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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你那获取了极有价值的代码,值一大笔钱!”唐诺把钱夹里装钱的隔间亮出来,示意他自己拿。席琥陆拗不过她,随手拿了最小的一张,50元。“谢谢了。”唐诺动作匆忙,胡乱把杂志塞进包里,走得急,出门碰到了另一个络腮胡子正牌老板。脑子里稀里糊涂地想,难道这年头修手机必须留个络腮胡子?☆、渡(6)米白色的芝华仕全皮沙发上,一人正坐着翻阅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报刊,内容全英文,讲的是人工智能最新进展,他看不进去,以一派闲适掩饰心中的焦躁。应尧之走进,轻飘飘的眼神掠过他,像没看见似的,神态自若走到办公桌前处理工作上的问题。“应大哥,你也太高冷了吧!”男子扯着嗓子抱怨。“你怎么回国了。”应尧之没有看他,从左面的一排文件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徐峦。”“回乡祭祖啊,难道我连家乡都不能回了吗?”应尧之便没再想与他闲谈,对手中的文件细细比对。哪知道到一半被徐峦抽走,他蹙眉,说:“别影响我工作。”徐峦笑得温暖,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中听,“整个‘彼岸计划’的成果都是为了我们家服务,你不好好招待下大财主吗?”应尧之夺过文件,合上,“你们家只是投资商之一。”“NONONO,我们家是最大的投资商。”“你的目的是?”开门见山。“我要看啼琅的监控。”应尧之闻言生出几分不耐,见对方显然还是个未成熟的大学生,果断拒绝。“啼琅可不止‘彼岸计划’。”言下之意,很多隐私是你徐峦没法接触的。徐峦空长了一副正太的面孔,肚子里坏水泛滥。他眼珠几转,作出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说:“我要看质检组的。”质检组?倒是可以调出无关紧要的位置的摄像给他看看,不然不知道这熊孩子要纠缠到何时。应尧之在屏幕上接入摄像头查看权限,调到质检组办公室。质检组中因为有一队人专门负责检测机器人武力值,所以肌rou壮硕程度不等。其中最厉害的一位拿着哑铃,在办公室内举举练练。应尧之认出了他,他就是质检组的武力担当,金铭。特种部队退役,转入啼琅。之前应付向朝明的纠缠,那一次便应该是金铭去做机器人安全性测验。他们应该找个机会切磋一番的。徐峦环视一圈没找到想看的人,不耐地问:“质检部办公室就这么大点地方?”“嗯。”“那他们还有别的活动区域吗?”“有,不能给你看。”“你!”徐峦深吸一口气,见应尧之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滴溜溜想对策,心里像有一只蚂蚁爬来爬去,痒痒的,又不能纾解。倒真是有缘分的,他恰好见到摄像头扫过的阳台边露出一抹叫他魂牵梦萦的倩影。是她!“转到阳台的摄像头!”语气中带了强烈的急切色彩。应尧之看他一眼,心想,到底小孩子心性。不急不忙地切换了摄像头。质检组大办公区域外有一片落地窗,外阳台面积不大,种了几株花草,平常也就质检组唯二的女性打理。啼琅的摄像头质量过关,从徐峦和应尧之的角度看,更仔细了,仔细到女人正在把玩的手机屏幕上的字,他们都能看见。是薛一琴。应尧之认出了。复而思索,徐峦和薛一琴,是什么关系?他微抬头,破天荒的看到平常不走心的屁孩露出那样谨慎的表情。徐峦一脸痴汉地看着薛一琴浇花弄草,啧啧嘴,笑着对应尧之说:“应大哥,不瞒你说,她是我老婆。”应尧之头一回感受到了唐诺说的“黑人问号”是什么意思。“哦。”应尧之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茶,“她是我老婆的朋友。”看到徐峦面部表情不自然地抽搐,心情莫名好转。应尧之火上浇油:“互称对方为闺蜜。”哪知道徐峦把气顺了,下一句吐出的话是:“应大哥,原来我们是连襟!”然后又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看。应尧之顿时懒得理他。“我都差点忘了应大哥你是已婚人士,我今晚的飞机飞美帝,等我到那边了会送上我徐峦的那份新婚礼物。”“你好好学习。”徐峦笑得几分羞涩,“我在美国过得挺好的,我的大学排名比壹大靠前!”应尧之轻笑。世界排名本就对英语类大学有偏向,不过,比壹大靠前,那看来确实是顶尖大学了。“真的挺好的,就是,很想她。”徐峦伸出手,触碰了电脑屏幕。此情此景让应尧之想到那十年的自己。脑子里装满了对晚辈的敦敦教诲,说出口的却是:“听过‘延迟享受’吗?”哦,他这张懒惰的嘴。“延迟享受?”应尧之颔首,“Deyedgratification.”徐峦点点头,“大概知道。”于是应尧之便没再多说了,以为徐峦已经懂了他的意思。薛一琴站在阳台上吹风,一头乌黑的秀发偶尔随风飘扬。她望着啼琅周围,发了一会儿呆。每次质检遇到机器人的死亡时,薛一琴不免会有心理上的不适应,到现在仍旧一样。需要在阳台上缓和良久,情绪才会降下来。西南方向刮来的风,带着潮湿的热气。夏天已经到了。她定下心神,转过身走进办公室。徐峦的手机振动,是徐潇的催促。正看到薛一琴熟悉的背影,转过头,“谢谢应大哥,我该走了。”*应尧之在下班前十分钟发现的啼琅3号APP感应失效。“田熙,你跟我来一下。”冷峻的神情中罕见的带了几分愠怒和懊恼。田熙所在的研发部程序组办公室干净得一尘不染,工业风的支架凌驾其上。下方坐着一群啼琅顶尖大脑的代表,田熙谦虚地说他只是水泥森林里最普通的一只走兽。而今,这只走兽似乎出了差错。应尧之打开手机屏幕中啼琅3号APP的界面,说:“感应消失了。”田熙头皮发麻,脑子里闪过最糟的打算,“嫂子,恐怕是发现了。”刚说完,便想到了那天应尧之要一份啼琅3号额外权限的场景。那天,也是在这个办公室。两人的位置也是这般,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应尧之抽了一支烟,面上陷入nongnong的沉思。田熙知道他正在进行天人交战,毕竟在几乎每个人都有手机依赖症的今天,这种全方位的监控实际上既是监控人、也是被监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