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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惨白,没了刚刚的精神,仿佛整个人又虚弱不少。刚刚院子外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都不如这一个眼神让她难受。顾欣欣的眼角沁出两颗透明的水珠没入耳畔的头发,她吸了吸鼻子,“那,谢谢你来看我。”她的眼泪越来越多,很快就把枕头打湿了,她呜呜的哭了起来,口齿不清的问,“幼贞,我想吃橘子,还有葡萄干,还有很多很多的零食,行不行?”“行。”幼贞拿纸巾给她擦掉眼泪和鼻涕,“都给你。一会儿我去拿。还要什么?”顾欣欣哭了一会儿,肿着眼睛看幼贞:“你为什么不哭?”“我……我不会哭。”幼贞摸摸自己的眼角,“现在还不会。”顾欣欣的情绪看起来已经稳定了,她一向敏感悲观,自从生病后就没抱过什么期待。没有过爱的人,恨的人,伟大的成就,遗憾的事,什么都没有,平淡又安静。从她有记忆以来,她没有过过一天不幸福的日子,这很好,就这样。她以前是好女儿,好学生,二叔一家常常说她娇气任性,但是她现在才打算做第一件她认为任性的事。她问幼贞:“现在不会,以后就会了吗?”“恩,以后会。”幼贞诚实的回答她。她能回应顾欣欣的也只有诚实了,今天无论她问什么。顾欣欣笑了笑,就像以前那样,带着点儿颐指气使的狡黠和娇蛮:“那等你会了之后,你也要为了我哭。”“好。”幼贞勾住她伸出来的手指。她想,别说三十年,就算三百年之后,想起今天的痛苦和无奈,她大概也会哭出来的。幼贞没走正门,顾青松一家还在正门痛苦哀嚎,呼天抢地。人与人之间的痛苦是没办法共通的,幼贞站在顾三爷爷家的墙根处冷漠的想,他们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翻过墙头从空间里拿了顾欣欣要的水果和零食,又翻墙过去偷偷摸摸放到顾三爷爷家的堂屋。李藏珠看她做贼似的一来一回,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动静。顾尚武一家的哭天抢地还在继续,对她的诅咒和辱骂也在继续。把悲痛的情绪变成仇恨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就会比较好过吗?他不是很明白。但是无所谓,他的小鲛人看起来并不在乎他们的仇恨。这世间的事,总是在被人在乎之后才有意义。又一个小孩子生病死掉了,村民们对死亡已经产生一种麻木的悲观,顾青松给顾繁出殡下葬,在经过幼贞的门口时,狠狠将一把纸钱扔在她的门前,还有几张飘进了她的院子里。被幼贞扔进灶膛烧掉了。这天晚上,她上网查了查教程,沉着脸从空间里拎出一只鸡杀掉了。李藏珠坐在堂屋门口看着她用热水给鸡退毛,她的手很稳,神色沉静,不像在发泄情绪,反而像在进行一场深刻的自省和修行。他还以为她受欺负之后要来自己这里撒娇诉苦呢……李藏珠既为了她的成长感到惊喜,又觉得失去她的亲昵撒娇感到遗憾,茶杯里颜色清浅的参茶散开一圈圈涟漪,他嘴角凝着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被一个人这样牵动情绪的感觉,从未有过。看来这段异世的生活不仅是她的修行,也是他的。幼贞做好辣炒鸡rou端上桌子,李藏珠先吃了一块,眉头挑了挑,不动声色的咽下去。幼贞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小脸儿一苦,纠结了一会儿,竟然也学着李藏珠的样子,嚼一嚼咽掉了。盐放太少了,红红的鸡rou看着诱人其实只是辣椒粉的功效,她买的辣椒粉也不怎么辣,所以整道菜看似卖相很好,实则淡而无味。但李藏珠和顾幼贞就这么一人一口的把这道菜吃光了。李藏珠本身对食物并不挑剔,对修行有益的他都吃得下。幼贞则是把他当成了榜样。她想像他一样。能预知天时,能起死回生,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在保护不了的时候,也能自然的接受命运的安排,任凭千风过,不动安如山。李藏珠看得到她的变化。她从隔壁回来之后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他不想打扰她。等幼贞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第一次开始复习引气入体的感受时,他才缓缓笑开。修仙这条路,她走定了。清澈如泉水的灵气自天庭升起,逐渐行遍她全身经脉,最后转入胸膛正中的灵珠中。运转几次后,幼贞已经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修行中,再无一丝杂念,连带她身旁的气流都跟着安静清凉起来。李藏珠也运起自己的精气开始修炼,两个人的气息不断接近,试探性的触碰,他们对彼此都是温和的,没有攻击性的,甚至是主动接纳的,很快便融合在一起,互相滋养。与此同时,双岭村外方必信安营的地方,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第27章筑基方必信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预知天象,改变气候,甚至是起死回生,真的有人可以办到?他所坚持的信仰可是一直在坚决反对这种不科学的现象。眼前的双岭村,在寒潮和水灾中毫发无损,是很值得注意,但是接下来的传染病,双岭村并没有幸免于难。顾青松看方必信陷入思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狂热,立刻急了:“长官,我可亲眼看见那个女人病死了,然后第二天又活过来了!您想想,谁得了那个传染病还能活下来?那家人绝对有问题,说不定这些灾难就是他们带来的!”得了传染病还能活下来,虽然罕见,也并不是没有先例,不足以成为“有问题”的证据。他关心的重点在顾青松之前说的,每次灾难到来之前,他隔壁一家都能提前知道。如果这个能力是真的,如果这个能力能够运用的好,整个华国的民众就全都得救了。方必信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他入军队十二年,四千多个日夜从未中断过的严格训练,千百场模拟作战中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在他身上留下了非常有攻击性的气质。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盯住顾青松,如同猎手盯住猎物:“你说,你家隔壁,一个姓李的男人和一个叫顾幼贞的女人能够预知天象,每次都跟村民示警。他们能够提前几天预知到灾难?对灾难的预知是具体的还是抽象的?两个人当中谁有这种能力?你详细说一下。”顾青松一时语塞。他知道幼贞二人可能拥有预知能力,也是在顾繁生病后,顾三爷爷执意去隔壁求助才猜测出来的,比起种了一辈子地的爷爷,显然那两个奇怪的人才更像是能够预知天象的人。当然,幼贞得了传染病后不药而愈则证明了隔壁两个人的特殊。具体是怎么预知的,幼贞提醒顾三爷爷从来都是去顾崇文那个院子,只跟顾三爷爷说,他怎么可能说得出来。问题的关键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