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不轻,由于谢行俭故意将包裹往床里头推了推,所以小胡子拉出来时,费了好大的劲。

“老二,别找了,银子都在这!”

小胡子搓搓手,一刀将包裹布皮划破,里面的银子瞬间冒出白亮的光。

老二将手中的书箱往下一丢,走到小胡子跟前。

“就这么点?”老二大致数了数银子,不屑道,“才八十两,给爷塞牙缝,爷都嫌小。”

小胡子站起身环顾起马车四周,挥着刀将王氏给表兄弟两人准备的衣服包裹全打了开来。

王氏给他们做的衣服用的都是好布料,不过这些衣服也就王氏这类乡下女人认为是好料子。

然而在见过大风大浪的水贼眼里,这些棉衣连给他们擦脚都不配。

小胡子朝着老二抖了抖棉衣,嗤笑道,“你瞧瞧,穿这样衣服的人,能有什么银子?”

老二不同意,“大哥,榻上铺的是狐狸毛呢,没银子能坐这种马车?”

床上的谢行俭闻言心一紧,他怎么忘了将狐狸毛藏起来!

不过,马车就这么大,他能藏到哪里去?

小胡子听到这话陷入沉思,绕着谢行俭的几个大书箱走了几圈。

小胡子问道,“老二,这些箱子你查看没有?”

老二翘着二郎腿,一屁股坐在谢行俭睡觉的床铺上,好巧不巧的压在谢行俭受过伤的左手上。

谢行俭疼得眉头一缩,忍不住嘶了一声。

老二猛地站起身,冲着小胡子喊,“大哥!”

小胡子当然也注意到谢行俭的不对劲,忙提着大刀走过来。

老二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哥,这人要不要做掉?”

被窝里的谢行俭心脏跳的飞快,左手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被老二笨重的身子一压,他不用看都知道伤口裂开了。

眼下伤口裂开都是小事,怎么能将这两人糊弄过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老二说完话,立马举起刀就往谢行俭身上砍,就在这一刹那,谢行俭翻了一个身,还迷迷糊糊的说起梦话。

“修身……践言,谓之……善行……”

声音虽朦胧,马车上的人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小胡子急忙夺下老二手中的长刀,笑道,“这人读书读傻了,做梦都在背书。”

“咋?”老二瞪圆了虎目,粗着嗓子问,“不杀了?说不定这小子是装睡呢!”

说着就要上手去扒拉谢行俭的被子。

小胡子再次拦住,沉声道,“给大哥一个面子,大哥没下江前,也是书生……”

谢行俭和老二皆是一愣,谢行俭诧异的是竟然有读书人半路做了水贼,老二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大哥竟然开始心软了。

小胡子到底是头头,他的话,老二要听。

老二瞥了一眼熟睡的谢行俭,不甘心道,“能坐狐皮马车,身上却只有八十两的家当,爷反正不信,这小子指不定早发现咱们过来了,将剩下的银子藏了起来。”

“马车就这么大,能藏哪去?”小胡子翻看着谢行俭桌上的书本,神色诡异。

老二扫了一眼被他俩翻的狼藉不堪的马车,抱着刀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书生出门在外,家里都会把好的给他带上,坐狐皮马车怎么了?”小胡子终于从谢行俭的书本上挪开视线。

突然伸手往老二那挥了挥。

老二不明所以,“咋啦,大哥?”

小胡子不耐烦道,“把银子还给人家,读书人出远门在外,却只带了八十两,说不定这八十两是这小子家中这么年的全部家当。”

“全部家当怎么了!”

老二捂着钱袋子不愿意放手,皱着眉头,小声抱怨道,“大哥你也不能因为这小子和你当初一样,都是书生,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同情他啊,咱们等会空手回去,怎么跟大当家的交代?你不怕死,我怕!”

小胡子二话不说一把夺下老二怀中的钱袋子,随手甩到谢行俭的床上。

缘分就是如此美妙,钱袋准准的砸在谢行俭的左手手掌心处。

八十多两的白银沉的很,一声不吭的砸过来,谢行俭痛的神经抽搐,理智轰然炸裂,长长的睫毛禁不住微微抖了一秒。

小胡子下意识的用身子挡住老二的视线,对着床上依旧保持着侧身而睡的谢行俭,露出了一抹笑。

这丝笑容在小胡子脸上一扫而过,却透着难以捉摸的意味。

然而,谢行俭忍着痛意不敢睁开眼睛,因此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马车门口的老二对小胡子归还银子的做法表示不理解,这时,小胡子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张崭新的银票。

“拿着!”

老二接过手,“??”

“你拿去买酒吃,就当哥哥的赔罪。”小胡子笑着掀开马车门帘往外走。

江面上不知何时下起大雨,狂风卷起冰凉的水雾直挺挺的冲着两人脑门而来。

呼啸而过的冷风刮进马车,将马车内点燃的蜡烛吹熄。

老二跺跺僵硬的脚,咒骂道,“这鬼天气,成天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冻死老子了!咱们帮干完这一票怕是又要歇歇……”

小胡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返回马车,抹黑将谢行俭和王多麦的绒毛大氅顺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裹着谢行俭他们的大氅下了马车。

*

谢行俭裹着被子窝在漆黑的马车里,闭着眼睛静听着外面的声响,可除了呼啸的风声和江浪拍打船舢的击掌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动静。

谢行俭本就喝多了黄酒脑袋晕晕的,若不是冷水刺激了一场,他早就睡过去了。

两个水贼走后,谢行俭躺在床上,一双眼皮子开始打架,最后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马车中央升起了火炉,旁边的小锅正噗嗤噗嗤的冒着热气,一股米香气味飘散在室内上空。

谢行俭掀开被子下床,发现手上的伤口裂痕已经换了药重新包扎起来。

他揉揉酸胀的眼睛,往旁边的床铺看去,上面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看来表哥比他起的早,还给他包扎好了伤口,又煮了一锅粥。

这时,一身寒气的王多麦从外面回来了。

“嘶,外面实在太冷了,这还没到十二月呢,怎么就下起了雪。”

王多麦抖抖身上的碎钻雪花,揉搓着手掌,蹲在火炉旁取暖。

见谢行俭醒了,王多麦忙舀了一碗热粥递给谢行俭。

“寒天多喝热粥,肚子暖和。”王多麦熬的粥里放了不少从雁平县带过来的干货。

谢行俭大致看了眼,有枸杞干,红薯干。

谢行俭吹了吹热气腾腾的粥碗,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王多麦坐在火炉旁磕着瓜子,随口答道,“外面冷啊——”

谢行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