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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好啊,表兄。”裴宗之还是没有理他。倒是柳闵之离开之后,他起身结账。那酒保愣了一愣,指向他身旁的黄石先生:“客官,您的朋友,这……”“他醒了自己会回去的,我先走了。”说罢不过转眼就不见了踪影。酒保摸着手里的银两,嘀嘀咕咕了起来:“这都什么人啊,又一个醉鬼要在这里睡上一整晚了。”……回去的时候,那锁匠正在吃饭,将打好的钥匙和泥胚还给卫瑶卿,卫瑶卿摸了银子与他,却突然惊叫了一声,锁匠本能的抬头,一眼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瞳子中,眼神渐渐变得茫然了起来,低头颤动着唇,在屋内转了半日,听得一声轻响,一个激灵,却发现自己傻傻的站在原地。“我这是在作甚?”锁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回到位子上继续吃饭,“呀,饭菜都凉了。”……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卫瑶玉,卫瑶卿走过去喊了一声“二姐”。“怎么回来那么晚?”卫瑶玉皱了皱眉。卫瑶卿正想随便找个借口,卫瑶玉便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知道你不会同我说实话,我就不问了。明天寒山寺不要忘了。”卫瑶卿点头。“还有我给你做了两身新衣裳,你去看看合不合身、”卫瑶卿笑着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多谢二姐,你知道我做不来这个。”卫瑶玉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啊,你……那崔家的事……”卫瑶卿哭笑不得,这一日之间,婚约取消的事情连宅门里的卫瑶玉都知道了。“我没事,二姐。”卫瑶卿道,“你知晓的,我想做个妙真天师那样的人。”“胡闹。”卫瑶玉瞥了一眼,指了指里头的衣裳,“既然没了婚约,便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意了,我做了新衣裳,明日你穿着新衣裳同我去寒山寺,听说赏梅的人有不少,也恰好可以趁机相看相看。”好不容易送走了卫瑶玉,卫瑶卿转身走入屋中,长姐如母,卫瑶玉还当真是贯彻了长姐如母这一点,比李氏还cao心她的终身大事。屋里放着两身衣裳,针脚很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款式是时下长安城里最流行的留仙裙,边角处还压了翘边,是真真的好看。爱美是天性,以往她只是不方便这么穿罢了。是以第二天一大早,睡眼惺忪的被枣糕叫醒,卫瑶卿换上了新衣裙,特地梳了个垂寰分肖的发髻,带了珠花出了门,因着马车不够大,原本要跟出门的李氏便未跟出来,只她跟卫瑶玉还有周老夫人一人带了个丫鬟,再加上赶车的老蔡出了门。卫君宁在门口干嚎着不想去上学想跟过来一起玩,奈何周老夫人坚持,他嚎了两声,只得作罢,被压着去黄石先生那里上学了。枣糕身上带着一包栗子一包柿饼,一上马车,她便把柿饼跟栗子拿了出来,栗子还热乎着,很香,卫瑶卿自然当仁不让的拿了两个,连周老夫人都拿来吃了,只卫瑶玉大抵是因着紧张,死活都不肯吃东西。第二百零二章朝堂(月票200)快到上朝的时辰了,上朝的官员都已站在该站的地方了,官员队列最前排的位置却有两个空位。一个空位是乔相的,他罢朝在家养花养鸟已经很久了,还有一个位子是程相的。“程相人呢?”有不明所以的官员惊讶不已,“怎么看不到程相的人?”“你不知道啊,昨天程相遇刺了,听说到半夜里才缓下来。”回答的官员比了比胸前的位置,“这个地方一刀。”问话的官员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不是危险了?”“是啊,好在乔相那里有高人相助,把人救了回来,话说昨天那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回答的官员一脸的不信,“长安城都传遍了。”“我还真不知道。”问话的官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昨日下朝之后就回去了,不曾出来。”“昨天啊,会仙阁里……”官员压低了声音,只时不时的几个词留出来,“都光着身子的……程相遇刺了……不少yin词艳曲……三位老爷子也在……青阳县主也在……听说原本程相没什么事……就是走到青阳县主身旁……溅了县主一身血……尸体都被五城兵马司带到大理寺了……”金銮殿大门缓缓开启,李德全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一声细长的呼声响起:“上朝!”官员入朝,山呼万岁之后起身,众人看不清上首明宗帝的脸色,但隐隐察觉到陛下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还不待有人上奏,明宗帝就开口了:“程厉胜人呢?”“回陛下,”有人出列,“正想上奏,程相昨日于会仙阁遇刺,受了重伤,奏折还未呈上。”“会仙阁是什么地方?”明宗帝冷笑。青楼啊,而且还是近些日子长安城最红火的青楼。“臣有本奏。”石御史脸色发红的走了出来,“臣要参这小小的会仙阁勾结刺客,伤我大楚左相,请陛下责令缉拿这青楼的主事一干人等。”王老太爷笑眯眯的看向一旁的崔远道,心里一种莫名其妙的舒坦感:那丫头说得不错,这种舒坦感,他好些年没有过了。崔远道才拿了个会仙阁,还诓走了他王家四分之一的祖产,他心里怎么可能真正舒坦。就算把婚约取消的消息放了出去,但这些名头于崔璟来讲或许是毁誉参半,但这长安城的流言一向是来得快去的也快,所以崔家根本不惧。他崔远道不是想做这会仙阁背后的人么?被不明就里的石忠堂这么一参,看他还能不能坐得住!王老太爷有一种莫名的身心舒畅感。爽!真爽!王老太爷得意的朝看过来的谢老太爷使了个眼色。崔远道手里有会仙阁的八成干股,暗地里已成为会仙阁的最大股东,自然不会让石御史不由分说撞上来,是以一个眼色给身后的官员。那身后的官员当即一声冷笑:“石御史真是好笑,刺客又不是会仙阁的人,会仙阁是青楼,做皮rou生意,可也没那么大的能耐拉着相爷往青楼里钻啊,我大楚左相在青楼狎妓被刺,这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一口锅直接甩给程相就是了,谁让他倒霉!“石御史一向刚正不阿,怎么现在偏了心?查个会仙阁算什么,有能耐倒是参程相一本啊!”出声的官员是谁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石御史也不是那么笨,在官员出声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会仙阁背后的东家八成是崔司空了,这一不小心踢到了铁板,石御史一个哆嗦,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官员便接二连三的出声了。“在妓女床上被刺这当真要立了案,可就让程相名垂青史了。”“这说出来,就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