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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父王已经英年早逝,翎儿的身份,是宗室子里最为合适的。”景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确实不服,凭什么陛下可以,翎儿就不行。当年的永安王,可比先帝更加有政治见解,更加爱惜人才,也更加体恤百姓。可是偏偏,永安王去的那么早。“还望景伯父莫怪翎儿和母妃欺瞒,只是翎儿和母妃,需得低调才能活的安稳几分罢了。”程翎微有歉意,“父王早逝,若我们不低调些,极容易成了旁人的活靶子,被过继还是好些的,艰难些,便是丢了命也是可能的。”当年先帝那么宠信父王,可是父王去了之后,他也未怎么关照过他和母妃不是。无位高权重之人护着,若是不低调安分一些,他和母妃能不能活,只不过是旁人几番算计的事情罢了。景伯父在背后为他所做之事,他是清楚的,却出于这些原因,未敢开口劝阻。他本以为,景伯父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毕竟景伯父并不会有魄力弑君夺位。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让人钻了空子,诱使其犯下此等大罪。既然是命运的安排,必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些年里,景伯父是为数不多的一直照料他们母子二人的人,他总不能看着景伯父出事。“翎儿,你的意思是?”先反应过来的,是景林。翎儿既然开口提了,应当是有了法子。就凭翎儿这些话,他便已经对这个不知何时已经成长至此的孩子信赖了起来。不亏是永安王的儿子,果然不俗。“陛下会网开一面,但是永安王府,要坦诚相待。”程翎朝着神色颓败的永安王妃笑了一下,又乖又软。“母妃,咱们这位陛下,和先帝不一样。”不会背信弃义,也不会手足相残。永安王妃重重的叹了口气,选择了认命。她已经尽力了,让她的翎儿藏拙了这么多年,如今,孩子大了,也只能由着他去了。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才配称为夫君的儿子。“去吧。”已经年岁不在的妇人眸色怜悯,脸上有几分不可忽视的坚定。“我儿该去,母妃也相信,这位陛下,和先帝是不一样的。”“是。”程翎拱手,转身出了厅内,入了风雪间,往宫内而去。他们并不知道,自程翎出了永安王府,便有人跟在暗处护着了。路上不是没有人意欲阻拦,却被人暗处拦了下来。黑衣冷漠的男人,出现在暗处巷子里那些人的面前,利刃出鞘,寒光四射,便将人骇的退了下去。程翎走的不快,神色平和,仿佛是去会友人,又仿佛只是随意走一走。程臬听了底下人汇报,也是无奈,却总是挥了挥手让其下去,继续看着。他这位堂弟,性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他什么都不在意吧,他又聪慧的厉害,淡泊权势倒是真的。晏和查出来的当年之事,是父皇,欠了永安王府。“陛下,永安世子求见。”足足一个时辰,程翎才到达御书房外,全盛躬着身子来禀告之时,心里也是忍不住嘀咕。果然是父子,这不紧不慢,虽方式不同,本质上却是一般无二。据当年干爹在时所说,那永安王,也总是不紧不慢的,姿态极其闲适,仪态自在骨子里。这位世子,虽看起来温吞几分,却不光是脚下,连神色都是十分淡定。“带进来。”“是。”全盛将人带进来时,程臬正在窗前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窗户开着,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外面的雪景。却不冷,屋里燃着地龙。程翎是步行,走了许久,身上的披风已经快要湿透了,一旁的小太监立刻上前,将其解下来的披风接了过去。“去,帮世子烤干一些。”全盛也退了一两步,低声吩咐了那个小太监一句。“是。”那个小太监抱着便退了出去,准备去侧间的火盆处烤干一些。“有劳。”程翎温声道了句谢,慢慢悠悠将自己的衣物收拾齐整,才上前去行礼。为臣者,见君,衣冠不可乱。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景大人:实不相瞒,世子,我想让你做皇帝真.佛系.世子:伯父,实不相瞒,我不想做皇帝程臬:……朕还在这呢。景(翎):微臣参见陛下。第54章“臣弟,见过陛下。”少年人语气温吞,举止还有几分微赫。“不必多礼。”程臬已然转身,挥手示意全盛等人都退了出去。“随朕进来。”他往里而去,程翎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低了头便随了上去。一旁的屏风后的软塌矮桌上,已经设好了棋局,还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坐。姜汤,祛寒。”程臬率先坐在了左侧,抬手示意其落座,神色平和,没有愧疚,也没有恻隐之心。“是,多谢陛下。”程翎恭敬落座,姿态虽并非清俊雅致,也是毫不出错的宗室子规范。一个人套上面具久了,言行举止,也鲜少不常带上那些影子。自幼为了应付那些时不时想找事的人,他已经是将规矩刻到了骨子里。宠辱不惊,言行不躁。“朕可以不计较,但是有条件。”程臬看着他将姜汤捧着小口的喝,眸色平静。既然这人能在这时候入宫来求情,自然是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他不是仁慈到不愿意动本就为数不多的程家人,也不会因为当年父皇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之所以能网开一面,不过是因为,情节并不严重罢了。景林虽暗地里想扶持他,却也只是联合了几个低位朝臣罢了,还因为不够严谨被传出了风声,便将其推入了深渊来。至于那次所谓的刺杀,根本没有给禁军造成任何困扰,轻而易举,便将人拿下了。比起处置一个无关紧要的景家,他更希望,有能力者,可为朝所用。阿诺记错了,这个孩子,已经快十七了,只是看起来显小,又低调的紧,让人觉得,只有十四五罢了。前世,他没有一次察觉永安王府有何异心,相反,他这位堂弟,还曾经专门在除夕宴后,等在宫中的小路上,特意劝他,要保重身体,安国的江山,还压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并未怎么在意,而是匆匆离去。若不是今生晏和查出了些蛛丝马迹,他也想不起来,当初那个身着龙袍的身影,会是程翎。现在想想,其实当初,这孩子,或许是想提醒他一下吧。便是为了那一次,他也会留三分情面。“陛下但说无妨,臣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