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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视线,四下扫视一番,仿佛确认了什么,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可是将军,”这一声将军与之前不同,字里行间透着恶意和嘲讽,栾尉成像是终于卸下了面具,露出个释然又病态的笑,嗓音柔滑,“长尧王不是您的义父吗?身为义子,何故要反自己的义父呢?”“这不是,乱了纲常,逆了人伦吗?”他轻声道。码的时候好像想说很多,到作话框又不知道说什么要不祝大家考研顺利?(虽然考研的家伙们现在应该在挑灯夜战)总之入v啦!感谢大家支持正版!这一章下面掉落红包~12点前还有一更☆、总要试试宿鸣的小院里,此时一片寂静。凝滞片刻后,宿鸣仿佛才理解了季沉话中的意思,踉跄后退两步,倚在墙上,一手无力地捂住脸。“是我的错,我回得太迟了……”这副模样,竟像是符骞已走上了死路,再没法挽救了似的。院中其余人也没有反驳的,大都一脸哀色,郭起更是发狠般的用力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等等……”连微有些茫然地看着院中诸人,“就算栾尉成欲对符骞不利,我们知道的也不算迟吧?”“你们看,符骞他不过是今早才去赴的宴,这会儿可能刚坐下开吃吧,宿将军你不是手底下还掌着兵马吗?栾尉成有兵,我们也有兵,现在去救,肯定来得及啊!”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符骞武艺不是极好吗?围攻太久可能体力不支,但我们速速过去,他支撑个一时半刻,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毕竟可是作者亲口认证过的武力值呢!宿鸣摇头,“栾尉成既然要动手,准备的绝不止南城兵马这一道。武艺好又如何,终究抵不过有心算计……”连微急道:“不试试怎么知道!符骞不是年纪轻轻就掌一军的少年英杰吗!不是不世出的天才将军吗!老天也不会就这么看他陨……落的……”不,不对,这里的老天,不是真正的天命。在里,符骞的势力范围一直是肃州城,从没有他打下河西道的记录,哪怕是发兵征伐的记录都没有。他最后的痕迹是什么来着?“……吴胤忌惮日深,策反了他手下一员心腹。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符骞的死讯突如其来地传出。起初没有人相信,直到吴胤将他打上叛臣的名头,尸身高悬于东安城门,天下人才确信,那名性情狠戾,斩下不少头颅的年轻将军,终于自己也被人杀死了。”被杀死了。连微感觉血液冲击着鼓膜,耳中嗡嗡响着。她之前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自己离这一段剧情如此接近?是不在意吧?所以才忽略这样的事情。事到临头,她才发现符骞这样的未来实在令人无法接受。他明明不是书中写的那样暴戾阴鸷,也从未残害过百姓,反而温柔得不像个提刀跃马的将军,这样的死法,也未免太过可笑!她猛地抬起头,执拗道:“肯定有办法的,不管怎样,先调兵吧,总要试试才行,不是吗?”“可是将军一人深陷府中,此时估计已经被制住了。府内根本没有我们的人,帮不上将军的忙。即使我们把南城精兵尽数杀了,栾尉成也足以赶在我们救出将军之前……杀了他。”最后三个字,宿鸣说得格外艰涩。“若是那样,不仅前功尽弃,更是枉顾扈郡诸多普通兵士的性命。”符骞若知道,恐怕是宁愿自己身死,也不愿见到自己亲手带出来的扈郡兵为了救出他的一点微渺希望,无谓拼杀的。随着宿鸣的分析,连微浑身血液已经冰凉,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这一刻,她的头脑格外清晰而锐利:“所以问题在于,没有人能混进去里应外合是吗?”“是。”宿鸣道,“现在的郡守府一定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无论如何是潜不进去的。无人接应,我们在外攻打,不过徒费性命——”“我去。”连微突然打断道,“我去接应。”“你怎么去?”宿鸣涩声道,“你其实不会武吧?不要以为是女人就能进去了,仆妇婢女的出入,也是会被严格筛查的。”“给我一桶水,一块胰子。”连微缓缓道,“我来告诉你我要如何进去。”郡守府的花园中,气氛已经如冰般凝滞。符骞在听到栾尉成的话后已觉不对,心中警兆顿生。他猛地站起身,随即腿一软,身不由己地又跌了回去。方才被酒意掩盖的不对劲仿佛是压抑已久,此时爆发,符骞只觉得自己腿软手软,几乎无法自控,更别提拔出随身的短匕了。“你?!”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栾尉成,身着官袍的旧友不避不让,直直对视回来。符骞张张嘴,有无数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旧友的神情看着是如此陌生,不复曾经的谦逊克制,栾尉成此时看起来,就是一个久经宦场,对种种潜规则和利益交换烂熟于心的郡守。“为什么?”虽然知道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他还是忍不住道。“为什么不?”栾尉成却正面回答了,“身为长尧王手下的扈郡郡守,我铲除有反心的危险人物,有什么不对的吗?”“吴胤近年的所作所为,我不信你看不到。——那不是个合格的主公!”“那又如何呢?”栾尉成轻声道,“人都是会变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他站起身,转了一圈,指向园中花草,案上珍馐,还有席中美人,最后掸了掸身上的官袍。“所有这些,都是长尧王所予,这不就够了吗?”“你原本所求的并不是这些。”“呵…”栾尉成摇头,“是啊,年轻时总想着为国为民,达则兼济天下……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傻了。”“人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管我死后大浪滔天?你看,曾经我是你的百夫长,后来你成了我顶头的将军,不过是因为你是长尧王义子。”不,你想左了。符骞神情复杂。没有谁比他更知道,吴胤这人是绝不会因为那所谓的义子名头,给他任何优待的。但他没有说出口,看栾尉成的样子,就算听了也绝不会信。“而你犯傻要反主公,我则抓住了这个机会。”栾尉一勾嘴角,“现在呢,我是一郡之主,你却就要成为阶下囚了。”“做人呐,还是要识时务。”符骞环顾席上众人,这些都是曾经在他手下的校尉、副将、一应掾属,此时这些人俱都低垂着头,无人与他对视,更没人说一句话。果然都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