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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为什么不要他。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假扮普通同事,他明明就是她男朋友。想不通他到底是哪里没做好,哪里不如徐长夏才会让白念如此坚定,如此不动摇地每一次都选徐长夏。越来越想不通,于是,也不记得到底是第多少次失败,沙迁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将白念堵在路边。他很认真地问白念:“我哪里不如他?哪里做得比他差?”他问得认真,问得恳切,这是他每天都在想的问题,然而白念却觉得他问得突兀,进而表现出满脸尴尬。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沙迁都后悔自己脑子进水,为什么要去问那个问题。那时的白念带着无奈,带着几分想劝他别偏执的意味说:“你纠结这个没有意义啊……又不是谁比他好,我就会喜欢谁……”这句话成了压死沙迁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念却全然未觉,还在用“我也是为你好”的表情继续劝他:“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到时候再想起我,一定会觉得,也没多喜欢。”沙迁痴愣地“嗯”了声,就像他真的被说服了一般。这根稻草的威力惊人。一直以来,沙迁都用“他做得不够好”来总结失败,可现下他赖以坚持的理由被白念本人直接否决,直接撕碎,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开脱的理由了。也许他早该清醒。白念就是喜欢徐长夏,只要徐长夏没有完全弃她而去,她就会一直喜欢他。在过去的那么多次里,每次失败,沙迁基本都会很快重启系统,可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竟然产生了逃避心理。他不想立刻去奔赴新的循环、新的绝望了,他需要一些奢侈的休息,奢侈的喘息时间。等休息够了,等积攒了足够的执迷不悟,他再继续。但现在,他只想休息。————————————————沙迁开始对于时间很没有概念,他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他辞了白念公司的工作,省得继续看白念和徐长夏出双入对。有时候,他会想立刻去重启系统,可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也许根本没必要再去反复尝试,这个系统就是个废物,并不能帮他如愿。沙迁甚至开始想,他把白念的命救回来,已经是他占了大便宜了,他应该知足。就这么颓着,丧着,任由白念和徐长夏发展。他只会偶尔去白念家楼下,尽量避开那些徐长夏送白念回家的时间点,选在那种周末的早上,看白念出门吃早餐。远远看一眼,缓解下思念。可即便如此,有次还是不小心被徐长夏撞见了。徐长夏见了他,一副意外又恼怒的模样:“你还想缠着白念?”沙迁真是佩服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养了好脾气,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他就那样回了家。可第二天,便听到李知新犹犹豫豫地跟他说:“诶,听温故说……徐长夏昨天提议跟白念订婚,白念答应了。”沙迁没办法相信徐长夏不是故意针对他!因为他看起来还缠着白念,所以徐长夏就要订婚?!而且白念还答应了?巨大的悲伤撕破平静麻木的表象,沙迁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的甘心。他不相信。白念那么爱过他能有假?他跟白念共同用真心走过的日日夜夜能有假?他应该对自己亲身经历的这段感情有信心,白念绝对不会不要他。沙迁身子颤抖,他迫切地要去证实这个定论。白念不是不要他,她只是不记得了,她只是不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这样的。这么想着,沙迁就出了门。他抬手看了眼黑色的手表,确定时间,带上他和她卧室的钥匙,飞速地奔往白念那里。沙迁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没有问题。告诉白念真相她就会对他改观,她就会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他可以把两个人发生的全部甜蜜都复述给她,她知道这些回忆,就会明白的。那样,解绑又有什么关系呢?————————————————沙迁到达的白念家的时候,时间还挺巧。温故刚出门,屋里就白念一个人,没人打扰,刚好适合谈事。从来不化妆的白念今天化了点淡妆,看起来是为了订婚在试妆。她许久没见过沙迁了,犹豫好半天才没好意思让沙迁站门口,给他进屋,帮他倒了一杯水。沙迁坐在干净的大理石餐桌边,他随意地扫了眼这张桌子和白念给他倒的水。用的还是这套杯子,餐桌也一样,白念似乎刚洗完水果,桌子上还摆着他熟悉的水果盆和水果刀。以前白念心情好时就会给他削水果,俨然一副贤惠女朋友的模样,让人很难联想起白念刁蛮任性的模样。沙迁没走神太久,他是来告诉白念过去的,便单刀直入地说,没有铺垫。白念听得莫名其妙,都怀疑沙迁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沙迁也不着急,发生过的事情,总有证明它发生过的办法:“你需要我说一些只有男朋友才可能知道的事,你才相信,是吗?”沙迁这么想,他也就真的说了。一件事不够就再说一件,私密的,无人知晓的,那些白念从未告知他人的。无视脑内系统一直发布的警告和阻拦,沙迁满意白念现在的表情。至少,白念看起来绝对没在怀疑他神经病了。他将钥匙递给白念:“我以前跟你住在这个屋子里。”白念的动作明显迟疑了,就那样征愣地看着他,看来他那一系列“只有男朋友才知道”的事情讲得很有说服力。白念就这样慢半拍地接过要是,又慢半拍地一步步走到她家大门那里,把钥匙插进大门,瞪大着眼睛看着门锁发出咯吱一声,门真的开了。白念的手开始颤抖。大脑一片空白。荒唐又不科学的东西,她现在竟然信了,还是十分相信。过去一些她觉得沙迁反常的地方,好像突然就有了特别能让人理解的解释。她沉默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