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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姑娘脱逃。眼下人应当还没逃远,奴婢这就去寻,还请郡主放心。”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去,关上门,上了锁。这里本是岐乐为设计构陷顾慈,打发了数十人,精心挑拣出来的宝地,平时甚少有人来。人在里头,即便喊破喉咙,也不会有外头人听见。眼下,却成了她的地狱。岐乐眼睁睁望着门缝里的一线光束越缩越窄,使出最后的力气张嘴呼救。出口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害臊得慌。药力渐渐发散出去,蔓延至全身。她一向爱美,最连近身服侍的丫鬟,各个长相都出挑。可现在,她闭上眼睛之前,见到的最后画面,却是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压在自己身上,欢快地驰骋。*东宫,枫昀轩。午后暖风习习,碧纱窗清风送爽,半卷竹帘随风轻轻摇晃,嘚嘚叩着窗框。金芒涌入,被筛成一缕缕粗细不一的纹路,在案牍上浮动。戚北落正执笔批阅各部送来的牍书公文,眉头紧锁,黑眸云遮雾绕,视线半浮在空中,仿佛在认真研读,又仿佛只是透过这密密麻麻的字,看见了其他什么东西。紫狼毫笔在他手里缓缓转动,大半晌都不见真正落下。奚鹤卿侧倚门框,乜斜眼,抱臂而观,许久,嗤笑一声,“你既这么放心不下,何不过去一趟,左右太液池离这儿也不远。”戚北落长睫一颤,似回过神来,眉尖一瞬舒展,旋即又几不可见地蹙起,“孤方才只是在想黄河涨汛一事,并未想其他。今日公文这么多,孤哪里有时间去太液池闲逛?”为让自己的话显得真实可信,话音未落,他便伏首埋案,专注于案卷。却不料整洁的纸张上,不知何时已滴落颗硕大的墨点,渗透肌理,垫在下头的几张纸也跟着一道遭殃。他心烦气躁,揉了纸张,随手一丢。奚鹤卿忍不住笑出声。今日公文多?哪日公文不多?前几日公文最多的时候,他还不是照样跑去顾家,教一个十岁孩童舞剑?奚鹤卿摁了摁眼角笑出的泪花,“你不去,那我可去了。”走出几步,他半侧过头,余光往后瞥,“听说皇后娘娘今日不仅请了各府姑娘,还请了几个未婚配的小侯爷和世子,本是要给你作伴的,现在你不去,他们可就要称大王了。”戚北落换好一张新纸,笔锋才刚准备落下,闻言,手腕一抖。好好的字,第一笔就这么写废了。他抿唇看着,一言不发。笔画尾端的墨迹,沿着澄纸的纹理,蜿蜒氤氲,仿佛美人飞扬的发梢,根根分明,缠绕住他的心。昨日从顾家回来后,他心底便升起了悔意。不过是个传闻中的人物,都没人真正见过,自己何必这般较真?入夜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一闭上眼,他就忍不住去想,她此刻会是何模样,可是被他气哭了?那他可遭大孽了。是以夜深时,他偷偷翻墙,摸去了定国公府,去瞧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小姑娘没哭,好端端地坐在灯下看书,安安静静的模样,自是一副清清亮亮的画,光是瞧着,就叫人打心底生暖。他一时心旷神怡,便在高墙上多坐了会儿。月影渐高,虫鸣几许。她看了大半晚的书,他也在高墙上,看了大半晚的她。想着要是能就这么看一辈子,他也知足了。南窗里的那片灯火熄灭,他也该回去,可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如何也挪不动。白日里顾飞卿稚嫩的问话犹在耳畔,夜深人静时便更加清晰,如一声强有力的拷问,直击他肺腑。小姑娘的转变太过突然,他高兴之余,又有些患得患失。嫁给自己,当真是她心甘情愿的么?早上面对顾飞卿时,他答得干脆,此刻却有些不确定了。倘若今后,她遇上比自己更好的人,譬如柳眠风,她会不会后悔作出今日的决定?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他跳下高墙,踩着泠泠月色,在院子里漫步。小姑娘布置的庭院,和她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清雅出尘,花木葱茏,小桥流水,似这凡尘俗梦中的世外桃源,同他那冷冰冰、灰蒙蒙的东宫全然不一样。或许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平淡恬静,与世无争。这点,谢子鸣给不了,自己也给不了,也许那柳眠风,能给得了......如此辗转,便是一夜,待他回去时,衣袍已沾满夜露。清风还在叩窗,声线悠长绵延。奚鹤卿见戚北落不说话,知他又在胡思乱想,闷闷沉出一口长气,恨铁不成钢。揉了揉拳头,正要过去敲打一番,长廊尽头有一阵杂沓脚步声朝着奔来。王德善怀抱浮尘,满头大汗,脚底生风。顾蘅跟在后头,双眼红肿如核桃,抽抽嗒嗒直打哭嗝。“殿下——太子殿下——”长嚎打破此间静寂,风声骤然疏狂,压在臂下的纸页簌簌飞卷。戚北落收拢思绪,望着来人,仿佛早有感应一般,手微微一颤,紫狼毫笔从指尖滑落,咯哒,在纸上狠狠划下一道深痕。*顾慈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疾行的马车上,双手双脚皆被绳子捆缚,嘴里也塞了布条。窗帘翻卷,田野的风光在车窗框里迅速倒退。马车竟然已经出城,而驾车的人,正是谢子鸣!车身摇晃得厉害,顾慈脑海一阵晕眩,倚靠着车壁,大口喘息,好让自己从慌乱中勉强拽回点理智。以谢子鸣现在的处境,想大摇大摆地走出帝京城门,是根本不可能的。瞧他把车赶得这般匆忙,毫无章法,后头定有追兵,且已经将他逼迫得无路可走,只能选择在这乡间小道上绕行。既如此,眼下她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谢子鸣的马慢下来,拖延时间。顾慈深吸口气,使劲全身力气,往车壁上撞。谢子鸣听见动静,侧身掀开帘子,往车厢里瞥,讥笑道:“慈儿,你乖一些,翻过这座山,就再没人能打搅咱们了。”说完,他放下帘子,回身继续驾车。哪知顾慈突然从车厢里头滚了出来,拿肩膀推拱他,要把他从辕座上推下去。谢子鸣手里攥着缰绳,只能腾出一只手和她较量。因着这几日在小黑屋里待太久,他身体委实欠佳,一时不察,差点让她得逞。咬了咬牙,谢子鸣松了缰绳,任由马自己跑去,他则扛起顾慈,重新钻回车厢。因这一番挣扎,顾慈嘴里的布条松落,束在腕上的绳子也被她挣开。她只吐出嘴里的东西,手还假装被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