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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应该?”裴宗之应了一声。卫瑶卿又摸了摸鼻子,苦笑了起来:“最近,我做了一件不知道算不算恶事的事。崔王谢三族的小辈在查怀国公,我便将他们引到这个问题上去查,一查还真查出些事情来,然后,王栩遇袭了。”裴宗之没有说话,看着她,让她继续说下去。她道:“我的目的,是提早将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人皆有谷欠,我不知道多少人能挡住长生的诱惑。所以,我想未雨绸缪,现在摆上来,如三公那样的人冒着舍去一族清名的风险,去支持此等行径的可能性很小。那样,若是来日,真要除去有此等逆天之举的人,至少不会受到来自三公的阻挠。”“我这般做,等同是逼迫他们不得不做出了选择。”卫瑶卿叹道,“也不知他们发怒了没有?”裴宗之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你用身份清名逼着他们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虽说此举不是很妥当,但我想,世族中人也当是支持的。朝有更迭,人有轮回,若是有人当真长生不死,那还有其余族人什么事?族中后辈如何出头?掐断轮回是逆天之举,不可违,且必遭天谴。”“是啊!所以王栩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我担心的是三公大人,而不是王栩这些年轻一辈。”卫瑶卿说罢,顿了一顿,正色道,“当然,我是有私心的。我会插手此事也是怀疑我张家出事的背后,是不是也同这样的邪术有关。”第六百五十九章此人身边的女孩子在侃侃而谈,声音轻柔,裴宗之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见她整个人放佛踱上了一层蒙蒙的光泽,不由的想起了黄石先生口中那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诗词:“不见卿,思之如狂;见卿,顿生欢喜,也谈风月也谈情。”他倒不曾思之如狂,左右想见的话,他自来见便是了,欢喜也不曾多欢喜,更不谈风月不谈情,只谈枯燥紧张的时局政事,只是觉得和她走在一起,很是轻松惬意。两人这一走便出了城,城外不远处有一间客栈,不比城内客栈的繁华,这间客栈看起来有些破旧、脏兮兮的,门外停了几辆车,这通常是来不及进程的外地人不得已时歇息的地方。裴宗之带着她走入客栈内,客栈的桌子上还有些未擦净的油腻,伙计拉长着一张脸漫不经心的帮忙端着饭菜,托的不稳,摇摇晃晃的,一碗汤待送到桌上通常已洒了不少了。饭菜价又贵,看着也没什么卖相,有客人忍不住说了几句,伙计不是不理会便是一声冷哼:“爱住不住,爱吃不吃!”客人气的骂道:“若非来不及进城,我又怎会住你这里?”“不想住就去外头地上凑合一晚,别挑三拣四的。”这样的态度几乎就已经将“凭地宰客”四个字写在脸上了,估摸着也没准备做回头客的生意。有气性大的客人还当真起身走了,口中骂着“下回再不来了”云云,还有些却不得已忍气吞声住了下来,住在这里总比在外露宿好一些吧!“两碗清汤牛rou面,再切一斤牛rou!”裴宗之进去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待坐下来,又对那漫不经心、拉长了脸的伙计道,“给块布,我自己擦一擦!”伙计瞟了他一眼么,眼中有精光闪过:“布要沾水么?”“一半沾一半不沾!”等了没多久,听的厨房里喊了一声“牛rou面好了!”伙计便走过去端面,照例端的摇摇晃晃,汤汤水水都往外面洒。“面来了。”拉长着一张脸的伙计嚷道,“自己拿!”卫瑶卿见裴宗之端过了那碗面便也跟着伸手去将那碗面端了过来。端面时,手心一凉,她摩挲了一下,看着似乎是把钥匙,随即不动声色的接过了面。这面的卖相还是那么不好,汤浑浊不堪,不过尝起来似乎还可以,不多时,一碗汤面被干掉了大半,卫瑶卿站了起来:“肚子不舒服,我要去茅房。”有人听闻便道:“看起来就不干不净的,吃了会好才怪。”伙计懒懒的指了指后门,卫瑶卿顺着他的指向走了出去,不多时裴宗之也跟了出来,指向不远处一间落锁的院子,两人走过去,用钥匙开了锁,进了院子。院中厅门大开,有人站在院中,背对着他们。待得那人闻声转过身来,卫瑶卿脚下一顿:是那个右眼下有泪痣的老人。“这就是有眉目了。”裴宗之道。这岂止是有眉目,这是连人都被他寻来了呀!惊喜不外如是!卫瑶卿走过去,抬手,朝老人施了一礼:“老先生,我姓卫。”“卫天师,容易,姓容名易。”老人抬手还礼,而后有些诧异地看了眼一旁的裴宗之,“原来裴先生找来的是你,果真是我辈中人。”容易?卫瑶卿怔了怔,这名字还真有些意思,于是便喊了一声:“容老先生。”“之前递纸条让尔等去望月楼的便是老夫。”容易老先生说道,“如今的阴阳司不是庸才便是鼠辈亦或者不适合卷入其中的,老夫寻了半日,才选了你,只是没想到你二人那晚竟然逃了。”卫瑶卿想了想,正欲寻个说辞搪塞过去,便听裴宗之道:“非相识之人,诱我前往,自然不能冒进。”“确实是我疏忽了。”容老先生叹了口气,“你我并不相识,你自然不会因此冒进。只是有些不习惯,老夫昔日合作的老友是个异类,至纯至善,若是遇到此事,他便是不相识,也会前往的。”裴宗之没什么反应,倒是卫瑶卿眼神闪了闪:这位容老先生说的是祖父么?这倒像是祖父会做的事情。容老先生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转头看向卫瑶卿:“裴先生说卫天师在寻老夫,不知卫天师寻老夫是为何事?”卫瑶卿看了他片刻,开口了:“容老先生,这长安城里是不是有人在尝试阴阳禁术?”容老先生看着她道:“是。”“什么禁术?”卫瑶卿又问。容老先生道:“先续命,后长生。”猜疑了许久,第一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卫瑶卿弯唇莞尔:“容老先生爽快!”“爽快是因为我知此举不可违,然太多的人想要求得侥幸,自然要寻人阻止,而单靠我一人显然不行。”容老先生叹道,“我不是未想过将此事捅到人尽皆知,但此事捅出来恐怕反而不妙。试想谁人不想长生?谁敢以此作赌?就算是陛下知晓了,难道陛下不想么?以往是无人做过,如今却有人在做,续命之术已经有人成功了。”卫瑶卿问道:“这种……续命之术是不是有什么后果?”容老先生摇头:“我不知道。但想来续命所要付出的代价亦不小,否则这等术法一早便传出来了,不会到现在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