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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这回当真是哭了出来,吓哭的,许家再厉害,那也只是太子手下的一名臣子,君臣怎能相提并论,更何况是当今天下人威风丧胆的太子齐荀。齐国人能有当下的日子,不全都是仰仗着太子的威风吗?不能细想,细想了知县就喘不过气来,视线随着亮堂的光线越来越清楚,知县趴在地上,头却再也不敢抬起来。屋外的光线亮堂起来,北三也从门外进来,脚步跨过门槛,身影在大堂内印出来的一个长长的影子,就在那一团影子的中间,原本跪的好好的师爷,突然之间就挺直了腰杆子,一把剑穿过光线里的尘埃,直勾勾地朝着齐荀刺去。北三刚买的一壶酒,还没来得及喝,对着师爷的方向脱手而出,但奈何距离还是太远,“哐铛”一声酒壶落地,砸的四分五裂,酒水洒过的地方,师爷身上的一滩血覆盖其上,适才错开眼的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啥,转过目光瞧见的就是安娴整个人挡在了齐荀跟前,抱了个结实。还有一声娇滴滴的“小心。”回荡在耳边。一瞬间的事情,就是人的本能,齐荀明白这个道理,适才师爷的剑刺来的时候,齐荀并非没有察觉,行军打仗多年,哪里有杀气,靠鼻子嗅都能嗅出来,那一剑过来,本就伤不了他,但安娴那傻子,在驿站见人打架都能吓哭,今日却不怕死了,挡在了他的前面。这些年来,还是头一回有人拿自个儿的身子替他当刀。齐荀牙槽子紧咬,捏着安娴的胳膊,都快将她捏碎了,他齐荀天不怕地不怕,刚才的那一瞬,却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师爷身上的那一剑,就连一直盯着那块的北三,也没看清齐荀是怎么刺过去的,动作太快,连他身后的暗卫都来不及拔剑,便被齐荀先抽了去。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料到。“救活,孤还有话要问。”齐荀第一头尝试到全身虚脱的滋味,手上的剑一扔,心口的紧张松懈下来,周身都发软。衙门内,随着那一股血腥味,气氛愈发恐慌,师爷叛变!他哪里来的胆子?!知县吓的爬都爬不起来,眼睛跟着被拖下去的师爷望了一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见屋外齐刷刷地进来了几名将领。知县顿觉眼前的光线刺眼,让他头晕目眩,没撑到他回过头,就倒在了地上。师爷哪里来的狗胆子,这是想将自个儿也连累进去啊,师爷平时最懂得和稀泥的一个人,在明知道是太子的情况下还敢举剑杀手,这就是赤,裸裸地刺杀!造反啊!谁能有那个胆子?单凭师爷,背后没有人指使谁又会相信?那背后的人是谁,怕是许家也没有那个胆子,刺杀太子诛九族,尸骨无存,他许家冒得起这个风险吗,这么多年,许家耀武扬威,走私物资,不都是因为仗着齐国有太子,许家当宠吗,倘若太子死了,他能落到什么好处。细想想这里头的弯弯曲曲,也不难猜,二皇子他见过,师爷也看过,二皇子暗地里使的那些手段他也见识过,知县觉得自己还是晕了好,晕了就不会被吓死。知县确实晕的及时,晕在齐荀等待的人来了之后,没见到那唬人的阵势。从此处到香洲,若是轻骑快马加鞭,不过就一晚上的事,香洲是齐荀母妃族人所在之地,从那里调人手过来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前来的人以柳学士的弟子卫将军为首,昨夜收到了齐荀放出的信号,立马领了两千人马连夜抄近道走小路过来,还好在天亮时赶到了衙门。“殿下,娘娘!奴才可想死你们了。”众将士的之间夹着一名太监,一进大堂便非常显眼,来人正是顺庆,他说想,那脸上的神色倒真的是想,眼角生了泪花儿,但却分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哭。安娴就没见过这样的顺庆。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最近忙成狗,刚码完,有多少发多少哈!小可爱们,今天留言的有红包!宝宝们七夕节快乐!吼吼吼。☆、第47章第四十七章在东宫时看到的顺庆多端庄,多老成,突然开始走抒情路线,安娴当真还不习惯,且那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吉利,想死他们了,刚才真就差点死了。安娴冲着顺庆笑了笑,也算是见到老熟人了。适才安娴被齐荀从怀里拉开,巴掌就捏住了她的胳膊,捏的她生痛,一直到顺庆一伙人来了,才慢慢松开,安娴上前走了两步,就问,“顺庆,嬷嬷和铃铛一块儿来了吧?”出发时就她与祖宗撇下了众人单独走了一条路线,如今既然顺庆都来了,安娴想,那嬷嬷和铃铛也定是一块儿的。“娘娘莫急,嬷嬷和铃铛姑娘正在香洲等娘娘呢。”这一路上跟着这一群人过来,快马加鞭,半条命都被颠簸没了,嬷嬷和铃铛怎可能受得住,如今正留在香洲等着他们。至于他,他心里多半是不放心殿下,西乡这条路上的人杂,一听说殿下发了求救信号,便央求着卫将军,将自个儿一道捎上了,旁的他不会,看人心他特在行。这回南下虽不是真正的打仗,只怕会比打仗更加凶险,人心最难测,就怕殿下吃亏。顺庆刚才进门时,也是情绪失了控,主要是先前听说了这边遇上了麻烦,一路担心着过来,一时见到两人相安无事地站在跟前,心口一阵激动才落了泪。转眼的功夫,顺庆就冷静了下来,走到齐荀身旁,脸色又恢复了在东宫时的稳成,一双眼睛透着精明,瞧了一眼跟前的残局,紧着让人将地上收拾了干净。卫将军进来之后,身后跟着几位将士齐齐跪在了齐荀的跟前,前来领命,卫将军是柳学士的弟子,已经在香洲驻守了好几个年头,当初是齐荀亲自派他去的,香洲秦氏一族不喜参与朝中纷争,秦贵妃仙去之后,秦氏家族里的人硬是将日子过的如闲云野鹤似的,齐荀没得法子,才派了人去香洲保护。今儿过来的不只是卫将军,知道太子在香洲边界遇上了事儿,秦氏一族都很紧张,这便派了家族里唯一一位喜欢舞刀弄枪的人,秦怀远。齐荀的表弟。卫将军起身拿水泼醒知县的功夫,秦怀远便激动地走到了齐荀的跟前,爽朗地叫了一声“表哥。”齐荀母妃在秦家排行老大,与秦家小公子相差了好几岁,是以,齐荀足足大了秦怀远五岁,如今秦怀远也不过才十五。稚嫩的语气加上那一脸的稚气,倒是与安娴身上的那股子潮气蓬勃有些相像,秦怀远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与齐荀打过招呼,见齐荀也就简单地“嗯”了一声,顿时觉得无趣,眼睛一转,目光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