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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对着他嫣然一笑:“二哥。”年羹尧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冷的在她身后的战士们身上一掠而过,带着沉沉的威胁之意,口气森然道:“你让他们都退下,我有话跟你说。”六个负责保护她的战士只顾着警惕了,倒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闻言只转头看向嬿婉,等着她回答。倒是嬿婉注意到了他的敌意,干脆爽快地冲战士们说:“你们先出去吧。”六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织,他们的队长靠近嬿婉,飞快向年羹尧的方向一瞥,为难地低声道:“年帅,我们是奉朱书记之命来保护您的,您让我们出去,这,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反应不过来啊。”“没事儿,这是我的决定,有什么意外我担着。”嬿婉沉吟一下,开玩笑,“要不我写个条儿给你证明证明?”队长立刻举手投降:“别,您别这么说,我们出去就是了。”他们出去也不可能走多远,就是在门口守着,持枪警戒而已。毕竟是敌人的地盘,里头又是他们党内数一数二重要的人物,由不得他们不小心。帐内的兄妹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在空气仿佛都要变得凝固起来的凝重气氛里,年羹尧劈手就要打她:“死丫头长本事了!你知道老爷太太多么担心你吗?”嬿婉在这方面理亏,不敢和他动手,撒腿就跑,一边跟他绕弯子,一边回嘴:“我是为了正事儿!”“什么正事儿!造反的正事儿?”年羹尧追着她,怒气又涌上心头,“咱们年家世代忠良,谁想竟出了你这么一个脑后生反骨的!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也要蒙羞!”他生起气来,怎么毒舌怎么说,嬿婉听得可不乐意了,怼他:“别说世代忠良这话,听了替你燥得慌!真是世代忠良,怎么就从前明做官儿做到现在了?别当我是傻子,真忠良的人家,早跟着前明入了土了!”年羹尧自有一套逻辑:“你懂什么?妇人之见!神器无主,唯有德者居之。前明君主失道,上天才派了本朝来代他,将来本朝失道,自然也有王者兴。”嬿婉嘲笑他:“这套鬼话连你自己也骗不过吧,满清怎么就有道了?谁说的?还不是自说自话。论得国之正,历朝历代没有比得过前明的,前明都覆灭了,这个狗屁满清怎么倒成了所有人的主子了?”兄妹两个你来我往拌了一通嘴,谁也没法说服谁,最后只得休战。不管年羹尧是怎么想的,现实情况就是,年嬿婉她就是个反贼,年家再不想着谋出路,全家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就是康熙皇帝所能给予他们的最大的慈悲了。“你在农工党到底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吃亏?”前一个问题还正常,后一个问起来就有些别扭了。但这话不能不问,再怎么气恨,年嬿婉还是他视若亲生女儿的妹子,如果她有个好歹,做哥哥的还是要为她主持公道。嬿婉是个老司机,年羹尧说得虽隐晦,她还是马上听懂了,只是故作无知道:“挺好的,我跟着前辈们种地挖矿。”“什么?他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做这种粗活儿!”年羹尧一听又炸了。“人手不够嘛。二哥,爹娘怎么样了?”嬿婉不以为意,问起父母的近况。“二老已经到了四川,随时可以接过来,大哥那边也做好了准备。”至于反正的事,兄妹俩倒默契地没有多作纠缠,这事儿已成定局,无可更改,要谈的无非是反正后的待遇问题。不过年羹尧不愧是日后能青史留名的大佬,他向嬿婉提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建议。嬿婉一思量,发现这个建议虽然要冒不小的风险,但可行性同样不低。这种程度的风险,放在军事上,已经可以接受了。第48章清穿女的混战18四川总督衙门,里里外外重兵陈列,重重刀枪挺立如林,涂抹着阳光的寒刃闪着令人凛然的冷光。已经回归的年羹尧正在后堂穿衣裳,面前等身高的穿衣镜里映出一身正式的按品官服,衬得他面色冷峻,威风堂堂。前堂坐满了应召前来的地方文武官员和良绅大贾,两排官帽椅像雁翅一样排开,沉重的气氛压在人们的心头。眼下坐在这里的,个个都是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没资格的也混不上一张椅子。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知道总督大人这次回来之后的诸多动作都透着奇怪,苗头上就有些不对劲儿。可年羹尧的动作太快,他也不废话,直接派了全副武装的大兵去接管各个主要城池的防务,那些兵与他们全不相识,上下仅听年羹尧一个人的话。这不得不让他们有一个不妙的猜测,这年羹尧,怕不是被策反了吧?人人都不愿顺着这个可能性深想下去,可种种迹象都表明,朝廷任命的四川总督年羹尧,他正在掌控整个四川。他们身家丰厚,一点儿也不想让天杀的农工党过来共他们的产,甚至有人祈祷,年羹尧是想自立门户。哪怕是四川总督妄想自立门户,也比农工党入主要好呀?不管是远在北京的清廷,还是近在眼前的年羹尧,只要想治理川省,就不得不依靠士绅,给士绅优待。统治者有合作的态度,能cao作的余地就大得多,而农工党却是要掀桌子,不带他们玩,这怎么行!但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他们都只是案板上的鱼,只能听任刀子宰割。十四阿哥和农工党打仗,本来就抽走了大部绿营兵,之后年羹尧又去偷袭云贵,连士绅家里的精锐家丁都卷走了不少,换言之,就是想暴力对抗,也没有暴力可用了。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那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他们的身份也最高,坐在那里低头闭眼,好像在打瞌睡似的。也有搞不太清状况的,后排有几个年轻人挤在一起叽叽咕咕,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脸上都带着一块未散的淤青,那是士兵登门请人的时候,他们执意抗拒不来,被士兵抽出腰上的手铳砸的。那手铳可不是常见的鸟枪,看上去就像一块黑铁棍,一手可握,射出的铅丸威力极大。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玩意儿是云贵新研制出来的武器,造价高昂,根本没法装备全军,目前只在小范围内流传。他们的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愤恨之情,显然对自己的遭遇耿耿于心。“一定要上书参他一本,对待士人如此粗鲁,不配为官。”一个戴金花的胖子摸着自己的腮帮子,牙疼的吸气。“某家世叔在京为官,某回家便书信一封告诉世叔,使世叔代为上疏。”另一个着青衫的按着额角。年纪最小的一个袖手道:“皇十四阿哥眼下正在江南平乱,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