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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只见陆篱然面不改色,动作不停道:“更换东西这事还是越早做越好,况且我与她也算是坦诚相见过了。”荀衡瑾目瞪口呆,消化了好一会他话中的信息量,才又按捺住他的手,面红耳赤道:“等等等!我,我不管陆公子你与林小姐之间发生过什么,反正,我还在这呢!”陆篱然极淡地扫了他一眼:“那你出去。”荀衡瑾:“……”陆篱然把屋内的杯碗等物毫不犹豫地用布包起扔到外面,让府内侍女为林烟兮更换完衣服,又将她抱起换了一间屋子,方才肯罢休。他转身望向跟过来的荀衡瑾,伸出手道:“我听闻你有一张尚未成熟的药方,将它给我。”荀衡瑾忙做防卫:“你想做什么?!这张药方我还没有找人试过,你可不能乱用……”“我来试。”荀衡瑾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我说,我来试。”……离州城内仍然四处可见发热头疼,腹泻发斑的疫民,疫民多的地方更甚者还散发出冲天的臭气,使人不敢靠近。不过好在这样的状况已经在减少中,因为荀衡瑾已经把治病的药方彻底配出来了。他此刻正在忙不迭地端药,照顾他重要的两位病人,而其中一位现在正脸色苍白的坐在塌上,手中的笔仍然在纸上写个不停。“我说你啊,就休息休息能怎么样!你现在病才刚好,就又要干这干那。”“有些事是等不得的。”陆篱然咳了一声,端起他送过来的漆黑药汁,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直接饮尽。“小烟她还好吧?”“情况正在好转中,再过不久就能完全恢复了。”荀衡瑾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真行,那张药方要是有一点用错药的地方,我可不敢保证你会怎么样……”陆篱然柔和笑道:“可现在药方并无出错之处,不正证明了荀医师医术了得?”荀衡瑾简直要被他的笑闪花了眼,又听他说话格外合心意,小心脏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然而接下来就见识到了对方恐怖的一面。只见长归敲门进入道:“少爷,人查到了。”“是谁?”陆篱然唇边的笑容顷刻消失地无影无踪。“是府上一个小厮,在冷芷姑娘去调解您与朱公子的事情时,把疫民用过的碗替换了原来的碗,冷芷姑娘不知情,一直在用那碗盛药,害林姑娘染了疫病。属下审问那小厮,据说是一个黑衣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把碗换了。”“黑衣人?”陆篱然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当日在刺杀时推了林烟兮的黑衣人。那人若真要害小烟,一定是一计不成另施一计,而且看其在半途才出现,推完人就跑的行为,绝不可能和当日那群黑衣人是一伙的。至于是谁……对方能知道小烟在长史府上,又知道利用疫病下手,一定是对小烟较为熟悉,且与她有仇之人。陆篱然道:“把冷芷叫来,问问近日离州城内,有没有什么人和小烟结了仇。”☆、陷害“陆公子。”冷芷朝塌上虚弱的陆篱然单膝跪地,真切地感激道:“多谢您救了小姐。”陆篱然淡笑着摇了摇头,道:“起身吧,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何原因吗?”冷芷看了一眼他身侧的长归,道:“属下知道,长归来时已经说过了。小姐近日在离州城内,只与王青等人结过怨,可这些人已经被抓起来了。而其他的……有两位属下不知道算不算。”“但说无妨。”陆篱然虽然这样说着,但他心中基本上已经有了人选,找冷芷来只是为了再确认一遍他有没有遗漏什么人。“是。就是太子与他身边那位叫苏莺的女子,他二人在与小姐说话时,朱寒公子和您都来了。您化作长归的模样是最后来的,所以可能不知道之前太子一直在纠缠我家小姐。”“然后呢?”陆篱然搁下手中的毛笔,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先不说太子会不会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想要报复我家小姐,那个叫苏莺的女子,明显对太子有意,又因为太子喜欢我家小姐,所以她极有可能视我家小姐为眼中钉。”冷芷没注意到陆篱然愈发深沉的双眸,继续道:“而且说来也是奇怪,她这段时日一直说要来给小姐帮忙,一起照顾疫民,可是她做事并不上心,尤其是当知道小姐染疫后,她就再也没去庙中照顾疫民了。”“做戏也不知道做全套。”陆篱然冷笑一声,问道:“当日陷害小烟的那个黑衣人,你可看清楚背影?是否和那苏莺一样身材娇小,形似女子?”经他这么一提醒,冷芷忽然眼睛一亮,状似想起了什么:“陆公子说得不错!属下虽没有见过那人的正面,不过对方好像确实如公子所说,身材娇小,跑起来时也像个女子。”闻言,陆篱然几乎完全断定道:“那就是她了。”荀衡瑾在一旁犹豫道:“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那人就是她啊……”陆篱然将脸转向他,笑得漫不经心,又有几分寒意在其中:“荀医师,且不说最憎恶小烟的就那么几个人,对待要害小烟的,我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荀衡瑾抚了抚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和林烟兮的关系还算是不错。“有件事,还得拜托荀医师你了。”陆篱然道。“你,你请说。”“过些日子,如果这个叫苏莺的女子来找你讨治疫病的药,就算不能不给她,也请拖些时日。”荀衡瑾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磕磕绊绊道:“她来找讨药?”随后想明白陆篱然话中的意思,又道:“你……你是说,苏莺会染疫病?你要害她?!”他看着眼前神情淡然的男子,心中纠结。他既觉得林烟兮不该受现在的病痛折磨,可是也不赞同陆篱然主动去害人。他试图劝说道:“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有什么样的因,必结什么样的果。”陆篱然出声打断他:“我知道荀医师医者仁心,仁义善良,可是我也说了,若是你实在想救她,可以救,只不过是多拖些时日而已。你若按我说的做,这于你,于我,都好。”“我知道了……”荀衡瑾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没想到,也不忍心,看你这样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去做那等肮脏见不得人的事。”陆篱然似乎觉得他的话甚是有趣,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越是像他这白衣一般干净无暇的,底下说不定越是肮脏血腥,只不过旁人不知道罢了。“那么,”荀衡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