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8
大人也真是的,不能上就直接说不能呗,做什么非要答应了,到最后又食言。谢行俭并不生气马大人的食言,毕竟老大人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不能到位,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新朝考题的主考官,敬元帝就点了他和马大人两个人。马大人不在,就意味着诺大的朝考题工程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头头,此次出朝考题的还有国子监的五位镇馆先生,无论是资历还是年岁,亦或是官阶,都在他之上,他担心缺了马大学士,他这个小小的侍读学士压不住这些人。谁知临进小院和官差说了此事后,却见官差铁口直断不可能。谢行俭不信,可待他进去和五位镇馆先生会面后,面对着五张如出一辙充满欢迎殷勤和蔼等n个善良词语的笑脸后,谢行俭表示他信了。这些人很好相处,至少在他面前一点都不摆官威,言辞间对他这个小主考官颇为尊敬。他心知五人这般行为,想来敬元帝应该事先警告过,国子监的先生他当年又不是没接触过,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看人都吊着眼睛,如今能放下身段听他说话简直就是一件大稀罕事。不过,乖乖听话是好事。这几人跟着马大学士只出过几年会试题,对出朝考题的节奏不太了解,好在这几人头脑聪慧,谢行俭略略一说,几人就明白了。锁进考功司小院的头一天,几位先生包括谢行俭都不是立马就提笔出题,而是将往年的朝考题拿出来互相研究,摒弃之前出过的相似类型题,防止出的题目无新意。除此以外,谢行俭还要将往年进士们的试卷随机挑几份,汇总出进士们做朝考题的差距,对于那些失分很多的题,他们会留心些,尽量在接下来出考题时不去触碰这类区域题目。经过整整一天的头脑风暴后,六人将钻研过的朝考题收起来放置一边,吃过一顿丰盛的朝食后,六人开始各就各位,拿着分到的任务认真翻书出题。谢行俭一干人在小院里起早贪黑的工作时,京城各大街的积水都快蔓延到脚踝了。要么说谢行俭第六感很强呢,谢长义回家后,第一时间就是招呼小厮们驮锹去疏通家里所有的地下水沟,还不忘吩咐婢女们拿银子去外边疯狂采购米面。王氏抱着团宝软趴趴的身子,边哼着小曲哄小儿子入睡,边轻声道:“当家的,这真的是小宝交代你做的?”“那能有假?”谢长义语气少见的严肃,“小宝亲口跟我说的,除了这两件事,小宝还说要将地窖里的吃食挂到梁顶上,回头雨大了倒灌进屋,地窖里渗水可就惨了!”“阿弥陀佛……”王氏脸色刷的变色,“好端端的怎么会涝呢!我听隔壁几家太太说,京城夏天热的慌,旱倒是有过几次,涝灾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大旱之后必有大涝。”谢长义将熟睡的团宝轻轻的接到自己怀里,随后放进身后的小摇床上,与王氏对视一眼,夫妻二人来到房外。“当家的,”王氏揪心的望着院子里冒雨铲沟的下人,“这要真的涝起来,小宝咋办?咱们还能躲到罗氏北庄的山上,小宝能往哪里躲?那些守着他的官兵会护着他吗?”“会!”谢长义心里没底,但总得给挂心儿子的婆娘吃一颗定心丸,冷静道:“小宝说他不会出事就不会出事,咱们两人护住自己就行,别给他添麻烦。”王氏迭声点头,搓着手哀叹:“小宝上回从那里出来,整个人都瘦脱了相,这回怕又要瘦好几斤,我得提前抓几只补身子的乳鸽和小母鸡备着,等他回来煨给他吃。”“对对对,”谢长义猛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略带欣慰道:“他身子骨没孝哥儿健实,你是该给他多备一些补rou,小的时候,小宝但凡干一点重活,晚上到家身上肯定是青一块紫一块,老族长还笑话他,说他身子金贵,不是吃农家饭的料,果不其然,小宝长大了就再也没下过地。”“你呀,糊涂脑子。”王氏叉着腰嗔笑,“老族长当年说小宝金贵,可不是夸小宝,人家是拐着弯说小宝干农活不上手。”谢长义脸红成猪肝色,他当时只觉得小宝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哪里会想这么多。王氏妇人家遇事慌张,此刻被哗啦雨声搅和的心乱如麻,开过两声玩笑后,王氏在屋子里来回徘徊。“地窖里的东西多的很,等会让人多砍一些竹子回来撑支架晾着,”王氏踌躇道:“对了,当家的,你得上街找个大夫,小宝过两天回家怕是身子又不爽,晕晕沉沉的,总要给他安排个大夫看着。”谢长义额角抽筋,嗫嚅道:“我才从街上回来,好些铺子都进了水准备打烊闭门几日,不知道药铺是不是也这样,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得跑一趟,不管是捡几副药还是请个大夫提前在家里住着都是好的。”夫妻俩商定后,谢长义就喊上居三赶车,一直守在前院指挥下人干活的罗棠笙听到动静,忙过来按住谢长义。“爹,”罗棠笙跑的有点急,此刻气喘吁吁:“爹甭冒着大雨出去找大夫了,我差人跑一趟罗家,罗家后院备有几名军医,那些叔叔们都是我爹旧年帐下的好友,医术相当了得。”“刚玉嬷嬷过来说,外头好些药铺进了水,大夫们都在抢救药材,一时半伙爹去了也没人接待,还是别去了,雨天路滑,街上的风又大,太不安全了,爹还是呆在家别出去了。”闻讯赶来的王氏不胜唏嘘,“隔壁更夫不就是被树砸伤如今还瘫在床上动不了么?当家的,你就别去了,让下人跑一趟吧。”“居三,汀红,你俩跑一趟罗家。”罗棠笙不待谢长义回应,赶忙吩咐人去办。谢长义觉得罗棠笙说的也对,他还是不出去吧,别到时候闪了腰就不好了。大雨中,谢家大半的下人披着斗笠不停的往家中搬运吃食,动静大的惊住了隔壁左右的邻居,有好事的过来问王氏。王氏也不瞒着,将谢行俭的话和盘托出,几个妇人一听京城要涝,哪里肯信。“这怎么可能?”之前打算舔远洲府谢家,却舔成了平阳郡谢家的王妇人翻白眼嗤笑:“老jiejie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王氏咬牙暗恨,心道明知不好听还要说,这什么人呐!王妇人故作亲切的拉着王氏的手,脸却对着旁人,道:“不是我瞎说,我在京城住着也有些时日了,这几年来,京城有过几次旱灾,却也不是顶大的事,过了两天就下了雨,旱灾不过就是个虚虚的影子吓唬人来着。如今都没旱,怎么可能会涝呢,我觉得吧,这场雨再下两天也就完事了。”“老jiejie着急忙慌的备这么多吃食也不怕上霉……”王妇人说到这顿了顿,抬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