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大红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8

分卷阅读508

    跟上标记走了一天,他们终于与燕北郡王一行汇合了。

燕北郡王带了三百人进关,这些人是分开走的,他自己带着五十人来了京城,出京时他是被打晕带走的,可意儿则暗中发出消息,让这些人分批出京。

见到活生生的沈彤,燕北郡王一头扑进沈彤怀里,哭了起来。

“姐,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可他们都不相信。”燕北郡王呜咽着说道。

沈彤摸着他的头,笑着说道:“把眼泪擦擦,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燕北郡王吸吸鼻子,抹了把眼泪,看向沈彤的身后。

他看到了云七和萧韧。

萧韧还是那副大胡子的尊容,但是燕北郡王早就见过了,他对萧韧的印像极好,甚至早就想好萧韧来提亲如怎么刁难了。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笑眯眯地叫声七哥,可是今天,他的目光也只是在萧韧身上顿了一下,便滑开了。

他看到了云七。

根本无需介绍,燕北郡王已经知道面前的女子是谁了。

这女子和他们姐弟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燕北郡王怔怔地望着云七,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云七却蹙起眉头,她对沈彤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弟弟?”

沈彤点头:“他是阿钰,是您的儿子。”

“我儿子是小宝,他不是小宝!”云七不悦,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抱在胸前,如同抱着一个婴儿。

沈彤很无奈,她悄声对燕北郡王说道:“只要提到孩子,阿娘就不太清楚。”

事实如此,不提起两个孩子,云七虽然偶尔张狂一下,但是大多时候,她都是冷静从容的。

但是只要提起她的两个孩子,她便不一样了,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沈彤也没有办法,只能提醒燕北郡王,让他不要难过。

阿娘不是不认他们,她只是更加想念她的大宝小宝。

面前的这两个和她有五六分相像的儿女,却不是她记忆中的大宝小宝。

她的大宝小宝都只有一丁点大,抱在怀里,饿了会哭,吃饱会笑。

闻言,燕北郡王怔了怔,然后他越过沈彤,朝着云七扑了过去。

“阿娘,我是小宝,小宝想你。”

云七也怔住了,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了大了不知多少号的“小宝”。

下一刻,燕北郡王已经扑进云七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真的是哇哇大哭!

沈彤不忍直视,这个家伙真的是我弟弟吗?

她捂着脸,一边偷笑一边拉着萧韧走了出去,萧韧也忍不住笑了,道:“你这个弟弟......”

沈彤脸色一肃,正色道:“他被可意儿带坏了。”

萧韧郑重点头,对,一定是。

待到吃饭的时候,燕北郡王拉着沈彤一边一个坐在云七身边,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一样,把云七哄得眉开眼笑。

在路上的时候,沈彤还曾经担心过,她担心云七会嫌弃阿钰在燕王府长大,会嫌弃弟弟身子弱,就像嫌弃她太瘦一样。

可是她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是这样,也太顺利了吧。

待到云七去睡了,燕北郡王才对沈彤说道:“有娘疼的感觉真好。”

沈彤心头一酸,她强笑着打趣他:“你这撒娇的一套是跟可意儿学的?”

“才不是”,燕北郡王摇摇头,道,“我从记事开始便总是想像着,如果亲娘还活着,我要怎么做,我要像其他小孩一样撒娇,不论她烦不烦,我都要抱着她撒娇。我每天都会想一遍,想了十来年了,直到今天才用上。”

“你从小养在燕王妃膝下,她对你好吗?”沈彤问道。

“嫡母对我很好,她从不打骂我,她把我的吃穿用度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可是我从小就知道她不是我的亲娘。”燕北郡王对燕王妃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燕王妃自尽的时候,他只有五岁。

沈彤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把宫里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燕北郡王,当听说云七手刃了太皇太后时,燕北郡王红了眼圈儿。

“阿娘其实还是忘不了父王的吧。”他喃喃地问道。

嗯,当然忘不了,她老人家连父王的坟都给挖开看过了,若是早把他给忘了,也就不会去挖坟掘墓了。

还是先不要把这事告诉他了,免得小朋友受不住这个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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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二章秋风里的桂花

沈彤原本以为和燕北郡王汇合后,他们和萧韧便会各奔西东。

她和母亲弟弟去燕北,萧韧则去保定府。

可是萧韧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对沈彤道:“多住两天,好不好?”

沈彤抿嘴一笑:“把燕北的事情安排妥当,我来保定府找你。”

燕北郡王身娇rou贵,暂居的地方也精致舒适,院子里有棵桂花树,清甜的香气把人熏得饿了。

“你送我的那坛子糖桂花不知道还能不能吃。”萧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后安定下来,他也在自家院子里种棵桂花树,不,种上一片桂花林。

“我还是再送你一坛吧,北方可能找不到那么好的,不过仔细找找也能找到。”

沈彤也吸了一口气,桂花香沁人心脾,这院子里的桂花可真香啊,她还是第一次觉得桂花的香气这般舒服。

“好啊。”秋风吹过枝头,细细碎碎的花瓣随风飞舞,萧韧的心情也如这飞花拂叶的风儿一样愉悦,他的小姑娘花心思去找的,不是死士营的刺客,也不是杨家的人,而是一坛子糖桂花。

送给他的糖桂花。

次日,云七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她身上的伤已经大好,燕北郡王跟在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抡胳膊踢腿。

云七宠溺地斥责他:“小猫子似的,比你jiejie可差远了。”

这时,一扇屋门从里面推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云七一怔,少年挺拔结实,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手里提着一把刀,乌黑镶银的刀鞘已经陈旧,刀柄也磨得光滑透亮。

少年拔刀,寒光似水,少年挥刀劈下,势如迅雷,却又宛若惊鸿。

秋日的清晨,晨光如秋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