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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清原地静默站了一会儿,突然动作,往前迈出好几步瞬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带着满身气场直压她面门。他压住声线垂头望她:“那这样?”“……”呃,不是。这一下子也太近了点吧?梁溪偷摸用余光丈量了一下他俩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过四拳。要是周围足够安静,说不准还能感受到他清浅的鼻息。想法一旦旖旎起来,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就是红云上脸,心跳加速。她以为可以如常跳动的心跳声鼓点似的骤然响起,跟着血液循环系统环绕周身形成了一个闭环。而她就站在整个闭环的正中央,满耳膜充斥着时而“咚咚咚”时而“砰砰砰”的剧烈震颤。哦,原来要这么近才会触发机关啊。那她一开始好像压根没必要和顾宴清保持好几步外的距离。梁溪记下窍门,抬手用手背贴了贴面颊,感受到了自己火炉般guntang的体温。脸太红了,她不敢正儿八经抬起头和顾宴清说话,只好垂着脑袋低声抱怨:“你那个刚刚太远,现在好近啊。”“那你希望保持多远,只要你说,我就会做到。”怎么这话听着还有点小委屈呢?梁溪晃了晃脑袋,把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顾宴清和委屈这两个字也太不搭边了吧。“正常距离就好。”怕他不理解自己所谓正常的概念,梁溪思索了一下又补充道,“你平时和你朋友怎么相处,就这么来。咱们不也是朋友么?”“你确定?”不知为什么,她能从顾宴清平淡的声调中听出点狡黠来。脸上烫人的温度稍微下去了一点儿,少女仰起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呢。顾宴清果然不让人失望,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们惯常都是,勾肩搭背的。”“……”服了。要不是蒋栋撤得早,这会儿绝对跳着脚让顾宴清做人。什么勾肩搭背,平常他倒是有近身的机会吗?!没人能拆穿顾宴清的谎言,他倒是不慌不忙轻抬了下手臂,若无其事地搭在梁溪肩膀上轻拍了几下:“走?回家?”梁溪只觉得搭在她右肩的手有千斤重,压得她脊椎僵硬行动不便。少女同手同脚地迈出腿,不协调地一帧一帧转过脑袋直视前方:“那走——走着呗。”顾宴清并没有故意想要逗她的意思,只是手掌落在少女瘦削单薄的肩膀上,掌心一片guntang,控制不住想多靠近一会。最终也是理智占了上风收拢手指自然垂了下来。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他扬了扬下颚:“怕什么,小傻子。”***能每天和顾宴清一起回家,对梁溪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多了点正当接近的理由,忧的是就怕哪天在小区门口碰见神出鬼没总能带给她惊喜的王老师。好在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出乎意料得顺利,每天把王老师讲的内容在大脑里一复制黏贴,第二天原封不动地去顾宴清面前讲上一通,两边都能顺利过关。还连带着让她温故知新了一遍,补习效果翻了倍地蹭蹭上升。她最薄弱的理化两门课,从最初的听天书状态慢慢摸索到了一点儿窍门,不懂到略懂,略懂到能回答上一些问题。那些年翘掉的理化课正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查漏补缺上来。梁溪原本底子并不差,小时候满墙的奖状和荣誉证书就是最好的证明。只不过后来家里暴富,生活品质蹭一下蹦上了好几个台阶。梁大伟和陈洁俩口子无需为生活中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扰,两人之间的隔阂一下子上升到了精神层面,非说什么志趣不投。正方辩手梁大伟提出,现在家里靠我一人能赚不少钱,你要不别出去当记者,风吹日晒多辛苦不如回家奶孩子。反方辩手陈洁疯狂抗议,我有手有脚凭什么不能干喜欢的工作,虽然工资不太高,但我快乐。一回家当家庭主妇那岂不是花着你的钱腰杆儿挺不直,以后连diss你都找不到diss的立场。我不干!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直接上升到了天天吵日日吵、你不理解我的志向你这个无知的土大款我要和你离婚的地步。用梁溪现在的理解还是一句话,吃得太饱。她心说梁大伟这个父亲也真是死直男,明明心疼老婆非得杠着来,最终搬出了直男的杀手锏:女人就该回家带孩子。所有的争吵完结在了陈洁的一句“我呸”上。两人一离婚,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一个专注打理公司,另一个天高任鸟飞直接成了一名海外自由记者。离婚的档儿恰逢梁溪中二叛逆期伊始,本来家里整天吵吵嚷嚷的,她一边头疼一边又觉得父母俩沉迷于对杠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时不时也拿点学校的事情来造|反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注意力没引成,那头倒是真吵上头把婚给离了。陈洁连夜收拾好母女俩的行李要带她搬出家,梁溪还没完全从父母俩已经离婚的事实中缓过神来,一脸迷茫:“我就住家里,不挺好的吗?”这句话就像一个讯号,昭告了她要跟梁大伟的决心。可把梁大伟高兴的,女儿愿意跟他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可太成功了!以至于女儿奴爸爸一跃成为众人眼中的超级女儿奴。女儿喜欢这个,买!女儿今天高兴,买买!女儿不开心了,买买买!因为闹离婚,他公司事务堆积如山。带了没几天孩子实在推脱不下去了,给梁溪前后雇了几个保姆,一头扎进了公事。家里一下子从极度喧嚣降至极静,梁溪耐不住寂寞整天和几个发小在外边玩到昏天暗地也没人管。在被小疯子王幼安带跑偏之前,她可绝对是根好苗子。一心想着去玩儿对学业多了几分松懈,到了梁大伟那里也只是歉疚多于责怪,秉持着“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基本原则,一如既往把梁溪宠得无法无天。不过为人父母,再怎么宠溺他私心里还是希望梁溪能不失快乐的同时,变回优秀的自己。阴差阳错上了二中以后,梁大伟仿佛在梁溪身上看到了转机。她喜欢这个学校,听程飞扬说,还当上了学校的什么纪律委员。怎么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周秘书在家委会打听了一下,这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才能当选的职位,百里挑一。看看,古人诚不欺我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二中喜欢学习的孩子们玩在一起,梁溪也就给成功掰回来了。这不,为了不和同学们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