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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问夫人吧!”穿好衣裳后,傅恒悄悄走出去。东珊没个防备,被他逮个正着,傅恒偏头一瞧,惊见纱布揭开后的一片通红,甚至有两处已然溃烂,还渗着血丝!触目惊心的情形令他疼惜不已,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起水泡吗?这伤怎的越来越严重?你们这几个丫鬟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蔷儿怯怯请罪,东珊忙澄清道:“不关她们的事,是我不许她们说的,你病痛在身,我不希望你担心才没提。”自蔷儿接过药膏,傅恒在她身旁坐下,轻握着她的,亲自为她上药,看着她的伤口,恨不能替她承受这痛楚,“我不过风寒而已,一两日便可痊愈,你这的伤势可比我的病严重得多。”“水泡挑破之后只要按时上药即可,忍忍便过去了,不妨事。”东珊不是矫揉的女子,这样的痛感于她而言尚能承受,算不得大事。目睹她敷药时紧蹙眉头却咬牙强忍的模样,傅恒怜惜之余越发痛恨丹珠。忆起那日的场景,东珊至今后怕,“原本我以为她只是想占些嘴上便宜,没想到她竟如此狠心。我实该庆幸,那日她没往我脸上泼热水。我的家世本就不如你,若然再毁容,那就更配不上你了。”“纵使真的容貌有损,我也不会介意,真正令我动心的是你那有的魂灵,若只是看皮相,那我也太肤浅了些。”傅恒能这么说,东珊很是动容,但若真的容颜被毁,她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撑得住,大约会是满心绝望,痛苦不堪。整个人都变得消沉黯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乐观豁达,久而久之,也就无法再讨他欢心吧?感慨之余,东珊又暗嗤自己想太多,没有发生之事,实不该杞人忧天。不过这件事倒是给了她一个教训,往后绝不能随意与人起口舌之争,因为她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人,还是疯子!实则丹珠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只因夏果儿去请傅恒,这一趟来回,那盏茶便不再guntang,加之丹珠用去挡,溅至颈间和面上的茶水并不多,现今她的面上只是红肿,并未起水泡。但她怀恨在心,每每丫鬟为她擦拭药膏,稍有一丝疼痛她便对下人又踢又骂,弘明劝她别那么暴躁,她越发恼火,嗤他没用,不敢与傅恒对抗,“傅恒只不过是皇后的弟弟而已,你可是庄亲王的儿子,与皇上是堂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怂呢?我的脸都伤成这样了,傅恒却只是罚跪,他得不到应有的惩戒,我如何甘心?”如此恶毒的言辞自她口说出,即便她貌美如花,在弘明看来也有一丝狰狞的意味。这样的女人,他甚至不敢再与之同床共枕,天知道她哪日发起疯来会对他下怎样的狠,“若非你先伤害他的夫人,他又怎会报复你?为何你从不反省自己的过错,总在怨恨旁人?”纵然她受了伤,也得不到弘明的一丝关怀,丹珠只觉自己不如东珊好命,怎么就嫁了这么个冷情之人,傅恒都晓得为东珊报仇,弘明又为他做过什么?“我可是你的夫人,你居然为旁人说话?你还是不是男人?”两人一见面便吵得面红耳赤,弘明懒听她埋怨,索性去找友人吃酒,不再管她,夜里回府后直接到书房去睡,免得回了寝房又是一通争执。丹珠一夜没见他,次日便与婆母告状,说弘明不关心她,还对她冷嘲热讽,弘明的额娘李氏是庄亲王的侧福晋,性子软懦,对儿媳好言相劝,为了安抚她,又去斥责儿子,弘明烦不胜烦,说是受不了丹珠,要纳妾室。李氏管不住儿子,只得去请嫡福晋来管,郭络罗氏竟也不阻止,撑着让弘明纳妾。李氏顿感为难,“现下丹珠正在养伤,若是纳妾,她肯定不悦,又要闹腾。”“她在养伤,无法侍奉弘明,弘明总不能一直为她独守吧?我都管不了王爷纳侧福晋,她还能管得了弘明纳妾?”郭络罗氏几句话噎得李氏无言以对,涨红了脸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弘明在旁听着,也不吭声,反正他这回是下定了决心要纳妾,倒不是为了纾解意念,只是想反击丹珠,给她个下马威,同时有借口远离她。郭络罗氏在章佳氏面前自然得维护自家儿媳,但其实她也看不惯丹珠的行径,甚至认为丹珠的家世配不上庄亲王府。若非太后撮合,皇帝赐婚,她是断不会让弘明娶这样的媳妇,如今是她当家,她又怎会容忍一个儿媳在府作威作福,甚至欺压到王府子嗣头上?且李氏的态度也让她觉得丢面子,“你身为弘明的母亲,理该为弘明撑腰,管教儿媳,怎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任由她胡来?才成亲就惹出这些个是非来,往后还不得闹翻天?”李氏自打入王府就一直被压制,她已习惯,并无逆反之心,总觉得只要自己不威胁到嫡福晋,嫡福晋肯善待弘明即可,如今有嫡福晋发话,她也就不再多管此事,郭络罗氏也不与丹珠商议,开始物色好姑娘,预备为弘明纳妾。苏棠回门之期已过,她很担心东珊的伤势,便央着鄂容安带她去看望东珊。这事儿出在襄勤伯府,鄂容安难辞其咎,他理该过去向富察府赔礼,便顺势带着夫人一起过去。去后才知东珊并不在府,已然去了承德。苏棠只得罢休,又差人送了些补品过去,聊表心意。咏微得知表妹受伤,放心不下,奈何父亲不许她出门,她也只能差人送礼给东珊,又给她写了封信,问及她的近况。这几日东珊每天都在收礼,皇后娘娘、苏棠、表姐,还有她兄嫂,甚至连妹芸茹都给她送来一枚香囊。香囊是芸茹亲自绣的,里头是她求来的平安符,说是日日佩戴可保平安,驱小人。傅恒瞄了一眼,笑打,“你这meimei的绣工都比你好,做jiejie的不觉得惭愧吗?”东珊又何尝不想提升自己的绣工?奈何自个儿实在不擅长,看到针线便头晕眼花,“我只对做菜感兴致,这辈子你是甭指望我给你做衣裳了。”夫妻二人嬉闹打,日子过得温馨又甜蜜,傅恒怜她右缠着纱布,用膳时打算亲自喂她,东珊很不习惯,总觉得这样太矫情,坚决不许他喂,自个儿用左拿勺子来用膳,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愿劳烦旁人。一到夜间,傅恒便心猿意马,很想与她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