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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黑羽快斗是正年少的高中生,朝气蓬勃,精力旺盛。一夜睡眠不足的他们可以强撑起精神,工藤新一则完全是迷迷糊糊的,勉强将眼支开一条缝,露出睡意朦胧的瓦蓝眸光。“恩?……怎么了,千夏桑?”怎么了,要回答这个疑问,十分简易。之后要怎么做才是真正的难点。确认窃听者的身份,以及被窃听的内容,是重中之重。至于拆除窃听器,且不论白井,擅长为事件作准备的黑羽快斗、在夏威夷除了唱歌什么都学会了的工藤新一想必都能做到。知道方法的她应该也能强拆,所以不着急。折木千夏烦恼的,是如何隐蔽地找出嫌疑者,并尽可能消除影响。最先察觉此事的白井,她想尽各种借口,都没能打消他插手的念头,反而意志更坚定、明快了。朋友是心甘情愿的麻烦嘛,白井这么说。啊、这么听起来,白井是全心全意地从朋友的角度为她考虑——被他认为是真心相待的朋友了。在白井立场暂且不明的情况下,这句不知是虚假的逢场作戏,还是基于其它什么缘由自然道出、讨人开心的话,折木千夏困惑,含糊、迟疑地答。若窃听者仅是白井所说的,由于钟情妄想之类的原因针对她,折木千夏反倒松了口气。与组织无关,便不会关注她对江户川柯南异常的称呼。虽然她与白井说,比起单兵作战的私家侦探,团队作战的警视厅更好。但其实,折木千夏并未将警视厅纳入考虑范畴,包括隔壁的FBI。因为窃听内容可能涉及工藤新一的真身,知情者自然越少越好。如果白井在调查过程中偶然知道了她怪异的称呼,不知是否可以借用服部平次装蒜世界第一的方式,蒙混过关。她被安装了窃听器的公寓,显然不是谈话的好去处,因此决定换去黑羽宅。黑羽快斗用精瘦的手臂夹起乖巧阖眼的工藤新一。柔软的黑色短发、小小的脑袋和四肢往下垂落,工藤新一难受地呢喃了一声。折木千夏蹙眉,瞥了黑羽快斗一眼,少年才从夹换成拎。在她不满的盯视中,黑羽快斗又僵硬地换成了比较温柔的抱。准备叫好友和竹马吃早饭的中森青子正要迈出家门,在门后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确定关系的黑羽快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折木千夏十分不自在,却意外能容忍他高调的行为。他们之间的肆无忌惮及互相偏袒,是旁人难以插入的氛围。她一块出游的对象,最近也逐渐换成了彬彬有礼、不会对她恶作剧的白马探。而此时,折木千夏和黑羽快斗正巧从公寓出来,走向黑羽宅。中森青子用她极佳的视力,保证自己一定瞧清了,他们的神情肯定不是轻快,更接近不明原因的压抑、紧张。两人的视线都聚焦于黑羽快斗抱着的男孩,会做出这副表情,明显是因为那个男孩,自觉思维敏捷的中森青子做出判断。而那个男孩——简直像极了黑羽快斗小时候。除了发型,几乎一模一样。连身上穿着的,都是她有所印象、黑羽快斗孩提时代的衣服。中森青子飞快地开始推理,那是看脸就可以直接断定与黑羽快斗一定有血缘关系的男孩。男孩的年龄大约是六、七岁。竹马的爸爸去世于八年前,所以不可能是黑羽快斗的弟弟。照黑羽快斗的年龄推算,他绝无可能拥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同理,之前在乐园见到、与黑羽快斗极为相像的高中生侦探,也不像是现在会成为父亲的男生。让折木千夏和黑羽快斗烦恼的男孩,不可能是现在式。可是,不能排除是未来式。哇呜!发散思维的中森青子,不由得惊诧地捂住微张的口。学到的科学知识,分明地告诉她,推理开始走向非自然。但中森青子愈发觉得这个结论,天马行空,却挺像是那么回事——如果男孩是黑羽快斗未来的孩子,他们两人异常的神色,就有了十分合理的解释。“……小千,快斗——”她终于开口。“啊、青子,我和小千早上有些事,麻烦你再带个假。”黑羽快斗应。“需要我帮忙吗?”“不,谢谢你,青子!”折木千夏朝她微微颔首。说完,两人步履匆匆地进了黑羽宅。黑羽快斗把工藤新一放在客厅沙发上,蛮狠地拍醒,“喂、醒醒!名侦探!你的身份有暴露的危机!”“……诶?你、别、动——我——!”工藤新一反射性地打掉打扰他睡觉的手。依折木千夏的应承,黑羽快斗的威胁可以彻底当作说说而已。她拥有驯化恶犬的奇妙能力。恶劣的少年,在她面前乖巧地如同看家护院的桀犬。只要有她在,黑羽快斗最多用言语刺激他,才不会做出随便暴露他身份、损害利益共同体的蠢事。利益共同体,是指所有知晓他身份的人。通过茱蒂,他了解了非常多关于黑衣人的信息,比如作风、特征和几名主要成员。高层成员拥有酒名为代号,他听见的波本便是其一。若他的真身泄底,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的黑衣组织做得出歼除所有知情者,甚至包括不知情的相关者。当然,黑羽快斗不这么做的原因,肯定还包括:遵循折木千夏的意愿。无论黑羽快斗嘴上怎么吹,工藤新一都知道毫无疑问是谎言。嘛,对方有一个彰明显著的弱点。他有忠实的粉丝作为倚仗,彻里彻外没有了害怕的意义。不过,两人现在将他一块转移的行径,和隐约听见折木千夏的通话声,确实有些不对劲。工藤新一拍了拍脸,尽力让自己变得清醒,黑羽快斗刚使劲拍脸造成的疼痛真实地传来。他缓缓睁眼,不快地撅起嘴。折木千夏面容沉重,他凝神,问:“怎么了,千夏桑?”折木千夏的讲述详细,而不累赘。工藤新一若有所悟,“……哦,我知道了。所以,那位白井桑正在过来的路上吧?”“恩。”说到就到,门铃清亮地响起。去开门的黑羽快斗,表情着实称不上和颜悦色。与后边一道进来、挂着春深似海般微笑的白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千夏桑,因为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巧在做早餐,想着你可能因此没什么胃口,所以顺便带来了。是受你的启发、稍微变得家常的料理,应该多少会更合你的心意吧。”白井将打包的食盒放下。“……请去掉应该、多少和吧。白井桑,谢谢你!”“不客气。千夏桑,你今天对我说的谢谢实在太多了,没必要和我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