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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忍不住感叹幸好这姑娘是生在察陵家,要不然,还真是养不起的。 照理说也是山珍海味吃惯了的人,却偏偏还能将这面前的菜吃的这般津津有味,最后风卷残云。 终于面前盘子算是空了,察陵湄轻轻抹了抹嘴角眯眼笑笑:“那个……宁澜,其实我刚刚点那些菜不是为了帮你省钱,而是我真的喜欢吃。” “我明白了。”宁澜从身上拿出一些碎银递给对面的人,不急不缓道:“提醒你一句,这糖吃多了可不好。” “医圣在我旁边,吃坏不怕。”察陵湄眨眼笑笑,接过银子便起身准备出门去街边买吃的,走了几步又回来正色问道:“宁澜,你这次不会又趁我不在偷偷走掉吧?” “嗯?” 宁澜一时惑然,又想起从前为了摆脱这个小郡主自己好像是做过这样的事,只是今日确实没有这个意思。 “小小,要不就别去买了,我可能真的会这么做。” 察陵湄紧紧抿了抿唇,又回到宁澜对面坐下,将银子放到桌上,“糖油饼还是艾窝窝,都很重要,不过加起来也没你要紧,我不去了。” 她这反应倒不在宁澜意料之外,他扬眉笑笑起身:“走吧,一起去买重要的糖油饼。” 二人正要跨出天香阁大门时,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惊呼声。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 接着是碗筷碰地的声音。 宁澜和察陵湄皆回头看去,只见刚刚在他们旁边桌的男子突然昏倒在了地下,带倒了原本在桌上的碗碟,一名夫人跪在他身旁,焦急晃着男子的身体。 “这莫不是就是被邪教吸食了精气吧?” 围观人群中一老妇指着地上男子,掩嘴呢喃。这声音虽是不大,身旁的人却都听到了。 “那可不得了,近来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真是令人害怕。” “前不久听说在衍州尽是这样的人,朝廷派人去调查也是无果。” “这是江湖上的事儿,连浔月教现在都派了弟子来调查了。” “你看这男人,一点知觉都没有……” 一群人围在一边,窸窸窣窣讲着话,却无一人敢上前帮旁边那位妇人。众人口中的邪教乃金乌教,成立时间却不久,不过几十年而已,从前是名门正派浔月教的一支,只不过听闻有一位浔月的门主叛了出来,成立了金乌教。 至于吸□□气一说,是真是假倒是难说。 “这与邪教没有关系,他只不过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而已。” 众人身后响起一阵清朗男声,回头一看,是一位风姿如玉的素纹锦袍公子,脸色相当平和镇定。 “公子,你这可不能胡言啊,我们天香阁的东西绝对没问题。”店里的老板循着这sao乱声过来了,对宁澜说的话颇有些嗔怪的意味。 宁澜淡淡一笑,边拨开人群走近那男子边道:“我并未说这店里的东西有问题,我说的,是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众人见这风姿俊朗的公子只是缓缓蹲下身,为地上之人把了把脉,便款款起身。 “夫人,你丈夫得了风寒,可是刚喝了药从家里出来?” 一旁声色紧张的妇人急急点了点头,“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通常来说,这风寒药里,都有一味甘草。”宁澜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又向那妇人道:“桌上这道鲤鱼汤虽然鲜美,可是却与甘草相冲,您相公体质虚了些,因此便晕厥了。不过不久便会醒,注意不要再将这两样一同吃了。” 人群中碎碎的讨论声刚刚息下去一阵,这会儿又渐响起来。刚刚那老妇人忽地指着宁澜道:“你怎么知道他只是吃的不对,若是被邪教之人吸食了精气可是不得了?” 察陵湄跑上前刚想与那老妇争辩,却被宁澜一抬手拦下了。他笑笑未应,只是重新回到那公子身边,从身上取出两枚银针,向旁边哭着脸的妇人问道:“夫人,我是个江湖郎中,夫人可愿让我一试,或许你丈夫马上便能醒来?” 妇人看着放在宁澜手中的那两枚银针,顿了顿缓缓点点头。 宁澜将那男子的袖管卷起了一段,一针利落扎下,另一针则马上扎在了同一只手的手掌处,才缓缓将那男子手臂放下,目光移到了男子脸上。 地上男子的眉心似是皱了皱眉,随之眼睛便缓缓开了。 “相公,相公,你没事吧!” 妇人大喜,立即双手扶起男子的肩。男子像是感到臂上微凉,刚想用手将袖管卷下去,妇人便急忙探过身帮他弄,这才发觉——刚刚两枚银针没了,站在这儿的那位公子也不见了。 “这……” 众人目光刚刚皆在这男子身上,却未见到宁澜早已带着察陵湄离开了。见无热闹可观,留在原地人群唏嘘感叹一下刚刚那公子的医术便也散了。 “小小,再看,你的眼睛还不如就直接放我身上吧。” 二人走出天香阁后,宁澜冷不丁道了这么一句。察陵湄赧然嘿嘿一笑,自宁澜将她拉出人群后,她是一直看了他许久,似乎未曾挪过目色。 “我这不是没见过你治病的样子嘛。” “我不是从前帮你母亲看过病么?” “那会儿你只是把脉,也没扎针呀。宁澜,你要不要帮我把一下脉,看看我身体如何?” 宁澜轻轻拨开察陵湄递过来的手臂,静静道:“你身体很好,我不把脉也看得出。你母亲这几年如何?” 察陵湄悻悻缩回了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走路,半晌才闷出两个字,“还好。” “那便好,近来这江湖上不安宁。刚刚天香阁所说邪教之事也并非空xue来风,我看,你跟着我总归不安全,还是回家去吧。” 察陵湄忽地抓住了宁澜的手臂,使劲晃了晃,“不回去,我不回去。你都说了不安宁,你在这里我回去如何安宁?” 宁澜不动神色拿开了察陵湄的手,继续向前走,几许才道:“小小,其实顷木少主是个不错的人,好歹也是墨夷家的人。” 墨夷顷木,墨夷世家的二公子。墨夷世家如今乃东琴国国教的掌教家族,身份地位自然不比一般富贵人家。虽说墨夷世家的家长是顷木的兄长,墨夷顷竹,只是这兄长的性子过于清冷淡泊,甚至有些孤傲,因此外人也只是尊称一声“墨夷公子”。 然这弟弟却不同,为人热情活脱,更易亲近一些,外人称这二公子为“顷木少主”。 宁澜话音刚落,察陵湄的脚像是胶在了地上一般,少焉嗫嚅:“你……你知道了?” 第6章 察陵世家与墨夷世家有婚约,而这婚约对象,便是察陵湄和墨夷顷木。 宁澜看着察陵湄少有的局促不安神色,郑重点了点头,随即又郎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