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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步远的地方,一眨眼就移到了王嬷嬷的身后,她若被赶出去,下场比那两位侧妃还惨。“禁足半月,扣三月俸禄。”半晌齐荀开口,王嬷嬷说的话起了成效,先前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安娴为此多看了王嬷嬷一眼,自来到这个世界,便知这里毫无人权自由可言,万事的好坏全凭头上主子的心情,合心意了你说什么都成,不合心意了你做什么都是错。就像是吃桃子借马车的故事,皇帝心里有那位宠妃的时候,宠妃吃了一半的桃子递给他,他夸宠妃心里有他,知道桃儿甜想让他尝;宠妃家里父母亲抱恙,情急之下用了皇帝的马车,皇帝知道后并没怪罪,夸其有孝心。后来不得宠了,桃儿的故事就变成了你吃剩的东西敢拿给朕,马车的事情也被治罪。什么对与错,在这里压根就不存在,只有当宠不当宠。安娴一时有些羡慕王嬷嬷的身份,齐国太子的奶娘,多尊贵的人,开局就赢了。王嬷嬷得了令,转身出了暖阁,适才躲在她身后的安娴又暴露在了齐荀眼皮子底下,安娴的目光跟了王嬷嬷一阵,一回头就被一双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周身不自在地扭了扭,也不愿在此多停留,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也没她什么事,这结果,她也满意,“臣,臣妾也走了。”“跪着。”安娴的膝盖弯还没打直,齐荀的一句话,又让她重新跪了回去。安娴抬起头,纳闷地看着齐荀,不明白他的意思,甚至看着齐荀的眼里除了委屈还有丁点的嗔怒。“你觉得委屈?”齐荀的声音并非带有半点怒气,平平淡淡,听不出情绪,但却总是给人一种敲心的紧张感。不提委屈还好,一提安娴还沾着泪痕的下颚就打颤,当真还委屈上了。“你说,我在这里还有谁呢,不就只有殿下了吗?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没爹没娘的,举目无亲,先前被你扔在了半道上,让我一个人来东宫就算了,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了,你说你不认识我,我长的有那么不好认吗?”“我娘之前告诉我,夫君就是自己一辈子的依仗,而我呢,不但没有依仗,还被你那些女人欺负,我,我能不委屈.......”安娴悲由心生,多少带入了自己的真实情绪,她连自己的父母亲都没有跪过,可来了这个鬼地方,什么人都能让他跪了。放在她那个世界,齐荀算什么?顶多算个被人遗忘的祖先,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齐荀平淡的目光停顿在安娴的脸上,行军打仗多年,什么人他都见过,也不是为了谁掉几滴眼泪就能心软之人,让他停顿的原因,或许是她提了几回的夫君二字。安娴透过眼里的水雾,也瞧出了齐荀眼里不同寻常的一道光,她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想他能同情自己,生出怜悯之心。然而她听到的是,“皇后是你姑姑,你并非举目无亲。”安娴傻楞楞地盯着他,眼角的泪珠子凝住,合着自己诉说的桩桩委屈他没听进去,唯独就计较了无关紧要的东西?“你动手了吗?”齐荀压根没在意她脸上的表情,一张脸从安娴进来,到现在就没有变过,最终还是绕回了话题。安娴从第一次见齐荀,看到的就是一张扑克脸,偏生能夺了所有的光彩,内双的眼睛并不算大,但能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鼻梁纤巧挺立,唇线紧绷,犹如樱花瓣,不薄不厚,配合整个五官,每一个部位都是生的恰到好处。就算是单独拎出来看,也是完美无缺的。安娴的眼神毫无顾忌地在齐荀脸上游走,直到对上齐荀眸子里一道冷冰冰的怒容,才忙地垂下头。“动,动过。”这事不能撒谎,许氏林氏身上的伤痕都摆在那里,跑不掉。但,哪有人被人打了不还手的,安娴认定先动手的一定不是自己。齐荀没再说话,动手了就成,如此还有什么狡辩的。顺庆进来为他添茶,瞧见还跪在地上的安娴,心里一咯噔,再瞧他家殿下,正埋头挑捡桌上的竹简,看势头,今儿安娘娘怕是逃不过了。顺庆替齐荀续好了茶,正好屋内灯火微微闪烁,顺庆上前揭开油灯的罩子,用剪刀拨了灯芯,再放好,才对齐荀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瞧久了伤眼睛。”齐荀每日的安排都非常严谨,哪个时辰该干什么,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此时被顺庆一说才抬头,利落地起身。东暖阁被安娴占了地儿,齐荀便歇在西暖阁。走之前齐荀对顺庆说了一句,“看着她。”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落蒹葭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ABYYOU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章第五章东西暖阁,中间不过就隔了几个稍间和中堂,若是有个大动静两边都能听得见。安娴竖着耳朵听,待西暖阁彻底没有了声响之后,笔直的膝盖才悠地弯了下去半瘫在地上,这般轻松了一阵,才想起除了齐荀之外,还有他留下来监督自己的太监。顺庆被安娴防备地一瞧,神色极为不自在,目光向边上移开,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殿下说让他看着安娘娘,那只要安娘娘人在东暖阁就行,至于跪不跪的,就看安娘娘自己的意思。顺庆很想对安娴说,正殿从未有过女人进来,她是第一个,殿下今夜能将安娘娘留在东暖阁里,实际上也是想替安娘娘正名。可话到嘴边又及时收了回来,以自己如今的立场这么一说,就是王婆卖瓜意思就能变味,变成安娘娘能跪在这里,还得感谢殿下了。说出去,不但讨不到好,还会遭安娘娘嫌。以他多年当差得来的经验,早就悟出了少说话少错的真理,这便越站越远,最后干脆退到了稍间。安娴抬起头没看到顺庆的影子了,才意识到那奴才是个好人,得寸进尺的半摊在地上,等到脚麻了就变成了坐着,再后来嫌弃地板太硬,屁股疼,忍了几次没忍住,倦意袭来,什么都能忘记,壮胆爬上了东暖阁的塌上。因平时齐荀习惯在此看书,冬季塌上都会垫一张虎皮,安娴躺在适才齐荀坐过的地方,硬地儿坐太久,沾上这么个软榻便觉得什么都满足了。是以,人不能娇惯,之前她过得日子太舒服,稍微差点儿,便活不下去,如今尝到了苦头,再让她去睡自己的床,她哪里还能挑。更何况安娴睡的还不是床,疲倦到她都不想将自个儿再往床上挪,裹了虎皮在身,屋子里有地龙,也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