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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命中的‘完美’,哪怕只是有一天。“在想什么?”师父此时已经扶我走到了水潭变,看我愣愣的发呆,表情却是有些痛苦的眉头微皱,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是担心我。“在想一份完美。”我的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因为疼痛所致,却因为太过虔诚,说起完美两个字的时候,嘴角却忍不住挤出了一丝笑容,仿佛那份完美就在我的眼前。“老天并不是容不下完美,而是一份完美需要多少世的善良才能享到一时啊?所以,人要知足,要懂得欣赏不完美,世世随缘的累积一份善心,也许你想要的完美就不期而至了吧?”师父把我扶到一块大岩石坐下。想了想,又拉我起来,脱掉自己的外套,铺在了这块已经有丝丝绿痕的岩石上,才又让我坐下,他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别凉着了。”外套还带着师父的体温,却让我恍惚……其实当年在竹林小筑里,我们师徒俩的日子过得挺粗糙的,大老爷们能有多细致?师父那放纵不羁的性格更别说什么细致了,可是在我身上他总是这样。那一夜一夜红泥炉子上熬煮的药膳,那一夜一夜他亲手做的大木桶中升腾的香汤蒸汽……直到现在我身下这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也许,他一生中总是有细致的,但是全部给了我。师父在我身边坐下了,再一次安静的点上了他的旱烟,那抽旱烟的身影依旧是有些佝偻,什么时候这样的?以前他在的背影总是那么挺拔……可是朝成青丝暮成雪的事情又能有多少?就像如今的我,额前的刘海中也有了丝丝的细碎白发,我和师父终究是错过了太多的岁月,所以有些问题也就不必问了。眼前的深潭,流水潺潺……叮叮咚咚的响彻在耳边,这块大石,这个深潭,几乎是童年少年的画卷中一副不褪色的画面,可是画面不褪色,身下这块因为那时长期坐着而显光滑的大石,却加重了颜色,到底长出了绿苔,诉说的也是一份守候等待的寂寞吗?“师父。”我开口了,当那旱烟烟叶的气味再次包围我时。“嗯?”师父微微扬眉,吐出了一口旱烟,白色的烟雾在黑色的夜色中成团,却又很快散尽……聚聚散散可能也就是人生。“老天能不能容下完美我不想去考虑,多少世的善良或许我也没办法看到那么远……我只是在想,老天之下,能不能容下一份我想要的幸福?那个,很奢侈吗?”我的话语声响彻在这安静的夜里,伴随着水声虫鸣,却是那么的寂寞。可是师父却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叹息了一声,轻声的念道:“风无定,人无常,人生如浮萍,聚散两茫茫……我谓萍飘路转,爱恨亦匆匆,萍踪浪无影,风剪玉芙蓉……承一,此话你听来,可曾有一丝苦涩?”我沉默了。“我等虽是道家人,其实我刚才所说之词也终究可以总结为一句佛禅‘风无定相,云无常态’,你执着的去追寻一份你想要的幸福,只是说明这红尘把你锤炼的不够,痴儿,你是要任由执念在你心里成痴吗?”师父的话语中有一丝无奈。他只是想告诉我,人生最终的境界只是一份自然,遇路则走,遇水则度……心中有定,其岸自现。而这个定只是坚定走下去的定,不是那一份我一定要走到哪里的执念,执念成痴,人亦成狂……而人一旦成狂,哪里还看得见什么清明的方向?“师父……”我说不出话来,这些道理我自然都懂,但我那一年说着我不放,这一年,未必我就是一个能放下的人。“罢了,你本童子命,情路颠簸不顺……亦或者这红尘万种生成的执念于你心,也是一份锤炼。就如那个林富瑞一样,到底是他的福缘或者是他的劫难,都只是一念,但这个炼的过程却必不可少。更何况,你是我的徒弟,刀山火海,红尘深渊,我这个师父也只能闭着眼睛陪你走下去了。”师父说话间,眉头紧皱,又是大口吸了一口旱烟。而我忍不住抓住了师父的手,感受着其中粗糙的老茧,一时间竟然再一次的说不出话来。“这些日子,你昏迷中……有几夜,我在你身边莫名睡去。但却又似梦非醒的样子,我好像看见如雪那丫头,坐在你的床前垂泪……可是我不敢肯定。”师父终于还是说出来,伴随着一声叹息。我的手一抖,抓着师父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我想起了在印度的那一夜,那个梦,那个监控器中匆匆而过的身影,如雪她……想到这里,我的嘴唇也忍不住的颤抖,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在这个时候,万般心情在我心中缠绕,我能说出什么来?若是要彻底断掉,又何必一个人悄悄牵挂?或者,如雪已经执着的认为,这份爱情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因为,那一年在茫茫的白雪林深中,她与我之间的承诺竟然是一份别离。呵,别人相守,我们却承诺别离……“承一,如雪在哪儿?之前凌青就一直在问,可是没有人愿意回答,包括如月那丫头也只是哭。”在之前师父绝口不提我们分开以后各自的经历,可是看着我那么不正常的脸色,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或者,如雪这种状态太过奇怪,连师父也不能解释……他必须问我要一个答案。我望着眼前的深潭,连喉头都忍不住颤抖,半天才吐出两个字:“龙墓。”“龙墓……!是了,我早该想到的,师父说的话又怎么会有错,那拂尘你是取到了?”师父的眉头一扬,眼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震撼和疑惑。“嗯。”我心乱如麻,也不知道怎么和师父详细说起这份经历。“那和如雪那丫头又有什么关系?”师父的疑惑就是这个,对啊,龙墓一事,本是我师祖早期游历所留下的一处印记,怎么会扯上如雪?“因为……有一种虫子,很可怕。几乎是不死不灭,只有带到龙墓,才能彻底的让它们消失。如雪……她是守墓人。”那一段的往事在我脑中反复的上映,最后一次又一次的定格在那漆黑的大门中,那个坚定不移走过去的身影,我痛苦的嘶吼,被承心哥强行的拖走。事过了那么几年,那伤痛依旧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我一想到仿佛又沉溺进了当年的痛苦。“守墓,是守在哪儿?”师父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无法想象如雪怎么就成了守墓人。“那具真龙骸骨的葬身之处。”对于师父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痛苦的回答了一句,把头埋在了双膝之间,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缓解来自胸膛的剧烈痛苦。“啊?你说什么?”师父一下子从岩石上站起,眉头之间都是忧虑,接着他失声说道:“曾经,那一条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