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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措的心没有稳下来半分,只抓着他的手,放到眉心中,一脸担忧的神情。上马车前,司马修看了赵止洵一眼,方才让侍从掀起车帘。还真让这人出面,这案情他才能介入,不然都只能被周抚霖拒之门外,这人究竟给他施了什么魔力?他想不通,不过他没让这人看到他费力不解的神情,便让侍从将车帘布放了下来。林湛德是一向不给他好脸色,可这么长时日下来,看到这人的所作所为,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他生厌,经过他身前时,他只是稍稍瞥了他一眼,便走过去了,等张临冲规规矩矩地给他行完礼后,他才同张临冲一同离开。赵止洵微微眯眼,车帘布被车厢内的人掀起来,催他一声,“王爷,再不回去天就亮了。”“怕什么?明日又不用上朝。”嘴上说归说,这人还是乖乖撩起袍子上了马车,连耽搁都不带耽搁的。刀子嘴豆腐心,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坐在车辕上手拿缰绳的雨堂,心里一片唏嘘,再这样下去,他的主子就要被无念姑娘完完全全拿捏啦!“不用上朝您也该早些回去,这么晚了进宫来本就不好,这会事都办完了还不紧些回去,您的身子才刚好呢!奴婢可不想再摸黑着起夜给您熬药啦!”他人已进到车厢里,楚无念就噼里啪啦跟他说了一大堆。赵止洵伸手,假意挖了挖耳朵,“这话爷都听你念叨好几遍了,你烦不烦?”这两日只要赵止洵一有点风吹草动,做的事不合这人的心意,这人就开始借着这个契机数落起他来。“不烦不烦,但凡您能记下来一条,奴婢就谢天谢地了!可您却是一条都记不下来!”楚无念抱臂,将脸别过一边。“谁说爷记不下来?昨天上榻前你说要用热水泡脚才能歇息,爷泡没泡?上榻后你说要盖两条蚕丝被,爷盖没盖?今日辰时起身,你说要爷裹上披风再往书房去,爷裹没裹?”赵止洵掰着手指头,一条条同她数落着。“可是这些,还不是奴婢在您身侧提醒您做的,怎能算是您自个儿记下来的?”楚无念气不过,将脸转回来,一双清澈的眸子凶巴巴地瞪着他。这个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龇牙咧嘴要咬主人的狗。赵止洵伸手往前一抓,将这人往怀里一拽,俯首就朝她吻去,唇瓣合到一块,他赌着气道:“让你话多。”“唔——”楚无念在他怀里挣扎,脑袋尖想往后靠,却被这人一把控住后脑勺,让她往前面紧紧贴着。力没使对地方,前头又让他钻了空子,楚无念还没挣扎两下,就被他撬开唇齿,好一顿折腾。“好了,这下总算安静了。”这人无耻地将手扣住她的肩头,把她揽入怀里。“奴婢都是为了您好啊!”楚无念伸手扑棱棱敲打他一下,浓重的鼻音腔里带着埋怨。赵止洵靠在车壁上,神色慵懒,伸手就握住她扑棱棱的手,裹入手掌心里,温声道:“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他扬起眉梢,眼里布满星星点点的笑意。“那您还...”楚无念抬头,刚想回他的话,眸光落到他脸上,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想来是太累了。这人的病刚好,周北宁就跑到麒麟院中去寻他,为了娴妃的事他这几日也没少忙活,今夜又赶进宫一趟,必定是累到了。楚无念伸出手去,努力将毛毯一点点往回够,盖到这人身上,下一刻,便依偎到他怀里闭上双眼。椒华宫一安静下来,周北宁也回了自己的章台殿,他本想悄悄去看娴妃一眼,可周抚霖的人盯得紧,怕再生出旁的事端来,他便没去。“四皇子,先歇下吧,王爷一定会想法子将娴妃娘娘从天牢中救出来的。”韩溪在一旁拿着他的披风,提醒他一句。他一忙活完江北的差事就赶回了长安城中,一夜好觉都没睡过呢,竟将心思全花在如何将娴妃解救出来上了。“母妃被关押在天牢中,我没法入眠。”他站在殿宇外,凝着一片宁静的皇宫,宫里四处都掌了灯,即使到了深夜也是灯火通明,没有一处是昏黑的,可周北宁的心里却亮堂不起来。自从接下江北的差事之后,娴妃就屡屡受害,他知道这些事都跟令妃和周抚霖脱不了嫌疑,可是他先起了夺嫡之心,这些事才接踵而来的,若非是母妃想让他当上大周的君主,他们母子二人如今该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后宫中,半点这些争端都不会卷入进来。“您这么站着,站上一夜娴妃娘娘也是待在天牢中。”韩溪是个粗人,不会讲那些宽慰人的话,觉得他站在这无济于事,便将实话都说了,想让他想通一些。“韩护官,你去睡吧。”周北宁也知道,他跟着自己一路,定是也累了。“主子不睡,哪有属下去睡的道理。”韩溪也拗得很,没听进他的话。周北宁皱皱眉头,想起赵止洵的话,他沉思一会,转身入了内殿。“这就对了,只有养足精神,才好对付二皇子。”韩溪见他想通了,急忙开口鼓舞他。“你也退下吧。”周北宁脱下外袍,便遣了他下去。“是。”韩溪将他的披风放到屏风上,退了出去。长夜漫漫,娴妃和绿珠初月被押入天牢中时,还迷迷糊糊的,她们只记得在被押入大牢之前,就被周抚霖的人押着跪到了地上,说她们杀害偏殿外的两名守卫,欲要逃脱,结果被巡逻的护卫给抓了回来。醒来时,便是躺在一片昏暗的天牢之内。“娘娘,娘娘,您没事吧?!”绿珠和初月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爬向娴妃,她的意识还不够清醒,这会被她们二人一顿摇晃,才恍然睁开双眼。她扫了四周一眼,只见到一扇透着弱光的天窗,眼前便是用木桩围住的牢门,“这是天牢?我们怎么到这来了?”初月的胆子小些,当即就落了眼泪下来,她嗫嚅道:“定是遭了那对恶毒母子的陷害了。”“奴婢也记得被抓进来之前,他们说什么我们杀害了守门的护卫。”绿珠仔细回忆她们意识浑噩时记得的画面。娴妃敛紧眉头,立刻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再将她们二人的衣衫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方才冷声道:“我们中了迷陀香。”“啊?!”两个小宫女吓得轻叫出声来。倏忽,娴妃抬起头对着面前的绿珠说道,“绿珠,把你的手伸过来。”“好。”绿珠应承,直接就伸了手过去。娴妃立刻挽起她的衣袖,撕下她衣袖的一角,嘱咐道:“这迷陀香虽可令人神智昏阙,可一旦浸入衣物中,虽会慢慢挥散,但一查保准会查得出来。一会若是有人拿了新衣物过来让我们换上,你便说你的衣衫在被护卫抓到牢里之前就失了一节,他们想查也查不了。”“嗯!”绿珠点了点头。果不其然,娴妃刚将撕下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