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我当道士那些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我已经被打得思维不清了,有气无力地问道:“师父,接谁啊?”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姜老头儿‘哧溜’一声喝下了一口酒,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说道:“师父,这个我可以不问,反正总能知道,你说情况有变,这是咋一个变化,你总得跟我说说吧?”

我师父望了我一眼,又夹了一筷子菜塞嘴里,最后才说出一句差点没让我憋死的话:“你猜?”我猜?呵呵,我猜个屁啊,我连具体是啥事儿都不知道,还猜它的变化?我只恨自己咋不是命,卜两脉的人!

第三十八章来人(二)

早春的清晨总是最冷的,谁不留恋温暖的被窝?何况还是正该休息的春节。

可是初二这一天,一大早姜老头儿就来当‘闹钟’了,他带着一种几乎癫狂的急切对我吼道:“三娃儿,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直接把你从被子里拎起来了。”

我没睁眼睛,嘟嘟囔囔地说道:“师父啊,你不说了吗?春节期间可以不做早课,这春节再咋也得算到初五吧?”

‘哗’的一声,我身上厚实温暖的棉被就被扯开了,伴随着姜老头儿如雷般的吼声:“我说可以不做早课,可是我说过你可以赖床吗?今天要去接人,接人!”

我一下子就被冻清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没被吓疯,这是我师父吗?

整整齐齐的梳了个偏分,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身上穿一套整齐的中山装,还装模作样的搭件儿大衣在手上。

其实我师父样子不丑,长的中规中矩,挺有威严的,打扮一番,根本就像老头儿,是介于老头儿和中年人之间那种,无奈就是气质太‘猥琐’了。

特别是现在,那副急吼吼的样子,跟他这身儿打扮严格的不符。

“师父,你这是要去接新娘子呢?”不不不,我不能接受这样打扮的师父,他还是穿个破袄子比较好。

姜老头儿哼了一声不理我,我心说还有老头子梳偏分的啊,我那么清秀一小哥儿,都是一瓦片头呢。

我妈端着两碗酒酿汤圆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说道:“啧啧,姜师傅,这次我得跟你一起去接人,见你这身打扮是第二次呢,上一次都是多少年前了啊?那时三娃儿还是个奶娃娃呢。”

姜老头儿哼哼了几句,接过了酒酿汤圆就开始吃起来,我咋想咋觉得不对劲儿,我这师父,我咋觉得他有些害羞呢?不会吧,不可能吧,他还能害羞?

“儿子,去把衣服穿上,那么大个人了,一直穿条内裤像啥?”我妈在旁边吩咐到。

“等等,秀云,今天你得把三娃儿收拾归整点儿(整齐)。”姜老头儿急不可耐的吞了一个酒酿汤圆,然后比手画脚的指挥到。

我妈听怀疑的望着姜老头儿,憋了半晌才‘惊喜’的憋出一句:“姜师傅,你是要带我家三娃儿去相亲?”

“咳……咳……”姜老头儿一阵儿狂咳。

我正在穿秋衣,听我妈这话,手一扭,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姜老头儿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咳嗽,说道:“没有,没有,这娃儿现在那么小,我不可能允许他想媳妇儿的。”

我好容易从秋衣里‘挣扎’出来,又在穿秋裤,姜老头儿冒这一句,我差点没被自己的裤子绊倒,我气的啊,咋成了我想媳妇儿呢?我妈和我师父是联合起来准备谋害我吧?

“姜师傅,这三娃儿的婚事可是我的一桩心病啊,也不知道道士好找媳妇儿不,你得多留心啊。”我妈言真意切的说道,这是什么妈啊,我才15岁,15岁!她就开始念叨起我媳妇儿的问题。

“开玩笑,我姜立淳的徒弟会找不到媳妇儿?再说我徒弟一表人才的,谁家小姑娘不愿意就是瞎了眼,秀云,这事儿你可别担心。”我师父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

我妈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呵呵,就是,我女儿那么水灵,我儿子哪里会差,我最爱给他打扮了,今天一定把他收拾归整了。”

闹剧,这绝对是一出闹剧!我差点没被这两个‘狼狈为jian’的人给弄疯。

大年初二的街头有些冷静,我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夹克,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头顶着我妈用她的发膏硬给我弄出来的偏分头,心里一阵阵的抽搐。

我不习惯这样的打扮,在我眼里,就跟个傻子似的,偏偏我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干部似的姜老头儿,和一个把纱巾围在头上,打了点儿口红,穿着个碎花棉袄的我妈。

这样是傻子三人行吗?

路上偶尔遇见一两个熟悉我妈的老头儿,老太太,看见我们三这样的打扮,就会怪异的盯一阵子,然后说:“秀云,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赶亲戚呢?”

然后再凑到跟前,神秘兮兮的问一句:“该不会是去成都吧?”

那个时候,省城有个亲戚,在这个小县城可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我妈就哈哈一笑,得意的说:“在成都哪儿有亲戚哟,我们这是去接个客人,我跟你说嘛,我儿子身上这件夹克倒是我在成都买的,你们晓得卅,我们要开服装店子,去成都看货的时候,我就……”

这种时候,姜老头儿一般就会以咳嗽提醒我妈,该走了,该走了,然后我妈这时才会‘恋恋不舍’的走人。

哎,一个急吼吼的,一个打扮的跟小白脸儿似的,一个罗里啰嗦,八卦的得意洋洋的,这不是傻子三人行是啥?

我们去的地方不是车站,而是县城比较偏僻,快靠近郊区的地方了,那里是一条大路,直通县城外面城市的大路。

清晨的风冷飕飕的,我头上的发膏被风一吹,就觉得变得硬邦邦的了,跟顶片儿瓦在头上似的。

我是万般的不适,却不敢说。

可我妈确是万般的同情要来的人:“哎呀,姜师傅,到这儿来接人哦?这大春节的,赶个车吧,这走路多辛苦哦,不行,呆会儿我得说,我来给车费。”

姜老头儿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妈,然后忍不住一阵抽抽,却不说话,我估计他又在玩神秘了。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没见啥人来,我妈那脸被吹的红彤彤的,都快跟她那口红一个颜色了,她不停在念叨:“哎,这走路要花多少时间啊,这还是坐车好啊。”

姜老头儿呢?在路边站的笔直,那件大衣搭在手上,就是不肯穿身上,这衣服啥时候是用来遮胳膊的了?我师父是不是傻了?

我怀着这样的疑问,无聊的蹲在路边拔草玩儿,也就在这个时候,这条大路上传来的汽车的声音。

我没啥反应,这个年代,汽车说多也不多,但是比以前的出现频率就要多很多了,已经过去好几辆车了,我没觉得有啥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