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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自己来吧。”年年道:“你不许动右手。”他应下:“好。”伸手解开了汗巾子。年年红了脸,逃也似地往屏风后去:“我去帮你找要换的衣服。”站在衣柜前,她却傻了眼。她连自己的衣物都是琉璃几个打理的,哪能找得到聂轻寒的换洗衣物啊。开了几个门翻了一通都没能找到,不由心浮气躁起来。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我来吧。”年年回头,“呀”了一声,捂住了眼睛,不满道:“不要脸,你怎么能就这么过来了?”他外袍被她脱了,下裤他自己除了,就这样穿着中衣,光着一对健美修长的腿,大喇喇地走了过来。偏偏他毫无忸怩羞愧之态,姿态挺拔,举止从容,仿佛峨冠博带,从容步于琼林御宴中。他不动声色:“我原想等年年为我取来袍裤。”年年:“……”他打开衣柜,很快找出替换的衣物,看向她道:“还要劳烦年年帮忙。”年年想到他受伤的右臂,认命地向他走去,正要接过他手中的袍裤,不防他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年年猝不及防:“聂小乙你闹什么,你的胳膊还要不要了?”想推开他,又怕扯到他伤口,僵直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他低头,埋在她的颈窝中,一直平静无波的声音温柔起来:“乖,让我抱一会儿。”他身上只有薄薄一层中衣,灼热的体温透过意料,包裹着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敏感的脖颈。年年的心越跳越快,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这个态度,她的仇恨值究竟掉了多少?不知过了多久,年年忍不住:“聂小乙,你好重,压得我脖子都酸了。”他呼吸微顿,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色依旧带着受伤后的苍白,黑漆漆的凤眸眼尾却染上了红晕,那点泪痣妖娆,越发勾人。年年看呆了一瞬,直到看到他眼底弥漫的柔意才蓦地回神,回想她送药后的种种发展,顿时欲哭无泪:这个王八蛋,好像又害她把剧情搞崩了。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原文中,他发现福襄下毒害他后,将福襄关在了内室,不许任何人探视,令赵余严加看守。福襄怎肯甘心,和他大吵一通,恶语伤人。他面上不露声色,心中郁愤难消,离开了家,去了他外祖聂家昔日的旧宅。结果,在那里邂逅了微服出宫的延平帝。聂轻寒的容貌本就与母亲聂氏相似,鼻子和嘴却长得像延平帝。延平帝很快查出他是聂氏的儿子,算一算时间,心头大震。段琢和福襄又一次弄巧成拙,害人不成,反而阴差阳错,促成了他与延平帝的相认。可现在,他受了伤,没有把她禁足,她也没有把他气到,他该怎么出门去邂逅延平帝,完成这环十分重要的主线剧情?年年一个头两个大。外面传来丫鬟们的笑语声。花园中,珍珠踮起脚,在老榆树的枝桠上挂了一盏灯,将小小的园子照得明亮起来。小小的院落比他们初来时换了一番景象,沿墙新种了花草,树下添了石制的桌椅,摆了硕大的青花瓷大缸,里面养上了睡莲和锦鲤,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这样美好的秋夜,她原该煮一壶茶,惬意地躺在美人榻上,为什么要在这里纠结该怎么和聂小乙吵起来?他就不能好好地走剧情?年年郁闷,迁怒道:“你还不放开我?”聂轻寒道:“再抱一会儿。”年年冷下脸:“聂小乙,你就不膈应吗?段琢他也这样抱过……”“年年,”他打断她,声音温和,“如果你想激怒我,这样是没用的。”年年一呆,生出些许慌乱:他这话来得奇怪,难道看出了什么?她警惕地看向他,冷着脸道:“我想害死你,你也不生气?”聂轻寒不动声色:“你是说,那碗被你打翻的药吗?”他果然知道,果然是存心试探她。而她,不争气地上了他的当。年年怒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喝,存心看我笑话吗?”他望着她气得绯红的脸颊,水汪汪的杏眼,目光温柔而包容:“你给我的,我自然要喝。”年年心头一悸,谁信?他就是故意试探她,这会儿说得好听。她气恼道:“你就是存心看我笑话,想抓住我的把柄,把我关起来,名正言顺地向我报复。”聂轻寒看着她,心软如绵:这个傻姑娘,到现在都看不清自己的心。可也难怪。她自幼尊贵,过着锦衣玉食,众星捧月的日子,被设计嫁给他,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挫折。如今的他,就算竭尽全力,也不可能让她过上从前一样的日子。巨大的落差下,她才会被段琢轻易引诱,也才会对他说出伤人的话。可即使如此,她也下意识地不愿他受伤。这个傻姑娘啊。他心旌动荡,拥住她的手将她娇柔地身躯用力按向自己,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声音低沉:“嗯,我想把年年关起来,名正言顺地向你‘报复’。”两人紧紧挨在一起,身体的变化全无遮掩。年年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目瞪口呆:“聂小乙,你都受伤了,居然还……”他下巴抵着她的发心,低低道:“不是年年要我报复的吗?”不是,她说的根本不是这种报复。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能扯到这档子事上来?年年挣扎着想推开他。他忽然嘶了声。碰到他手臂上的伤了吗?年年心头一突,顿时不敢乱动了。这个混蛋,吃定她不愿让他受伤了吗?哪有这样子的。她气得狠狠拧了他腰间软rou一把:“聂小乙,你一个受伤的人,给我安分点,好好养伤。”他又嘶了声,哑声道:“年年要是心疼我,不如上来,自己动?”年年:“……”沉默片刻后,她一下子爆发了:“谁心疼你了?”聂小乙你还是做梦比较快。她冷着脸,“聂小乙,你要敢乱来,信不信我跟你翻脸?”信,他的年年从来要面子,脸皮薄,又凶得很,现在就一副要和他翻脸的架势了。若是平日,她这样不愿,他也就放过她了,可今日,他不想她身上留下那人的任何气息。凉亭的一幕再次在他眼前浮现:两人相拥而立,年轻男子风华绝代,身份高贵;女孩儿清丽绝伦,气质高雅,真真如一对璧人。他呼吸窒住,没有吭声,探入她轻薄的罗裙,扯碎了她贴身的薄绸小衣。年年惊叫一声,又羞又窘,又气又急。偏偏他将受伤的右臂松松揽着她,她投鼠忌器,不敢用力挣扎,被他单手强行抱趴在了窗台边。窗外一丛木芙蓉开得正艳,窗棂吱呀,裙裾颤颤。她满面潮红,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声音。到最后,终忍不住发出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