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高辣小说 - 此间景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馆一隅。

说是咖啡馆,不太合适,实在是没多高雅的格调。食物供应给学生,普通甜点店而已。

黄胡桃木的桌子擦得很仔细,没有油污。

安柔把手压在桌面,面前是吃干净的蛋糕碟,叉子上没留奶油,规矩地摆着。

刚刚一瞟徐鸿手机上的时间,竟然五点多了。

她拿出手机,反反复复地,看顾景予的号码和备注。

看得眼睛直发酸,几乎要掉下泪了。

“我家乡,还有个姑娘,等我回去娶她。”

安柔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经过徐鸿的戏说美化,但她的确想象不了,顾景予说这句话时的神情语态。

她不可否认,如果顾景予当着她的面,说类似于,娶她的话,她也许会语无伦次。

徐鸿似乎挂掉华梦的电话,又接了一个。安柔不确定。总之,他很久没回来,人却一直在。

至少,不会让她误解,他为了逃避请客的账而走掉。

徐鸿站在门口,通过玻璃门,安柔看见,有个高大的男人走近了他。

黑色羽绒服着身,拉链拉到顶,露出一点点,羊绒毛衣的边沿,还有脖子和锁骨。

服面无任何修饰物。

扑通扑通。安柔清楚地知道,那是她过快的心跳声。

他和徐鸿说了两句什么,哥俩好地拍下他的肩。徐鸿手指勾着车钥匙,转啊转的,似乎在笑他,然后就走了。

那杯柠檬茶还剩点。

她捧在手心里,掩饰般地低头吸着。咕咕咕,迅速见空。两片柠檬没有托物,叠在杯底,孤零零的。

顾景予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他先是去柜台结了账,接着,抓着那失而复得的钱包,走到她面前。

安柔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出去,吃了饭,被他送回家。

很平淡的一顿饭。

拉手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就得到了一朵,他半开玩笑地,用餐杯里的粉色餐纸扎的一朵花。

她差点误以为,顾景予会跪下来,向她求婚。

这应该算是,她人生中,最疯狂的一次念头了。

直到走进家门,安柔才想起,忘记给父母打电话,自己不回家吃饭了。

桌上的饭菜还没收,父亲窝在沙发里,一如既往地看新闻联播。母亲忙来忙去地打扫卫生。

母亲时不时地对父亲说:“别懒得动,去把碗洗了。”

一家和谐而温馨。

安柔愧疚地说:“你们没等我多久吧?晚上我和朋友一块吃了。”

母亲听她这样讲,利索地收了餐桌:“刚吃完饭,本来想出去散步的。怕你没带钥匙,就和你爸留在家里等。”

安柔无奈:“我都多大人了,还会忘带钥匙吗?”

“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老刘老李他们都笑话你,说这姑娘,多聪明啊,咋不记得带钥匙呢?”母亲笑,没嫌弃的意思,“高中时候也是,这毛病改不掉啊。其他东西却没见你丢三落四过,家门钥匙倒像是垃圾,想丢就丢。”

安柔囧着,没接话。

母亲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收着剩菜。年纪大了,话就多了。一有了话题,就滔滔不绝。

“好几次开完家长会,回来就看你蹲在门口等我。你刚读高一那会儿,叫你出去自己买饭,一回来看你背着书包蹲门口,哎呦,像流浪在外的猫了,可怜兮兮的。”

父亲听见,笑起来。

读小学有好多次没带钥匙,父母单位离家很远,身上零花钱少,不够打出租车的钱。她就扯着只兜了几本书的书包,蹲在门口等。

要么还拿着随手捡来的什么东西,在地上涂涂画画。

她家是当年父亲单位分配的,老房子,没有电梯。

一次两次的,熟识的邻居上下楼经过时,都会调侃她:“小安柔又在等爸爸mama呀?下次可要记得带钥匙咯。”

小时候脸皮厚些,仰着脖子说:“我是怕掉才没带的。”

叔叔阿姨一愣,笑:“要不要去我们家等啊?天气多热啊,吃点西瓜啥的。蹲这么久,腿麻了没?”

她站起来:“好像有点耶。谢谢叔叔阿姨了!”

特别厚脸皮地钻进邻居家,吃了几次西瓜。而每每,总在饭前,母亲去邻居家把安柔领回家。

此间景柔第二十八章尽入故人眸(4)

第二十八章尽入故人眸(4)

全部发完后,那个与安柔说话的男老师,站在车边送顾景予。

男老师递了支烟,顾景予抹不开面,叼在唇边。

天气凉,连滤嘴的棉也是凉的。

顾景予咬着烟,在笑。男老师手挡着,把打火机凑上去,要给他燃上。

安柔在一旁,凉凉地说:“丘老师,学校里面禁止抽烟。”

姓丘的男老师还是点上了,顾景予不在意地笑了笑,吸了两口,烟没散尽,他扬手一抛,扔进了垃圾桶。

投篮的架势。

烟灰簌簌地,从空中落下些许在灌木丛上。

岁月是绿叶,鲜活地招展着,像是蓦然落满了灰尘。

梦想拖着现实,然后跌倒了。爬起来,眼前坦荡荡,却是一片光亮。

顾景予拍了下司机,跟丘老师说了句“那有空再找我,再见”,眼睛却是对准了安柔。

有空找他。

眼里是这个意思。

相恋的默契,即便隔了几年光阴蹉跎,也还是在的。

她想说,她时时有空,也能时时找他吗?

这世上万千人,万千时间,只想同你一块耗费。

安柔脸皮薄,也像众多暗恋的女生,怕男生拒绝之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这话,说不出来。

即便她知道,顾景予是真的有意。

车子发动以后,正好打下课铃。

学生叽叽喳喳地从教室推推攘攘出来,追逐打闹时,比无忧无虑的小麻雀们还开心。

车轱辘发出的响声,被潮水般的嘈杂声淹没。

安柔悄悄地,把手掌缩回了衣袖内。

*

三八妇女节那天,学校给每位女老师发了一支花,或康乃馨,或红玫瑰。

情人节那天顾景予送的玫瑰,在瓶中,早已枯得无了颜色。

也许每样东西,都有值得寄托情感的理由。安柔舍不得扔,又无可奈何。

本就浅雅的香气,更是弥散得荡然无存。

安柔把它们扎成一束,滤干水,投入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响,她却不愿,和顾景予的感情就这样花萎无再开期。

晚上,学校组织女老师们聚餐,发了花,聚会据说还会发礼品。男老师说不尽的羡慕嫉妒恨。

“凭啥就有你们妇女节,咱们男人节呢?性别歧视啊。”

吴璐笑:“八月三号啊,你去跟学校说说,叫他们承认这个‘节日’呗。”

丘老师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