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梨花为笺隐为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师妹,他们的‘师叔祖’。”

“可是……”她老半天描述不出这种别扭,只余双手着急地晃了晃。

“不过是一个称呼,他们叫得也在理,小语无须这般纠结。”斐子隐放下茶盏,抬起头看向小语,严肃了表情问:“小语可是不愿做子隐的师妹?”

小语闻言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又着急地点了点头,见斐子隐眉头轻蹙,又摆了摆手说:“不是不是,小语只要做主人的神器就好了。”只要能永远呆在主人的身边,当神器也就够了。

斐子隐依旧轻蹙着眉头,他看着她,心里想的却是“不够”二字。

小语看到斐子隐依旧眉头轻蹙,连忙堆笑说:“嘿嘿,其实叫‘师叔祖’也是……挺好听的,挺好的。”心里想的却是,撇开自己不敢与主人称兄道妹这件事,单单是师叔祖这个称呼就把自己叫得像个老顽固一样,一点也不好听。

自留住小语之后,斐子隐心里便清楚,小语对自己的依赖与千年前无异。刚才也不知因何缘故,一时想逗逗她,才会装得严肃地问她可是不愿做自己的师妹。但是斐子隐看到她笑得僵硬的一张脸,便开始反省自己刚刚那一问是不是有些玩过头了,反省后的结论便是——自己着实是不应该这样逗她的。于是,斐子隐剥了颗栗子送到小语手中,温和地略带安抚地说:“左右你是要留在子隐身边的,神器也好,师妹也罢,小语喜欢是什么便是什么。”

你若喜欢当我的妻,也没有什么不可。

小语听得斐子隐说自己左右是要留在他身边,一时便乐了,接过栗子之后便咧开嘴起身跑开了,只留下一个灵动的背影和一句动听的话——“小语昨日拾了千来片花瓣,这就给主人酿酒去。”

她跑开了大段的距离,斐子隐还能清晰听到她抓了一只彩蝶正开心地向她宣布:“彩蝶彩蝶,主人说我是要留在他身边的。彩蝶你听到了吗?哈哈!”斐子隐闻见小语如此开心,便也愉悦地低下头,继续翻看未阅完的经卷。

六界近日安稳,自处理完梦迦带来的戾气之后,斐子隐这个仙盟首座当得甚是安逸,小语也过得甚是舒心。镜世殿里只有她与斐子隐两人,斐子隐或煮茶或阅卷或打坐,她都蹲在他旁边打盹,等着斐子隐偶尔抬头与她说上几句话。

这日,她正睡在斐子隐所在凉亭前边的莲池中,忽觉一股略感熟悉的气息朝斐子隐的方向靠近,小语睁开眼飞出莲池,才看清来人便是很久不见的虞滢。想到在她只是她的小师妹的时候虞滢便一向不待见自己,小语又懒懒地飞回适才打盹的莲叶上,还特意隐了身不让她打扰到自己半分。

虞滢倒是真的无意叨扰小语半分,但是她的话着实是叨扰到小语了。她说的是:人间近日震动连连,不过两天光景自西向东已坍塌了一百五十座城池,伤亡无数。本来这等事情门下弟子与仙门其他仙友出面解决了再告知斐子隐便可,但是人间帝王设坛求援,仙友也发现此等灾难并不在天灾定数中,遂才到镜世殿与斐子隐说上一声。

斐子隐在隄山收盘古斧的时候灵力尽失,回堂庭时也才修回四成,后来缓缓提升的两成又在与易轻相战时耗了一半,所以他如此安逸地在镜世殿打坐阅经其实是在静修,仙友与门人自是不敢轻易扰了他的清静,但此等事情又着实紧急,众仙相商后才决定让他的师姐前来告知他这件事。

斐子隐听闻此事,指上一掐算才恍然大悟。自己近日总感觉有一股不安分的力量在隐隐躁动,原来是有一股邪念正在作怪,这邪念……斐子隐疑惑地盯着面前的梨树,陷入沉思。小语不知道斐子隐在疑惑什么,她只记得斐子隐沉思许久之后忽然转身与虞滢一同出了镜世殿,并且回来时已是隔天的正午。

斐子隐回来的时候虞滢也是紧随其后,小语见斐子隐回来便急忙问了人间的状况。斐子隐只道了句“满目苍痍”便沉默了。虞滢看到长大后的小语,眼中满是惊讶之情,一番诧异之后她笑着对小语说:“原来是语师妹,长大后倒是灵气。”小语不曾见过这般和蔼的虞滢,总觉得那笑意有些冰凉,不由往后退了退。

虞滢见状很是不悦,心道难得自己愿意这样温和地对待这样一件神器,她倒摆起谱来。于是,虞滢嘴角弯起一道僵硬的弧度,转头对斐子隐道:“看来语师妹不甚待见虞滢呢。”

“小语,虞滢师姐唤你,你怎么不应?”斐子隐温和地问。

小语听到主人发问,连忙回道:“我,我刚刚……走了一下神。”

斐子隐也不愿就这件事多说,他自是清楚虞滢的心里对小语是什么样的情绪,于是转回话题:“人间确是伤亡无数,子隐寻得那灾难的始作俑者正躲在竹山后山的碧落渊中,此次回来安顿好堂庭,今夜我们便赶往竹山。”

“主人,这一来一回间又该添多少伤亡?”

“这倒无需语师妹担心,那竹山掌门已经和众长老合力守在碧落渊,料那邪念暂且无法再施恶。”虞滢尽力将话说得温和婉转,她虽对小语很是不屑,但也知子隐对他的神器很是上心,于是在子隐面前总要表现得温和些才好。

“我此次回来,一是要带上小语你,二是要在堂庭布下阵法,三是要遣些门下弟子到人间保护生灵。”

那日夜里,斐子隐带着小语与虞滢一同赶赴竹山,楼年留在堂庭与八大长老镇守堂庭,昀芩与鸽灵率门下弟子到人间。一路上小语都躲在斐子隐的袖子中,她看不到千层云下荒凉的人间,也嗅不到浓烈的血腥味,只能听得虞滢一口一句“子隐”地叫着自家主人,听着听着,她便闷闷地睡着了。

到竹山的时候夜已极深,小语醒来的时候依旧在斐子隐袖子中,她听得有几个人正与主人商榷着要如何下碧落渊擒住邪念。

碧落渊下遍植千年苦竹,那苦竹的根一路延伸至堂庭山下叹兮海的支流,倚寒气而生,日积月累便使得整个碧落渊寒气逼人,即使道行高的仙家也不敢轻易闯入碧落渊。照理说这寒气来自堂庭,是分毫伤不了斐子隐的,真正令众仙家无措的是碧落渊中有一处开天辟地便留下来的洞xue,相传洞xue中没有尽头却有无尽的引力将落渊者的一身仙力尽数吸走。光这一点,众仙家便不赞同让斐子隐下渊,而除了斐子隐,在场能抵得住碧落渊寒气的便只有虞滢一位。

众仙家的目光默契地在虞滢周身流转,沉默片刻之后只听得斐子隐淡淡地说出了一个击溃人心的事实——即使下去了也可能会丧尽仙力而无法复返,又谈什么擒住邪念?这话问得在理,众仙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之后又沉默了。

“子隐觉得,既然下碧落渊擒住邪念有所为难,那我等便设法将其封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