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催眠式入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才是在被环境逼迫‘入戏’的状态。在和你热烈互动前,她是非常害怕的!而恰恰害怕的那个她,是睡梦中刚醒来,最接近自我意识的她——就是本来的戴巧珊——她被吓得要死!因为你的身体接触,本来的她一头钻进另一个‘身份’,你却对这个‘假’的身份说,‘你要坚强’……”

他叹口气,接着说:“我认为她不是解离性人格——‘解离性人格’就是人们说的‘多重人格’——因为她不是,所以她再怎么‘入戏’,潜意识里仍有一部分是她自己。因此,‘你要坚强’这句话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可能鼓舞她的‘新身份’,更固执地侵入她的意识;此外,‘你要坚强’这种话,在一个心理失调的人听来,批判的味道会更重。弄不好,你会让她刚受过惊吓的那部分意识更加痛苦。这样的话,要么,为了自我保护,她会更封闭,我以后要接触她,会更难;要么,她会自责,也就更崩溃,那你们这部戏,就真的要换女一号了。”

房间里出现了长长的静默。宋星文默不作声喝咖啡,他现在已经习惯他每次发表完什么理论,这一屋子人就这么呆鸡一样围观他的状况。

宾少祺勉强动了动面部神经,说:“那,那现在怎么办?您不是吓我吧?”

宋星文:“这些都是经验,不一定非常准确,但也不推荐这么做——你这么干多久了?”

宾少祺抬手挠头,有点儿窘:“呃……就上周你来,一个星期吧。”

江凯旋看不过兄弟陷入尴尬,开腔道:“宋大夫,对不住,我手下人有时候异想天开——不过,这也怪您呐!他不过一句好心的话,按您的说法能引起那么不好的后果,可您之前也没提醒过他!”

宋星文:“……”

江凯旋拿手机开看,像是已转移了注意力,但话音还朝着这边,说:“小戴到底什么情况,除了小褀打探到的那些,”他转回目光,“我啊,海爷啊,顺子啊,我们都给您提供那么多情报——您光是听,别的什么都不说;您一跟小戴正面接触,就赶我们走,一个也不留——我们都是好意!”他又把头扭回去,不经意似的,“您也把您看到的事儿跟我们说说呀!”

江凯旋身上自带“老板”和“巨星”双气场,他一说话,语气重一点,宋星文跟他没有利益关系也顿感压力山大。

众目睽睽下,宋星文竖起全身寒毛,笑:“……Sorry,无可奉告!”

江凯旋:“……”

所有人偷看吃瘪的江凯旋,宾少祺和孙顺同时嘴角向上弯出一个弧度。他们都自以为自己的偷笑掩饰得很好,但事实上全部落入江凯旋和宋星文眼里。江凯旋四面看看,一脸郁卒,看样子打人的心都有。

宋星文继续赔笑,也假装不经意:“不过,江哥您有什么新发现吗?比如,”他目光转向江凯旋握在掌中的手机,抬手指了指,接着道,“戴菇凉传来的简讯之类——”

江凯旋一愣,被猜中了秘密似的,顿住。

前一天“鬼门大开”,晚上,段正业真收到一条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问候。

那是条短信,开头就客客气气说:“小段,我优秀的弟弟,在这个家人团聚的日子,我们这些远方的家人们也祝你发大财!”

当时,段正业真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的,所有人忽然间重视起过所有节。可清明节有人祝他“假期开心”都算了,勉强说得通;这鬼节祝他“发大财”又是什么意思?靠什么实现?烧纸吗?

这位叫他“优秀的弟弟”的人,是他要打不知多少杆子才能打得上的亲戚。本人大他至少20岁,在他人生的前33年没出现过。

前两年国内火了一个“寻根”节目,明星们相继往上数三到N代,找到自己家了不起的牛亲戚,让名人们有了更牛逼的归属。这节目触动了电视机前另一些人的灵感,于是去年底,他就被这么一位离他几千公里的“亲戚”寻到了。

家谱和她随身带来的各种证据一合,还真是。往上数七代,到光绪年间,他跟她出自同一个祖宗。

其实凭良心说,他们关系也没那么远。至少到段正业的祖父那一代,家里人是知道有南迁的这一脉的。段正业的父亲在世时,提到家族过去的事,也提过他们。但他的话十分虚幻,每次都像是在说一个上古神话似的。

他会说:“听你爷爷讲,咱家在南面儿有些亲戚,都是当年……”

段正业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些神话会以实体出现。

可是从同一个源头捋下来,家族“开枝散叶”,跟她差不多远近的亲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然而人家并不认为自己是千分之一,而是“找到你的唯一”,然后,依着“亲戚”的“情义纽带”,对方丢过来一个人。

就是牧蓓蓓。

简单来说,牧蓓蓓是段正业天上掉下来的“远房表姐”的女儿。历史遗留问题,他大她几岁,却隔了一代。

但是说心里话,段正业一开始并没有对这样找事儿的亲戚太有成见。

牧蓓蓓想成明星——谁不想?问题是,凭什么?各方面条件都是个普通人,家庭条件也就是普通的家庭条件,靠段正业吗?他自己还想红呢!不老老实实一步步好好练着吗?

有想法也没错,他别的帮不上,扶她从剧组这条路入局还是可以的。

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看就扶吧?谁知道,他只不过出了道简单的考题,人家心性、人品,都过不了了。还给他找了天大一筐子事儿!

凝视着手里这位“表姐”的“祝福”,段正业正烦要怎么回呢,“表姐”又乐呵呵追了一条:“你表侄过两天要去天津的学校报到,我呢,陪完他,想到北京去看看你!顺便也看看你表侄女,我女儿蓓蓓,有没有沾你的光,好好长进!先说好,弟弟你别为我张罗什么高档酒店啊,奢侈大餐的,我们就见个面,谈谈心……”

段正业一口老血憋在胸口。让自己冷静几秒后,他给她打了个电话:“表姐……诶诶……您也节日快乐!……蓓蓓?嗯,我也正想跟您聊这事儿!这样,您不是过几天要来吗?什么时候?……行,我约上蓓蓓,定个地儿……不高档不高档!到时候咱们好好聊一聊……来了,您就知道了……”

一通电话打下来,显然,牧母觉察到点什么。可她陪小儿子报到后,仍在天津玩了好几天,玩到9月3号才来。

来之前又打了N个电话,段正业假装没听懂她那些似是客气、实是要求的暗示;约她和牧蓓蓓在三里屯的一家咖啡厅见面,也只是图那儿的环境适合说话。

牧蓓蓓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举一动拿腔拿调;偏偏看得她妈满心骄傲,眼睛从她身上移不开。

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