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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抱在怀中。想不到如今……刘氏想起往事,眼圈泛了红。所有事情,真要说起来也是她cao之过急,才叫莫长青的心渐渐离了去。不过,这一招苦rou计到底没白使,至少拖延了莫长青搬离清风园的时间。而且,有老祖宗撑腰,被抬为平妻是早晚的事儿,她倒不如安安静静呆着,暗地里想法子。“对了夫人,还有一个好消息。”翠儿突然想起一事,眼里闪烁着光芒。“什么?”刘氏不置可否,如今她的境遇,倒比从前做丫头的时候,好不到哪儿去,哪还会有什么好事儿。“您忘记了,老祖宗将小少爷的满月酒,推迟到了这月十五。夫人何不趁此机会,与老爷重修旧好?”翠儿眨巴着眼睛,在沉寂了许多日之后,玉色的面上终于露出了笑意。“瞧我这当娘亲的,倒忘记了。”刘氏拍着脑门儿,眼前猛的一亮。第四十二章打算从芙蓉园里出来的时候,太阳爬的正高,热辣辣的炙烤着世间万物。莫长青与她并肩走着,落在石子铺成的路面上的剪影,一高一矮。但是在正午的日光底下,都显得格外短小。“薇儿,你从前便是这么矮小。当时,爹爹最喜欢把你抱起来,往天上一抛,你就“咯咯”的笑,那笑声不知道多动听呢。”瞧着地面上漆黑的两道剪影,莫长青不由得触景生情。一句话,也勾起了莫白薇的回忆,她的心头不禁发酸。越是从前,越让人追忆。不管是前世,还是重生之后。她都不得不承认,儿时的那一段光阴,才最美好。因为单纯无忧,因为不谙世事。只是,她最最看重的亲情。却在前世里,被她爹一再忽略。她仍记得宣统三十年之后的样子,新姨娘一个个的入府来,人丁也开始兴旺。而父亲的眼里,也渐渐的没了她的位置。如今,他却张口同她提亲情。莫白薇忍着鼻中的不适,语气波澜不惊:“记忆虽然不变,可人心终究是会变的。”语气里的绝望,与年龄甚不相符合。莫长青站在天光底下,背脊却突然一凉。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种陌生的感觉已经不是头一次,他不明白女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难道是因为刘氏。他不安的猜测着,脑海中的念头闪过一个又一个。他攥着袖口的绸布,小心的解释,道:“你姨娘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父亲委实该好好“看着”姨娘,别又病着了。”对刘氏,莫白薇本就没什么好感,加上王mama临被赶出家门前那几句话,她越发觉得刘氏不简单。她早就派人调查过刘氏的底细,但因为刘氏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根本无从查起。但刘氏自打入了府,十几年来,从未犯过错。就连打破茶碗之类的小事,也不曾做过。而且,刘氏寡言少语,做事沉稳,这也是刘氏为何老祖宗青睐的一大原因。越是这般清白的背景,越叫莫白薇觉得心头发怵。这世上,真正让人防不胜防的,并不是恶狼,而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刘氏恐怕就是掩藏那层羊皮之下。莫白薇特意跟着她爹一道去清风园里,向刘氏问了安。瞧着刘氏果如传闻中所说,面色苍白,形容枯槁,也渐渐的放下心来。就算刘氏骨骼强健,可她生病之时,正巧碰上产后身子羸弱。师父说过,生产后的妇女,身体发肤,内脏全都处于最脆弱的时候。一旦感染上的,即使极轻微的病症,也往往会落下病根。要想恢复如初,恐怕要花上个三五年,甚至更长。瞧着刘氏那情形,也是八九不离十。于是,一回到蔷薇园里,她便命令芭蕉唤了十五过来。因为赏银多,十五史无前例的忠心耿耿,恨不能掏心掏肺了。芭蕉将话转述给她听的时候,她冷冷笑了笑,十五贪财戾气太重,总是不中留。待王mama的事儿一解决,她就准备弃了这颗棋子,换上新鲜的血液。而十五显然对她的心思一概不知,进屋来的时候,一直乐呵呵的,嘴愣是老半天都没合上。“我听人说,你最近都与银子同床共枕?”莫白薇轻掀眼皮,对着底下五体投地的十五,调侃了一句。十五抬起头,故作惊讶的睁大了两个如豆大的眼睛,道:“定然是有人嫉妒,才这般乱说的。”“看来是我赏的不够多了?”莫白薇抬眸反问道。“不敢,不敢。姑娘对奴才,好的不能再好了。奴才感激还来不及,哪敢生出旁的念头。”十五头摇的如同拨浪鼓,肥大的耳朵呼扇扇的跟着乱动。每次来见莫白薇,他总会经历一次心惊rou跳。可也无法,谁还知道六姑娘的性子,那真是一言不合,说变脸就变脸了。他得想方设法的哄着她,才能有活路。莫白薇弯嘴一笑,手里把玩着伞柄上坠下来的玉穗,漫不经心的道:“那就好。我吩咐你办的事如何了?”大半个月来,她一直不曾过问王mama之事。一是顾不上,二则是不想让十五起了疑心。当初让十五找人救王mama之时,她只说是父亲的意思。好歹是奶娘,对父亲有哺育之恩。绝情的扫地出门,总是不厚道。而十五显然信以为真,认定了是莫长青的意思,丝毫不敢声张。这府中谁说了算,他的心里明镜儿似的,可不就等着日后邀功领赏呢。谁不知道,莫家四爷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在城南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十五眯眼笑道。“安排一下,我这两日就过去瞧瞧,马车记得挑顶朴素的。要是事儿办的好,后面有领不完的赏呢。”一听说有赏,十五的眼睛都笑没了,磕了头,迅速的就下去着手安排了。跑的倒比兔子还快。这天傍晚,用过了晚饭,芭蕉一脸的焦虑的同她说起了一件事。园子里的小丫鬟秋菊,听了紫鸢的抱怨之后,行为十分古怪。先是将首饰尽数装在了盒中,又一遍遍的数着自己的俸禄。那样子诚惶诚恐的,怕是担心有人要盗走她的钱财。“秋菊?我怎么觉得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