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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清洗,如今这些大臣都唯他命是从。心有异议也得憋着。宋初渺心里还想着娘亲,有一丝难过。可表哥如此为她着想,心里又暖又甜。她本不是个爱哭的,偏生哭包的样子都被他瞧去了。此事定下后,沈青洵又问渺渺:“可还有什么?”他可不想小姑娘有什么心愿心事,却顾虑着憋下不与他说,而暗自在掉泪。宋初渺正想摇头,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迟疑着问:“皇后,都该做什么呀?”她不懂也不会,有些茫然。“不必刻意做什么。不过几日之后,宫里也会派人来教你一些。”小姑娘闻言点了点头,心中稍稍有了底。沈青洵心想她太乖了,就怕到时候有所抵触,也照做不吭声。于是他提前叮嘱道:“渺渺随意听听便可。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必理会。千万别累着了。”在他眼里,什么礼制规矩都远不及他的姑娘重要。宋初渺听表哥的,好好应下了。过了几日,宫里果真来了人。被派来的女官都被敲打过,连声音都不敢放重了。何况听说未来皇后是个身子骨弱的,就更加小心了。……当年三皇子虽被调换,养在了定安侯府。但从表面上来说,却是一出生便折了,未入皇室宗谱。如今已恢复了身份,在一切筹备好后,钦天监挑下的吉日眨眼而至。沈青洵祭告天地,入了宗室玉牒,摘下了沈家子孙的身份,恢复皇族姓氏。方青洵回归皇室之后,便行了登基大典。圣上将皇位传于三皇子,退位为太上皇。方青洵坐上了帝位,龙袍加身,尽显帝王威仪。处理起朝政时,一双漆眸如能看透人心,杀伐决断。在朝臣看来,好像他这个皇帝,已经做了很久很久。登基之后,他一封旨意,提了沈璋为国公爵位,姚槐为一品诰命。在此之前,立有功劳的午三等人,也都各领一支,安排在了宫中禁军,或成了圣驾的近卫。啼莺虽为女子,最后也被留在了禁军任职。但仅是负责皇后入宫之后,所住初景宫的护卫。方青洵登位之后,国事繁杂。朝廷又留有许多空置之位,尚未任免提拔,并不得闲。且渺渺封典将近,依礼二人不好相见。方青洵忙完国事时,得空一想,都察觉他有很久没有见到过他的小姑娘了。一日不见,隔得哪只是一个三秋。可他虽不在意宫中的规矩,但是礼官所言的忌讳却不可不顾。毕竟重获一世,渺渺好好的在他身边,如同恩赐一般。方青洵生怕触及了什么,再来将他的姑娘夺走了。他都等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大婚的日子,方青洵等得难熬,宋初渺也等得忐忑。皇帝陛下恨不得即刻就娶走渺渺,日子挑得不远,如此一晃一转眼的,也就到了。这日天很冷,一早就开始降着雪。圣上看着这满天飘洒的雪,不由担心起宋初渺的身子,脸色很不好看。天虽冷,但被召见来的钦天监官员擦着一头的汗。直言他们并未算错,至于这雪,更是大吉之兆。最后说的口干舌燥,将毕生的本事都用上了,皇上才终于将他放过了。宋府,宋初渺也在看着外头这雪。身旁围着她的人虽忙碌却安静。她由着她们梳发上妆,再收回视线,看着镜中的自己,好似有一些不真切。在她被绑进那猎户家时,她曾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光亮了。她怕得要命,浑身遏制不住地发抖,然而有一人踢开了门,抱着她说别怕。表哥救了她,带她回家。给她撑腰,把着她的手习字,找大夫治她的伤病。哄她,护她,宠着她。那个时候,她只觉得温暖和安心,却从来没想到过。今日,她竟会嫁给他。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大婚~构建和谐社会,表哥有rou吃,你们木有!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舊時微風拂曉城゛95瓶;薄荷是各种girl20瓶;第82章帝后大婚,是大越最隆重的婚典。相应的,皇后的礼服也是又厚又沉。宋初渺觉得自己就像个木偶芯子,宫人扶着她一层一层地往上套。她都怀疑,自己这点身板,怕是撑不起这样的礼服来。但宋初渺的礼服是宫里没日没夜,被圣上盯着赶制出来的。针料精细,形制也正合她的身,层层穿戴齐整后,便将她一个娇软可人的小姑娘,衬出了足足的皇后威仪。虽依圣上的意思,礼服有所轻减。但这么穿上之后,仍是不大好动。不过好在足够厚实,宋初渺一点也不觉得冷。穿好了礼服,脑袋上被礼冠一压,肩头上更觉得重了。她微微偏了下脑袋,冠上点满的珠络翠钿轻轻晃动。若是细看,便知这与历来的皇后礼冠有所不同。依娘亲图样制出来的那些珠钗佩环,被宫中绣娘的巧手一处理,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一些簪在她发间,一些缀在发冠上,还有耳尖臂腕。从镜中看着这些,就好像是娘亲,正在看着她出嫁。等围着宋初渺的几拨宫人忙完,就已用去了好几个时辰。宋初渺虽没做什么,可一直不动也极累人。中间素夏喂她吃了点东西,平素该是小歇的时候,她才刚有些犯困,便到了入宫的吉时。直到这时,宋初渺才感觉到心里头冒出来的紧张。虽然紧张,却也是安稳的。因她去往的那处,有那个人在。迎亲的仪仗一路铺沿至宋府。城中戒严,圣上明令,不可出任何错漏。没有谁想被那位令人畏惧的新帝问责,都打起了万分的精神。看着这盛大的场面,没有人会想到,当初那个私底下被议论,被嘲讽可怜的女子。竟有一日,能登上这世间最尊贵的地方。而从今往后,所有人都将匐于她的脚下,连直视凤颜都不能。今日圣上大婚封后。尽管皇帝仍是那副淡漠的神色,但若大着胆子多看两眼,便能从他眉目间察觉到不同往日的喜色。只有方青洵自己知道,他不仅欢喜,而且紧张。无人知晓,这一日他究竟等了有多久。背在身后的手攥紧又松开,反反复复,若宋初渺此时能瞧见,便知表哥竟是比她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