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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贤王目露忧色,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苏龄玉,似乎是想要看透她的反应。若她真是一个受尽了苦难的孩子,此刻忽然多了一个为她着想的血亲,她怕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要依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可惜,苏龄玉冷静惯了,她习惯性会揣测对方的意思,不动声色地自然应对。苏龄玉的脸色在听见贤王提起叶少臣的时候,没有半点小女儿心思的波动,一派坦然大方。“叶小将军曾经与我有恩,若不是他,我怕是不能活到今日,他是我的恩人,我很感激他。”苏龄玉满脸的诚恳和感谢,眼神清澈毫不闪躲,任凭贤王不动声色地打量。只是这样?贤王有些不太相信,只是苏龄玉的表情太自然,无懈可击,他看不出丝毫破绽。“如此,那就最好,只是我听闻,你开的那家医馆似乎也有叶小将军涉足,我难免会多想一些。”苏龄玉此刻的脸上,才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贤王目光一动,声音越发慈祥和软,“莫非,有什么特别的缘由?”苏龄玉的小脸更红了,轻咬了几下嘴唇,才声音轻轻地说,“我当初想开医馆,可是……银两不够,多亏了叶小将军,竟肯借我那么许多……”她语气越发羞怯,十分难以启齿的模样,“不过,等妙春堂有了收益,我会还给他的的。”“……”贤王愣住,没想到她脸红是因为这个原因。然而想想也是,苏龄玉在京城无依无靠,想要谋生开医馆,却囊中羞涩……“叶小将军借了你多少银子?我替你还给他。”苏龄玉抬头,脸上正色道,“王爷,银子是我借的,自然也应该由我还,我娘虽然早逝,但是该教我的规矩,都不曾遗漏过。”贤王听见她提起傅九如,眼里有些恍惚,却也没再坚持。临走的时候,贤王将一枚玉环放在了桌上。“这个你收着。”苏龄玉有些不解,并没有伸手去拿。贤王笑了笑,“这原本,就该是你的,却被苏家人据为己有,我替你拿回来了。”苏龄玉这才低头细看,她记得这枚玉环,似乎一直挂在苏曼玉的腰上。那是她从自己这里拿走的吗?可是贤王怎么会知道?莫非,他认得?这枚玉环就是他给傅九如的信物?苏龄玉想了想,恭敬不如从命地接过,没有多余的矫情,自然地系在了腰上。“你和你的娘亲,真的很像。”苏龄玉抬头,看到贤王盯着她的身影叹息,此刻他眼睛里,才流露出了一丝,可以称之为真诚的光泽…………出了院子,苏龄玉乘着滑杆又回到府门口。“姑娘,苏曼玉还没走,瞧着是在等姑娘。”苏龄玉点点头,脚底下却没有半点停顿。踏出了府门,苏曼玉的身影果然站在镇宅石兽的旁边,见到了她,苏曼玉眼里的愤恨,都像是发出了光芒一样。第一百六十二章可怜天下父母心“苏龄玉!你这个……。”苏曼玉情不自禁地想要谩骂,然而她脸上的肿胀和刺痛,最终让她将难听的话给咽了下去。“你这个丧门星,这个妖妇!你做了什么让贤王殿下失了心神?你太恶毒了!”苏龄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这个女人和苏家,连找人**她这种算计都做得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恶毒?她有时候都嫌弃自己不够心狠手辣好吗?“我都不知道,你们居然来了京城。”苏龄玉有些感叹,随后扬起一个邪气的笑容,“如果早知道的话,还能容你在这里狂吠?”她嘲讽的表情,让苏曼玉仅存的理智全数消失,张牙舞爪的又要扑过去。苏龄玉身形挺立地站在那里,端庄秀美,纤尘不染。与她几步开外的苏曼玉,却形同疯癫,乌烟瘴气。任凭苏曼玉如何疯狂,都无法再靠近她半步,反而挨了不少拳脚,沁竹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苏龄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上了马车,苏家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自作自受!扑倒在地上的苏曼玉,血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苏龄玉的背影,忽然,她在她的腰间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东西。她不会认错的,那是她从小戴到大,娘叮嘱她千万不可弄丢的玉环!怎么会在苏龄玉的身上?怎么会在她的身上?贤王竟然将玉环给了苏龄玉?苏曼玉的心里,不知道为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娘当初将玉环给她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她说,苏龄玉那个小贱人不配有这样好的东西。这东西,原本就是苏龄玉的?!为什么就那么巧,玉环又回到了苏龄玉的手里?苏曼玉的心底浮出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样…………京城无秘密。天子脚下,各种利益权利之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瞒过有些人的眼睛。贤王三番四次将苏龄玉请回府里,苏龄玉的真正身份,很快浮上了水面。翰林院凌家,凌夫人从凌老爷的书房出来,脸色有些凝重。“夫人,松然少爷在您院子里等您。”凌夫人的眉头微蹙,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回去了院子,凌松然果然等在里面,见到了凌夫人,他立刻站起身来轻轻行了个礼。“这个时辰,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功课都念完了?”凌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得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在京城的青年才俊中是为翘楚,这是她的骄傲。凌松然眉间有着隐隐的愁绪,“娘,当初你跟父亲给我定下苏家姑娘的时候,可曾知晓她同贤王或许有关系?”凌夫人轻轻吸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儿有些死,他怎么就盯着苏龄玉不放了呢?凌夫人揉了揉额角,“然儿,为娘已是说了许多遍了,你同苏家的亲事已经作罢,苏家的事情,跟我们凌家再无关系。”凌松然面上浮现出点点坚毅,“娘这是不想告诉我?也罢,我总是能问到的。”凌松然也不多磨蹭,目光暗了暗,便转身要走。凌夫人心里一紧,“你等等!”她愁得不行,可是儿子大了,又打不得说不得,凌夫人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算了,与其让他花费精力胡乱的查,凌夫人想着,还不如由自己来说好一些。跟苏家的定亲,确实有贤王的关系。当年若不是傅九如的一封亲笔书信,加上那枚玉环,她又怎么会轻易地松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