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最近江湖有点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他忽然看见树梢上有一朵花开的又大又好,花瓣膨绽,葳蕤可爱,便怎样也想摘入手,动作大了些,不妨脚下木梯歪了一下,惊呼一声,眼见就要摔下来。

忽而一阵风起,一人影掠至,稳稳当当将他的扶梯接了住。

阿九歪歪斜斜抱住了花篮,惊道好险,低头看去,见竟然是公子前不久救下来养伤的黑衣客。

阿九素来对这人心存畏惧,他记得自己陪公子去救人时,公子站在高处选了一个极佳的位置,玩笑的说要请他看一场最精彩的皮影戏。

“有尉迟恭大战秦琼那样精彩么?”阿九兴致勃勃问。

“岂止呢。”云公子告诉他:“尉迟恭大战秦琼,胜负五五分,自然精彩。马上要到的这位英雄,却是与命为敌,十败无胜,可他为着自己的心,仍旧来了。”

云公子笑着,眼里带着欣赏,还有一些阿九看不懂的情绪。

阿九听他这样说,自然是期待万分,睁大眼睛,看到漠漠云天之间,逐渐出现了押解朝廷大员的囚车,后来,又出现了茕茕一影。

公子说,其实那位朝廷大员不会死。这只是有人为那孤行客设下的圈套。

“有人要生擒他,像剪去雄鹰的双翼,磨掉虎狼的爪牙,让他从傲游九天的谪仙人,变为堕入地狱的囚徒,为他所用。”

云公子说:“这是以天地布下的天罗地网,网下名叫十丈红尘的世俗樊笼,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脱。”

这一场擒捕雄鹰之战,极为血腥惨烈。

自认还是个孩子的阿九,在那一战后产生了浓重的阴影,以至于他十分不理解公子为何要救下此人。

后来他每一次看到燕无恤,都会喉头发紧,寒毛倒竖,如耗儿遇猫,羊儿遇虎,恨不得远远避开,不敢近他三尺之身。

然而今晚,阿九低头一看,整个人就恍惚了。

这仿佛还是那个孤独萧煞的黑衣客,又好像不是他了,他眉宇平和,神情舒缓,甚至眉梢眼角还有些温存之意,令他整个人显得特别好亲近。

阿九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指着高处他没够到的一朵花,道:“大…大侠,能帮我摘它么,我够不到。”

燕无恤果真从善如流,施展轻身功夫,一跃而上,缬了那花。

那是这树上开的最好的一枝花,红彤彤的,露华幽微,他握在手中,看着丰润艳红的花瓣,摸到柔软的触感,默默入神。

阿九噔噔噔的爬下楼梯来,喜上眉梢兴高采烈,对他大为改观。

见他月下刀斫一样的坚毅侧脸,眉轩挺拔,英姿俊朗,这样男子汉的一张脸,对着一朵花,有些想入非非的模样,实在惨不忍看。

阿九童稚的心里,凶煞大英雄的形象裂了一角。

他安慰自己,英雄有人情味是好事,才要道谢,便见他将花枝携着,半点没有给他的意思,就这般去了……

徒留阿九在原地忿忿跳脚,在心里他的形象崩塌碎裂,化为灰烬,给风卷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推荐我好盆友的一篇文,她和我萌点特别一致,是个特别努力认真想琢磨写出好文的作者。这篇文穿越,主角大将军,原型是我男神汉朝某将军,很撩。

文名:

作者:卯柒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一千六百万毛爷爷近在眼前不闹不跳不出幺蛾子,乔小禾却——穿越了?

某男:你身负使命穿越时空拯救苍生而来。

乔小禾:别和我谈使命,谈钱!

某男:开价。

乔小禾细细端详着他:算了,不要钱了,rou偿!

——————

排雷:女主装软装甜一门心思扑到男主,男主外冷内热被点燃瞬间成为老司机。不喜勿入。

——————

本文背景架空、人物杜撰,如有雷同纯属脑洞凑一块。

考究党务必淡定。

第58章起波澜满城风雨

仍然是这一夜。

李揽洲在西京的府邸,灯火通宵达旦。随从和家丁,在他周围跪了一地。

他就这般坐在门口台阶上,望着地上一物出神。那是一条落在地上的玉佩,温润白玉在火光下润泽生光,其上镂刻了仙鹤和云彩的纹样,那是他亲娘对他的寄托:翩翩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揽洲”这个名字,也是娘取的,希望他身怀芳草,德润加身。

今晚燕无恤走的时候,取出这玉佩,对他说:“你为了骗我,连你亲娘的遗物都可以舍弃。你这样的人,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半个字。”

“你我十载情谊,今日而止。饶你一命,是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宽恕偷生蝼蚁。”

“若你再行不义。天上地下,我亦可弹指之间取你项上首级。”

“好自为之。”

说罢,指松脱手。那玉追落在地,叮一声清脆之响,令他浑身巨颤,脸色苍白。

燕无恤走之后,李揽洲坐在台阶上,对着这玉,看了一晚上,却始终没有起身去拣拾它的打算。

夜露浓重,湿他披风,覆于双肩之上,拖曳在地。他眼眶微红,在跳跃的火焰中,定在虚空某一处,似在看那玉,又似只是在出神罢了。

“李大人,卑职替您将它捡起来?”一个随从试探问,然而李揽洲一言不发,他便也不敢随意动作。

另一随从元青得他信任,试探的闻道:“大人,这人不识好歹,铁证如山在前,他仍旧不信。这女子背后靠山大得很,她的清歌楼还有他天子作保取胜,这人是个睁眼瞎,由得他自遭灾殃去罢。”

李揽洲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光如冰凛,看得元青心底发寒,窒然噤声。

天际隐隐透出白色。

李揽洲缓缓起身,坐了一夜,他双腿冰僵如铁,蹒跚走到玉前。终是弯腰将他捡了起来。

他将玉佩紧握手中,皎皎白璧,仙鹤腾翔,他惨淡一笑,轻喃:

“我心皓皓,我身戚戚,为之奈何。”

他袖了玉佩,目光一定,看也不看地上所跪之家丁,只对元青轻声说了一句:“除了你二人,其余都处理了。”面无表情,迈步而去。

……

清歌楼,凤鸣堂。

苏缨晨起之时,伴随着一阵几乎要将脑袋撕开的头疼。

睁眼见洒金的绡帐随着眼花缭乱,转动挪移,她略呆了一呆,旋即,昨夜的记忆铺天盖地重灌入脑海之中。

阿曼听到有翻身的动静,掀开帐帘,苏缨从中被中露出一张脸,给被里的温度蒸得通红,问阿曼:“昨晚……”

阿曼麻利的将帐帘挂上银钩,为她布好绣鞋,扶她起来,然后端来醒酒汤,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