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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他和她其实话也没说过两句。谢也与他无关。秦艽这时回来了,说是弄吃的,也不过是块热了的饼子。沈卫骢饿极了,吃得很是满足。他边吃边问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个荒废多年的小村子。因常年征战,曾经待着人不是死就是跑了,早没什么人影。这间,算是找到的还算能住的屋子。秦艽和景青此前多年住在边关附近,游转在各个小镇小村之间。因这儿靠近鞑靼,常年征战,遭了殃的伤患百姓偏多。景青无意中来过后,就没能忍心离开。这么多年,她随着师父辗转学习,救人,治伤。有的时候,那些病伤而死的人,无人收敛,他们还会帮着葬一葬。秦艽自认她和师父不同。师父是真正有医者仁心的大夫,他在意世间所有被苦病折磨的人。而她在意的就仅是师父一人罢了。师父研习医术,治病救人,有一个坏习惯。若难以有准确的论断,他就会以身试药。试得多了,总会出问题。他体内那毒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埋下的。等那毒一日引发出来时,师父发也白了,站也站不起来。即便那样了,他还在给人治伤。秦艽当下被气得跑了,最后拿他没法子,回来时给他带了一把轮椅。此后,便是秦艽漫长的琢磨解毒方和寻药的日子。他救别人,她救他,这总是可以的。景青体内的毒是慢性的,一时间也要不了人性命。但若治不好,就会慢慢耗掉人的元气,一直折磨到死的那日。最后秦艽找到了法子,但缺一味药,可那药材已绝踪,世间罕见。她不信,去问师父。才知他原来早就知道毒该怎么解,也早知道缺了一味罕见之药。他对自己不抱希望,但秦艽不会。师父腿脚不便,秦艽就自己离开,一走数月再回。她去了有可能找到的地方,四处留心,但都是空手而回。直到她得知,定安侯府的沈三少爷手里,有一株。不管是真是假,她去了京城。讨得了那株药材,秦艽回来治好了师父的毒。只是毒侵太久,解了之后,师父的腿脚还是会有些不便利。边关正逢定安侯带军在和鞑靼作战。秦艽和景青也就暂且留在了近处。之后,鞑靼军中便出了个奇丸。景青有心想查这药丸是何成分。这药鞑靼不会外流,得不到药,景青就想着拿鞑靼将士的尸身来查。那日战事后,秦艽就是和师父出来找时,遇上了搜查沈卫骢的鞑靼人踪迹。躲避中发现这处废弃的村落,暂且歇脚时,才捡到的他。沈卫骢啃完了饼子但没饱。不过想也知道这是二人带出的干粮,没好厚着脸再要。他好奇问:“那查出什么了?”景青摇摇头。用过奇丸的人,死后腐烂极快。腐烂了的尸身对景青来说没有大用。而且鞑靼人会收敛尸体,想要捡具刚死不久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景青虽然研习医术不怕死,但也不是想送死的人。何况还带着个秦艽。沈卫骢一想道:“我看你们跟我回去吧。”有爹在,不过就是几个鞑靼军的新鲜尸体而已。他们还能活捉几个给景青作研究。不过他刚问过景青,说附近不时有鞑靼军在游走。沈卫骢在想,他是直接带人冲回去好,还是想办法通知爹带人来的好。打架的事他可以,但考虑这种事情沈卫骢就头疼。秦艽听了,递给他一张纸条,解救了沈卫骢快要被他挠秃的头。不知谁留的,那时就放在沈卫骢的身上,说已将沈卫骢在此的消息告知大越军。正是知道这个,她才和师父安心先藏在这里。算算时日。“应该就快到了。”到时就先随沈卫骢去大越军营,她和师父也会更安全。秦艽想,如此也好,等到战事结束的话,还能顺道回去京城。她答应了宋初渺要回去的。……小窗半开,宋初渺刚喝过了药,正在翻看陶娘子送来的,关于开分号的明细册子。先前陶娘子就有开绣鼎阁分号的想法,问过她意思。宋初渺算过账目,觉得担得住,也没什么不好的。后来选了几处,如今定在离了京城不远,但也要一二日路的圩县。绣鼎阁的货品多需排号。分号可再细分档次,挑些易制的单子来接。圩县不算是大地方,但那是行商者在京城附近往来的一处枢纽。若进项可观,今后可再往南开出去。素夏在里屋做收拾,整理镜子前放置脂粉首饰的妆奁时,在底下找见一支精细的小管。她看了两眼没看明白,便过来问姑娘。“姑娘,这是什么?”宋初渺一看,便想起了赫连俟。信烟当时随手一放,她都有些忘了。不过自那之后,赫连俟再没出现,也不知他如今去哪了。听姑娘说没什么,素夏也就不在意了。收好后,见外头有些起风了,忙过来问她冷不冷。宋初渺笑着伸手给她,素夏碰了下,是暖的。素夏一下笑开了,像是比她还要高兴:“不冷就好,姑娘的身子真是越来越好了。”“嗯。”她自己是最有感觉的。秦jiejie离开的时日也不短了,不知她师父的毒顺利解了没有。正想着,从定安侯府送来的信就到了。宋初渺打开才看一眼,嘴角就微微一扬,又见上面说的是好消息,更是能够放心一笑。定安侯府来的,有时是与他们那儿一样的战报。有时候,就会像是手上这封,满满都是她很熟悉的字迹。这是表哥自己另写了之后,再送来给她的。上头写着,二表哥已经安然无恙,而且还遇上了秦jiejie和她的师父。宋初渺看了不免惊讶,原来竟能这么巧。等看到末尾时,边关的事情都说完了。却另有几折折痕,藏起了小半页。宋初渺小心打开,入眼先是沈青洵画的简笔小人。仅是简单几笔勾勒,但一看就知那人是表哥。表哥怀里抱了只软乎乎的兔子,正在够着他的手吃东西。不用猜也知道,那兔子是指的谁。宋初渺轻抿着唇,又看见了最后显露的一行字迹。——甚是想你。小姑娘看了,不禁捧着信,一点点遮住了脸。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