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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头先给猫取名字的时候,她只想将戚北落一军,让他成天欺负自己。明明那时候,他说什么都不肯接受“萝北”这名儿,怎的现在又沾沾自喜起来了?戚北落觉察到她目中鄙夷,垂眸迎上。四目相接,他乌瞳内浓重云翳顷刻消散,化作灼人的烫。竟一点也不脸红。顾慈忍不住暗骂:“臭不要脸!”她声音很轻,只有戚北落能听见。他唇边笑意更浓,偷偷垂手,捉住她袖底的手,在掌心写道:“不要脸,要你。”顾慈刷的面红耳赤,拼命甩手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这才离京多久,这厮就愈发没了正形,再待几日,岂不是要连自己是谁都要忘了?等jiejie同裴家退了亲,就赶紧回帝京!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月色清凌凌淌下,仿佛也沾染了一份婉转旖旎。裴行知淡淡觑了眼,笑了下,照旧把玩自己手里的酒盏,不置可否。只是动作已不似先前那般流畅。水榭中冰火两重天,气氛比初时更加尴尬。正当顾慈琢磨该如何开口,提前散席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哧”,轩窗“吱”声破开。她愕然回头,一支羽箭泛着森冷的光,正赫然朝她眉心呼啸而来。作者有话要说:众人怒斥:“你太偏心!”大萝北理直气壮:“我没偏心!我的心早被慈宝儿心偷走了,都不在我身上,让我怎么偏?”*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河散去-1个;在熙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做数学题好爽50瓶;开始再见。30瓶;宋谬16瓶;卿卿似我心15瓶;shmily5瓶;木槿2瓶;懵?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3╰)第43章兔起鹘落间,四面忽然飞转,顾慈被人抱护在怀中,旋身离开坐席。也几乎是在同时,那支羽箭“啪”的一声,被裴行知掷出的酒盏击偏,笔直插在那盘鱼脍上。箭羽猛烈震动,瓷盘碎裂,鱼rou随之四溅,足可见这箭的威力。倘若真射中,只怕要身首异处。水榭内登时乱作一团,萝北护着小慈躲到椅子下,弓腰竖毛。王德善举着浮尘挡在二人面前,扯着嗓子大喊:“有刺客!快来人保护殿下!”顾慈转了转僵直的眼珠,仰面看向戚北落。戚北落亦在看她,抬起她的胳膊,左瞧右瞧,一滴冷汗顺着他紧绷的眉宇淌下,“无碍?”顾慈见他一向处变不惊的面容,写满担忧,原本惊慌乱蹦的心,慢慢也安然回归原处,抿唇笑道:“我无事的。”这话一点也不假。刚刚事发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戚北落拉开。就凭他的手圈在自己腰间的力道,就算他遍体鳞伤,自己也断然不会流一滴血。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个男人都像一棵苍天大树,替她遮风挡雨,护她平安无虞。戚北落亲眼确认她无恙,松口气,转目看向那支箭,面色倏地阴沉。黑眸中涌着惊涛骇浪,声音也染上戾气。“这便是表兄的待客之道?”裴行知揉着手腕,攒眉睨他,一贯温和的语气明显露出几分不悦,“我知殿下为何恼火。同样,殿下也该知道,我现在也在为同样的事恼火。”视线短暂对峙,像是兵刃隔空对接,斗了三百回合。裴行知不屑地调开目光,踅身出门,询问管事的情况。戚北落冷睨他的背影,心头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随即消散。他是习武之人,深谙在刚才那种局势下,用一盏小小酒杯打偏那支飞驰的箭,需要何等反应速度和功力。此等好身手,绝不在他之下。这事应当与裴行知无关,否则他适才也不会出手救人。那会是谁,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戚北落眼神森冷如冰,精芒一凝,立见峥嵘,“查!”凤箫领命,正待转身去办。水榭四面平静无波的湖水忽然“咕嘟咕嘟”泛起水花,数十名黑衣杀手破水而出,齐齐从门窗涌入,将他们团团包围。一片琉璃月色斜照入内,刀剑锋刃闪烁着血色的光芒。丫鬟们惊叫着四散奔逃,踢翻桌席,汤汁飞溅,盘碟散落一地。“哧”的一声,水榭内灯火全灭。昏暗中,寒光乍现。一柄□□如毒蛇般从背后刺来,直逼顾慈的后心。戚北落一把扯住顾慈的衣袖,用力往身后一拽。顾慈踉跄几步,跌跌撞撞到了墙角。□□“呼”的一声,从她耳侧擦过,近得能嗅到铁锈似的森冷血腥味。然下一刻,持枪之人就被戚北落一剑毙命,连个声儿都没来得及出。“护好她,少一根头发,孤拿你是问。”戚北落确认顾慈无事,朝王德善丢下这话,便提剑迎上刺客。王德善捏了把汗,“嗳嗳”应是,抱头避开刀光剑影忙忙过来,饶是这么混乱的局面,还不忘先跟顾慈作揖。“姑娘,这里危险,请您先随奴才去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吧。”顾慈心里记挂着戚北落,但也知自己若是留下,不仅帮不上任何忙,还可能成为他的负担。翘首摸黑看了眼戚北落方向,她攥紧拳头,点了下头。水榭三面环水,一廊接岸。正门出口已叫刺客堵死,只能翻窗,坐画舫离开。王德善鹤一样伸长脖子,挥着浮尘遥遥指挥船夫将画舫划过来。凤箫拔剑在旁,给他们帮他们挡刺客。船靠岸后,王德善先翻过窗去,至船板上站稳,再将顾慈和两只猫接过来,又马不停蹄地跑去让船家点篙出发。小船行远,水榭在视野中一点点缩成豆子大小。顾慈扒在船尾,鹤似的伸长脖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水榭。小慈和萝北一左一右站在她两侧,同她一起眺望。王德善劝她回舱里坐着,莫要着寒。她只摇摇头,继续看。一颗心七上八下,没个安生的时候。今夜这波刺客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竟能同时瞒过戚北落和裴行知的眼,究竟是何人?且目标还是她?这就更令她琢磨不透,自己才来姑苏几日,究竟是谁,这么千方百计要取她性命?顾慈揉捏着帕子,手心微湿,答案仿佛就在脑海中,她却揪不对那根线头。湖面上风越来越大,船突然停在了湖心。王德善梗着脖子催道嘿:“船家,这儿离岸还远着呢,你怎的突然停了?”船身摇晃,船家赤足稳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