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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在新年到来的时候,变成了孤身一人。 季容无声地勾了勾唇,速度快到许知知根本来不及看见,只听得他略沉的嗓音。 “许知知,道谢的话,自己开口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许知知:好气哦,为什么说不出话 第26章监督锻炼 许知知怔怔地看着季容,洁白的贝齿咬着自己的唇瓣。 原本还困倦的小脸,此刻却是清醒了不少。 季容低头看她,许知知打着字:好。 她会努力开口的,然后亲自和季容道谢。 季容轻轻扫过她手机上面的字,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他也不过是逗逗许知知,并不想把她逼得太紧。 转移了话题,季容对她道,“去睡觉。” 噢…… 许知知乖乖地点头,在门口站了几秒,看着季容下了楼,这才乖乖地回房间。 每次过年期间,许知知都会反复地做噩梦,这次也不例外。 半夜被惊醒的时候,是两点。 许知知仿佛从水里面出来一样,满头的大汗,甚至头发都有些湿润。 湿汗黏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许知知找了一套睡衣,洗了一个澡。 拿着水杯下楼,客厅里面还亮堂着。 沈屿礼和黎棠还没有离开,就连季朝也是,随意地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大大咧咧地躺在地毯上面睡着了。 “又做噩梦了?”沈屿礼把毯子拉上去了一些,盖住熟睡的黎棠。见许知知看着他,继续道,“我听季容说,你会经常做噩梦。” 许知知点了点头。 “打算就这样一辈子?”沈屿礼轻飘飘地反问她。 季容对许知知狠不下心,她是迟早要面对这些的。与其让她一直逃避,不如让他来做这个恶人。 许知知咬了咬唇,还是摇头。 她不想一辈子被噩梦缠着,也不想一辈子都做一个哑巴。 “那就接受心理治疗。”沈屿礼看着许知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洗过头。 许知知拿着水杯的手微微缩紧,一双眸子不安地盯着地板。 “我不逼你,想到答案了再告诉我。”沈屿礼道,微微低头,哄着被吵到的黎棠,“乖,继续睡。” “唔……”黎棠低低地应了一声,在他的安抚声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知知的睫毛轻轻颤动,朝着沈屿礼点了点头。 接了一杯水,许知知这才上了楼。 刚一上楼,便看到拐角处站着的季容。长廊上的灯并不算明亮,他的神色隐在黑暗与明亮的交界处,看得不是太清楚。 许知知朝着他走过去,微微仰着头看着他。 只是出来倒杯水而已,许知知根本没有带手机。 季容也发现了这一点,神态自若地从口袋拿出手机,递给许知知,“密码是0405。” 许知知把水杯放在地上,解开了他的手机。陌生的界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备忘录在哪? 忽而面前传来季容冷冽的气息,不知怎么的,许知知心口跳得很快。 季容并没有看她,白皙得过分的手指在屏幕上面划开,点进备忘录,这才抬眸看她,声音很低,“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他靠得太近,近到许知知都能数清楚他的睫毛。 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她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想说什么。 季容直起身体,微微垂眉看着她,“沈屿礼和你说什么?” 在医院太久,季容堆积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熬夜熬了一会,出来喘口气,便看到许知知在和沈屿礼谈话。 距离太远,季容除了看见许知知纠结地神色,一概不知。 迟疑了几秒,许知知还是选择乖乖告诉他:沈先生让我看心理医生。 季容盯着上面的字,问她,“你想看?” 之前有提议过,许知知说不要,季容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他想听到许知知说话,可他也会给许知知足够的尊重。许知知不愿意做的事情,季容并不想逼迫她。 而对许知知意味着,看心理医生,意味着那些她最不想面对的过往要展露出来。 她是拒绝的。 可她也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像是正常人那样开口说话。 清澈的眼眸轻抬,许知知看着面前的季容,手指微微捏紧,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不想再做哑巴。 她想……亲自和季容说谢谢。 微暖的灯光之下,许知知一双眼眸很坚定地看着他。她的头发还没吹干,柔软地垂在胸口前面,软绵得不像话。 季容心口都软了一块,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许知知面前。 “好。”他说。 许知知抿着唇,满意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甜甜的酒窝荡在她的脸颊上面。 正准备把手机还给季容,许知知又想起一件事,低头打字:该睡了。 她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已经是两点多了。 “在医院睡多了,不困。”这几天在医院,沈屿礼每天都来监督季容,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休息。 那也不行。 许知知微微鼓着脸,不赞同地看着季容,小手指很灵活地打着字:很晚了,不能熬夜。 人还小小一只,这下倒是会管他了。 季容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手指微不可闻地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一如既往的暖。 “晚安。”他说。 大年三十一过,就彻底地迎来了新年。家里的佣人全部放假了,就连沈姨都回家过年了。 早上下楼的时候,是沈屿礼做的早餐。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在厨房里面忙碌。 季朝和黎棠瘫在沙发上面看着电视剧,许知知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进厨房帮沈屿礼的时候,身后传来季容的声音,“换鞋去跑步。” 季容住院的那几天,许知知都有乖乖跑步。只是运动量也不算大而已,本来以为今天已经是过年了,可以不用跑了。 谁知道大早上的,季容就真的来监督她了。 一想到外面冷冽的寒风,许知知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今天可以不跑吗? 真的很冷。 许知知委屈地看着季容,乖乖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再发烧了。 在孤儿院的几年,许知知都没有发烧过。可是在季家被养了一阵子之后,就开始变得脆弱了不少。 季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许知知一下子就怂了,垂丧着脑袋准备去玄关处换鞋,准备打开门出去的时候,身后又传来季容的声音,“去哪?” 茫然地转过头,许知知不解地看着季容。 不是出去跑步吗? 季朝磕着瓜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