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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事,她逼着自己不往回看,一路飞得决绝,直至她飞到叹兮海上方才停住了。自袖中取出水晶手链,终究有几分不舍,小语将手链拿在手上轻轻摸了一圈,斐子隐帮她戴上手链的画面刚浮上心头便被她强制压下,最后她无力地任手链坠入海中,手链坠入叹兮海的那一瞬,她终于忍不住抱臂呜咽起来。从表面上看,是她自己寻得归宿从而离开,但实际上她却是落荒而逃。即使她再不能伴在主人身边,“她喜欢他”这件事却终究不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让主人知道,也不想让主人知道她逃得有多狼狈。掉着眼泪想着离开的最后一幕,主人那略带不悦的冷漠,她的心更疼。不能好聚,最后居然连好散都没有做到。小语在叹兮海上并没有呆很久,她呜咽了一阵之后便站起身抬手将眼泪擦干,像是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心般一脸的严肃。当她飞离叹兮海出得堂庭的时候入眼只一片灿烂得有些刺眼的日光,全然不似堂庭的烟雾缭绕。小语正欲往西北方向飞去竹山寻尘雨,却又觉得自己虽是神器看起来却也是女仙的模样,贸然去竹山寻尘雨似乎有些失礼。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前方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往自己所在的方向飘来,小语定睛一看,不是尘雨又是谁?“早晨小憩的时候,尘雨总觉得心有忐忑,便决定告别师尊前来堂庭山外等小语,不料小语竟是比尘雨还早。”尘雨微微笑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亲切平和。因为堂庭山外多了几层结界自己进不去,尘雨原以为要在山外等很久,没想到小语这么快就出来了,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小语不想离开堂庭。“尘雨,你对小语真好,谢谢你选择了我。”小语知道尘雨离开竹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双手将竹山掌门的位置推开,意味着从今往后他与自己一样成了散仙。尘雨自是知道小语在想些什么,他打开扇子轻摇几下逍遥地说:“师尊说了,我永远都是竹山弟子。竹山尘雨,诚邀仙子小语共赏世间清风明月,仙子可愿?”小语终于由衷地笑了,不再是方才那般苦涩的表情,她笑着说:“清风明月,从此与君共享。”似乎,原本她就应该是跟着尘雨的,主人总是很轻易就让她开心得无法无天,却也很轻易就让她难过得撕心裂肺。或许主人没错,她的确跟尘雨较为登对。小语跟尘雨一路往北,想要寻座隐蔽安静的仙山落脚,自此不问世事,这日恰巧路经栾树林。栾树林的栾树叶子都舒展开来,自上往下看,只一片金黄尽是染了岁月的颜色。小语跟尘雨决定进林一看,稍作休息。“尘雨你知道吗,这里有着我短短的十年光阴。这十年光阴因为懵懂,倒过得舒适无比。”小语坐在木屋前,发上的蝴蝶翩翩舞动,犹如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上午。那个上午,秦大哥“死”了,她的懵懂岁月戛然而止。虽是一切都是局,她心底却不怨易轻,她的世界没有易轻,只有秦易。“小语,往后还可以有很多很多个十年,我们都把那些十年过得清如朝露吧!”尘雨其实想要的不多,只要能守在小语身边,只要小语无忧,他便觉得日子很是舒适,至于自己能不能住进小语的心里,他其实并不强求。他只愿,莲华尊者不要把小语的心都占据了。小语也是累了,自是觉得尘雨这个提议很是不错。她说:“虽然之前的日子,我也没有经历特别多的风浪,但是拜在师父门下跟……尊者成为师兄妹,而心里还放不下对尊者的家仇,甚至最后刺杀尊者的那段经历,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心惊。”她笑了笑闭上眼睛吸了吸鼻子又说:“还是平平静静地过着比较好。”虽然离开斐子隐,往后的日子一眼望穿;虽然岁月那么悠长,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捱下去。与尘雨在栾树林度过了第一个离开斐子隐的夜晚,小语在木屋里,尘雨在木屋外。小语看到尘雨对着大片的栾树自己与自己对弈,最后在屋外睡着了。尘雨睡着的时候,小语仰头看到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此时的栾树林浸在清冷的月光中,她在屋里将视线下移,对着尘雨的背影发呆。其实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她记得很久以前主人教她酿酒的那个夜晚,她曾对着灯光中清雅如画的主人的背影一阵悸动,那个时侯的自己并没有想过主人会有娶妻的一日,也不知道那一阵悸动之后的朝朝暮暮累积下的爱慕已经让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主人与别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记起以前跟楼年师兄看戏,似乎听过一句戏文,大概意思是“自从跟你分别,往后找的人都像你。”小语其实不是有意的,只是在月色下不经意地一瞥,她才猛地发现尘雨其实跟主人有些像。这个发现让她的心泛起了一层层的苦涩,她真的想要放下了啊,她都要远远地离开堂庭了呀。那一夜,木屋里的人彻夜无眠,木屋外的人安眠到天明。那一夜,镜世殿的梨花冲到了正殿,梨树上的花不曾开放便落了地离了根,镜世殿的身影在雨夜守着一盏灯,枯坐到天明。大雨下了一天一夜仍没有停下的趋势,在堂庭呆了有些时日的弟子都知道这跟他们的掌门情绪有关,新来的弟子也从辈分高的弟子那里得知原因,于是弟子们冒雨修炼比以往更为勤快认真。下大雨的第二天下午,镜世殿外的仙鹤送来消息说云悠灵仙要见掌门。于是,在斐子隐第三百次结束剑法的时候,身后凉凉地响起一个声音,斐子隐收势转过身便看到楼年站在梨树下狡黠地笑,天蓝色的长衫滴水未沾。他说:“我那徒儿新近载的灵草喜阳,央我来请教掌门师兄,这大雨……何时能歇?”斐子隐把剑收起,与楼年一同在凉亭坐下。他单手拿起酒杯看似悠然一转眼却已三杯下肚,楼年自斟一杯悠然地饮下,才道:“掌门师兄在此饮酒练剑又有何用?语师妹又看不到你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见斐子隐不语,楼年又饮了一杯,扬起嘴角道:“若是语师妹看到掌门师兄这般模样,怕是赶她走她都不会走了。”而后楼年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啧啧,掌门师兄你真是……唉!”这不是明摆着的必胜绝招吗?堂堂堂庭掌门的掌门师兄竟然连苦rou计都不识!斐子隐依旧面无表情,心里虽有些苦涩,说话的语气却跟表情很是相搭——淡淡地没有情绪。他说:“小语对子隐的感情,已经不似从前了。”他知道从前小语是喜欢着自己的,可是他也知道现在小语喜欢的不是自己。“掌门师兄就这么肯定?”楼年看到斐子隐眼中的落寞有些不忍,自己脸上玩味的笑容终于收敛了几分。“如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