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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微才会找我帮忙嘛!”白瓷盏热气缭绕,碧绿的茶叶渐渐舒展开来,轻拨茶汤,傅恒摇头哼笑,不以为然,“他想娶就自己想办法,为何指派你?还不是看你与我有婚约,想着我不便拒绝你,这才央你来说好话。”她的确希望傅恒能答应,但又深知这是他的自由,她只能祈愿,无法强求,“你若不愿帮忙,大可拒绝,我也不能拿你怎样。”真不计较?眸光微抬,傅恒暗自观察着她的神色,玩笑道:“你不会生气?”她可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之人,闻着清茶的香气,东珊无谓耸肩,“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没资格怪你啊!”难得她明事理,但有些话,傅恒还是得与她讲清楚,免得她胡思乱想,“若是你的事,我义不容辞,但现在是为李侍尧,我额娘已然明确拒绝,我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好插管这桩闲事,再者说,咏微的身份摆在那儿,海大人本就高傲,他想要的女婿,必得是出类拔萃的,倒不是说李侍尧不好,此人的确武双全,为人处世很有一套,只可惜他是汉军旗的人,海大人眼高于顶,不可能与汉军旗之人结为亲家,你还是劝咏微放弃这个念头吧!”这种话,旁人能说,东珊不能说,因为她很清楚,此时的咏微已然深陷,再难抽身,“她心属李侍尧,哪能说放就放?真心喜欢一个人,定然想要嫁给他,与之相伴一生,她的感受你无法理解,因为你我是皇上赐婚,我并非你钟意之人,你体会不到那种非对方不可的感觉。”细思她的话,傅恒无可反驳,他待婚事看得很开,的确没有非谁不可,这一点他无需隐瞒,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婚前就将心交付,能如愿吗?到头来苦的还不是自己?现在我的确不是非你不可,但也没有念着其他姑娘,就是不知你是否有心上人……”说这话时,傅恒那探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面上,但见她一派坦然,并无任何异常,“道理谁都懂,只不过人心总是不由自主,一旦爱上便会阵脚大乱,再难理智的去思考对错,表姐她不在乎李侍尧的家世,只想与他白头到老。”“她可以不在乎身外之物,但她不能忘了自己的姓氏!既享受了乌雅家带给她的荣耀与尊荣,就得肩负起家族重任,嫁一个门当户对之人,至少别让家族蒙羞,被外人笑话!现在的咏微是不理智的,当局者迷,你得将她唤醒才成,需知她是家嫡女,嫡女大都高嫁,只有庶女才低嫁,她现在固执己见,往后必定后悔。”“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现下东珊也是进退两难,“假如你最好的朋友喜欢一个人,但他们家世差异太大,你是支持他,还是劝阻他?若连你也拦阻,你的朋友会怎么想?他会觉得你不理解他,觉得自己孤立无援,若你站在我这个立场,你真能做到无动于衷吗?”她的假设不由令傅恒想起了鄂容安,才听到赐婚的消息时,他也曾想不顾后果的请求退婚,只希望鄂容安能够如愿,但鄂容安比他理智,坚决将他拦下,不允许他去冒险,这一点,差异立显,“真正的朋友,绝不会让你去冒险,他们自己的婚事该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却要你出面来找我,咏微她考虑过你的感受吗?可有想过你的处境?”东珊与咏微感情极好,她相信咏微并非自私自利之人,只不过是性子胆怯,又走投无路,才会央她帮忙,傅恒之言太过直白,令她很不舒坦,“你别这么说咏微,她没有恶意。”这一点,傅恒不可置否,“有些人的确没有恶意,但往往会因为愚昧无知而坑害旁人,咏微是你的表姐,你不想听人说她的不是,但你需知,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婚事关乎一辈子,她父母不同意的事,我们作为外人怎能强求?过得好还好说,万一出什么岔子,她的父母必会怨怪我们,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还是不要掺和。”听他这么一分析,东珊越发迷茫,苦着一张小脸儿,唉声叹气,感觉自己似乎不该再插,但咏微还在等她的消息呢!“那我回去该怎么跟她说?劝她放弃?她肯定做不到啊!”这个简单,略一思量,傅恒灵光顿闪,“就说你好话说尽,我却不给你面子,不愿插此事,把责任推给我,顺带骂我几句,故作义愤填膺状,咏微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一句话把原本愁苦的东珊给逗笑了,“我怎么骂你啊?你又没惹我。”“就说我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不顾你的感受,随便骂吧!反正我也听不到。”傅恒无谓一笑,想起一事,又嘱咐她,“既然她的病不是很严重,你也别再陪着她,找个借口回自个儿家去,这事儿你莫再掺和,由李侍尧自己闹腾,翻不起水花他便会知难而退,总之不能被他利用,他这个人精着呢!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他接近咏微究竟是因为爱慕,还是图她的家世还真不好说。”不至于吧?以往她也曾与李侍尧接触过,并未看出此人哪里不妥,她还觉得他对咏微挺好的,但转念一想,知人知面不知心,李侍尧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还真不能笃定,傅恒与他更早相识,想来他的判断可能更准确一些。真真假假,她无法分辨,被傅恒这么一提醒,东珊的态度也就没之前那么坚定,兴许她无法劝阻咏微,但一定不能再煽风点火。想通之后,她也就没再提此事,此时饭菜已上,傅恒打笑问,“我没帮你,你还请我吃饭吗?”“那必须得请啊!我可不想欠你人情。”东珊招呼他用菜,傅恒却有些不大舒坦,难不成她觉得吃完这顿就两清了吗?“很快便是一家人,何须分得那么清?”“没成婚之前就不是一家人,谁晓得还会不会有变故?”东珊说的是大实话,可他已经不敢再听她继续说下去,这傻姑娘净说些不吉利的话,糟心!面色顿黑的傅恒顺给她夹了菜,“多吃菜少说话。”好的吧!又在嫌她话多呢!东珊识闭嘴,舀起一个小馄饨,吹了吹就往口送,一口一个,皮儿薄馅儿鲜,果然美味,再喝口汤,当真是回味无穷啊!正想与他品评,抬眸就见他正盯着她,那眼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