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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珠是高税之物,商人们即使搞到东珠,也不敢拿出来卖,以前还能偷偷卖给关内来的商人,现在查得严,商人们过关的时候都要搜身,一旦查到有东珠,不但要补缴买卖税和关税,还要缴罚款,这三项加起来,一颗东珠要缴一百两银子,商人们缴不起,就使出各种办法,听说前阵子有个商人因为私藏东珠,被开膛破肚了,这样一来,关内来的商人们再也不敢买东珠了,他们不敢买,本地商人当然也就不敢卖了。”杨锦程心里咯登一下,问道:“开膛破肚?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随从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小的花了二两银子才打听到的,您是贵人,这种事当然不会传到您耳中了。听说这几年里,好多商人把东珠吞进肚子里,进关以后再......那个出来,他们有特殊法子,即使吞了东珠也不会噎死。也不知怎么的,这法子被二公子的人知道了,就暗中跟踪了一位采办东珠的商人,那位商人带了二十名随从,每人都吞了不止一颗东珠,二公子的人在关口守着,当场划开了三名随从的肚子,果然找到了东珠,那位商人吓疯了。”杨锦程只觉胃中一阵翻滚,强忍着才压下恶心,他冲着随从挥挥手,道:“行了,我知道了。”随从的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杨锦程问道:“还有什么事?”随从是自小就跟在杨锦程身边的,算得上是亲信,他左右看看,把脑袋凑到窗边,压低声音说道:“小的在银楼里,听人说三小姐被人绑票了。”“什么?”杨锦程吃了一惊,追问道,“哪个三小姐?”“就是咱家的。”随从往大都督府的方向指了指。“消息可准确?”杨锦程又问,昨天他才见过杨锦轩,没有听他说起这件事啊。再说,两天后就是大婚的日子,杨三小姐在这个时候被人绑了,这就是天大的事了,按理说,他是应该知道的。“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说起,小的觉得事关重大,虽未证实,还是向您禀告了。”随从说道。“嗯,你做得对”,杨锦程略一沉吟,道,“你多带两个人,把这件事打听清楚。”☆、第三三七章郡王读书杨锦程此番是去燕北王府的。杨锦庭让周铮手下的内侍见到了两位小郡主,想来燕北郡王已经知晓了此事。杨勤父子虽然把燕北王府里管得铁桶似的,但那是对外,至于王府里面总会有透风的地方,毕竟人多嘴杂,而且据说那位郡王与两个meimei相依为命,兄妹感情很好,每天都会去看望meimei们,那件事即使王府里的人不说,两位小郡主也会告诉他。杨锦程很想看看燕北郡王的反应。这个时候,应该吓得六神无主了吧。可惜,杨锦程只猜对了一半。来到燕北王府,他却没有立刻见到燕北郡王。燕北郡王在睡觉!服侍燕北郡王的人也都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可想而知,他们平素里偷懒惯了。杨锦程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燕北郡王才被几个丫鬟婆子硬拖着进了花厅。杨锦程打量着面前的燕北郡王,见他睡眼惺松,眼角还有没有抹去的眼屎,大冷的天,他只穿件单薄的袍子,显然是身边服侍的人急着带他过来,连穿戴也是能省就省了。杨锦程沉下脸,对那几个丫鬟婆子道:“你们连基本的规矩也不懂吗?府里来了外男,不是应该由管事或小厮陪着王爷过来吗?”这些丫鬟婆子平素里都是强势惯了的,王府官员有事会去大都督府,杨勤父子偶尔要见燕北郡王,会派人把他接到大都督府,训示之后再送回来,因此,平时王府里也没有客人,这些人自是不懂这些规矩,只知道今天来的是位大人物,要让燕北郡王快点过来。杨锦程自是懒得和这些下人们多说什么,他挥挥手,让她们全都退下去,花厅里只留下他的一名随从。花厅里一向没人过来,虽然收拾得还算干净整齐,但是没烧地龙,管事让人摆了两个火盆,不知道是炭不好,还是时间尚短,屋里还是冷冰冰的,燕北郡王穿得单薄,此时冻得簌簌发抖,小脸苍白如纸,随时就会冻僵一样。杨锦程使个眼色,那名随从追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之前退出去的丫鬟婆子们送来了大毛衣裳和手炉,燕北郡王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杨锦程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人太不尽心了,好在王府里就快要有主母了,待到王妃进府,有人主持中馈,就会好起来了。”燕北郡王瑟缩着单薄的肩膀,很认真地听着杨锦程说的每一个字,但是一脸茫然,似是根本没有听懂。杨锦程问道:“王府里的西席,不知是请的哪位大儒?”燕北郡王怔怔一刻,道:“是大都督府的符先生。”“符先生?”杨锦程看向自己的随从。随从想了想,道:“这位符先生是大都督的幕僚,燕北寒冷,他患了风湿,不能跟随大都督出入军营,便留在府里。”原来是杨大都督的幕僚,自己的这位叔父倒是会找人,让他的幕僚来教授燕北郡王,那岂不是泥人张手里的胶泥,想捏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啊。杨锦程在心里暗笑自己,原本他还想怀疑燕北郡王是藏拙,现在看来,燕北郡王倒也不像是装的。“符先生既然曾经做过大都督的幕僚,想来一定是博学之士,郡王跟着符先生几年了?都读了些什么书?”杨锦程关切地问道。“本王......本王八岁开蒙,跟随符先生读书五年了,读了、、,现在正在读。”燕北郡王怯生生地说道。杨锦程暗自摇头,早在前朝,周氏便是名阀望族,太祖皇帝是世家公子,并非是杨家这般泥腿子出身,若是他泉下有知,知道他十三岁的孙儿和民间七八岁的小童一样,只读过这几本书,不气得捶胸顿足才怪。“符先生大才,郡王爷聪慧,小小年纪就已经读了这么多书,想来再过几年,便能如符先生那般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实乃大齐之福、燕北之福。”杨锦程诚恳地说道。燕北郡王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又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杨大公子也看出本王能像符先生那般有学问了?”“自是,莫非还有人这样说过?”杨锦程问道。燕北郡王红了脸,小声说道:“符先生也这样说。”“那就是了,符先生慧眼识珠,他一定是看中了郡王爷的才情,才会倾囊相授”,说到这里,杨锦程话锋一转,问道,“不知两位郡王可有读书?也是符先生在教吗?”燕北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