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穿成阴鸷废太子的喵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昭肯定是因为小时候跪了三夜雪地而怕黑,没了东宫的夜明珠照亮,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让王公公在各个角落点起蜡烛。

沈芙抿了抿唇,绕开眼前案桌走到贺兰昭的身后。

她慢慢地弯下身,伸手从背后抱住了贺兰昭,沈芙低头埋在贺兰昭的颈窝处,纤细浓密的眼睫颤了颤。

贺兰昭并不知道有人正从身后环抱住他,只觉他一直不安的心神正渐渐平静下来。

——就跟她在身边一样。

贺兰昭喉结微动,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眼前那盏稳稳亮着的烛光上。

夜风吹来,他眼前的烛光开始摇曳了。

但在他身后,投落眼前壁上的那道一直摇曳的烛光停了。

王公公只觉这全点亮起来的烛光太刺眼,令他老眼昏花,竟隐约瞧见太子的眼底慢慢有了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还没在一起,不会突然完结的,只是快啦,争取五月前将正文完结了。

65、六十五只喵

就在当夜,谁也没能想到一向身强体壮的圣上在批阅奏折时竟气急攻心,吐血不止。全德公公吓得登时眼前一黑,连夜急召太医。

紫宸殿内挤满了太医和妃嫔,贺兰胜躺在龙床上急喘气,吐血过多使他的脸色尤为难看,锐利有神的眼睛里布满红意和浑浊。

太医正战战兢兢地为之把脉,猛地被圣上用力拂开,腿软得直接跪地,“圣上脉象紊乱,怕是误食猛药,透支龙体,气血上涌引起经络爆裂,吐血不止。”

猛药?!

贺兰胜闻言眼珠猛瞪,伸出的手指正因为愤怒而颤得厉害,“来人!去,去给朕把东瀛道长抓来!”

圣上病来如山倒,动怒间竟牵一发而动全身,下半夜突发偏身麻木,即使如此,仍能听得帝王雷霆大怒,“跑了?!竟给朕跑了!”

贺兰胜紧阖双眼,咬牙道,“来人,命各衙门张贴通缉令,活捉东瀛道长可悬赏万金!”

全德公公见圣上说话间又溢有鲜血,急忙递去一方素帕,落在其上的污黑血迹触目惊心。

紫宸殿彻夜通明,妃嫔哭哭啼啼。

不待天亮,所有大臣都得了消息匆匆入宫,除了表达深切忧心,更有隐晦表达国不可一日无君,不能无人主持朝政的官员。

贺兰宝得了消息,踏进紫宸殿时与母后和他的心腹们无声对视了几眼,而后神情大为悲拗地趴于贺兰胜的床榻前,满脸惭愧,“父皇,儿臣不该与皇兄起冲突,令父皇今夜大动肝火。”

贺兰胜睁开眼睛,眼神幽暗地落在他平日最为宠爱的老二身上,只直直盯着他,莫名令贺兰宝心惊,眼神微有闪烁。

父皇为何如此看他,难道,难道贺兰昭他都……贺兰宝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攥成拳,有瞬阴冷戾气难藏。

贺兰胜将贺兰宝脸上所有细微神情全部纳入眼底,内心发寒。

东瀛为老二举荐,若说此事与老二毫无干系他不相信也得相信。

还有今日那暗室,满壁刑具,未处理净的血淋淋猫尸横地,贺兰胜第一次发现他这看似纯良任性的老二如此残暴。

贺兰宝的右脸上缠了布条,露出的半张脸在贺兰胜眼中越发陌生,越瞧,越不肖似他,反而有几分国舅的影子。

殿外妃嫔的低泣,殿内大臣的商讨,令贺兰胜脑中全是乱哄哄一片,内心疑窦丛生,思虑间又是弯腰猛吐了一口血。

贺兰宝上前急忙为父皇拍背顺气,话里话外满是惊慌,“父皇,父皇……”

贺兰胜生性多疑,心中一旦落有怀疑的种子,宁信其有。

皇后、国舅、老二……贺兰胜统统不敢相信,头脑昏胀中竟一时浮现出他所生厌多年的太子。

贺兰胜乏力阖眼之时,语气不容置喙道,“全德,给朕拟旨,这几日,便让太子替朕主持朝政,每日必须前来紫宸殿与朕禀明朝政。”

“父皇?!”

“太子正拘于重华宫,圣上这……”

不光贺兰宝错愕,大多官员也错愕不已。

在他们看来,二皇子代管朝政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更不提圣上多年来都偏心二皇子,他们还欲多说,却见圣上神情变得冰冷,不敢再多言。

贺兰宝的眼神逐渐变得森冷,既然父皇不仁,那就别怪儿臣不义。



高鹤口上虽说要太子给他两日,但他连夜钻研了所有册子,取了洗髓草的半截根茎和几昧珍稀药材磨研配比成药粉,能用于雪球的伤口处外敷。

煎煮内服的方子有是有,但高鹤怕灌不进那猫儿的口中,正愁着踏入重华宫,想着太子兴许有法子。

想着想着,高鹤一抬头,就见重华宫的内殿里摇曳的烛光满室,可这天光已微亮泛白,哪里用得着这堆蜡烛。

高鹤正腹诽着,就见太子身姿端正地坐于案桌前,漆黑的视线虚落于眼前,眸色微沉。

高鹤不忘东顾西瞧,就见太子将内室床榻给了雪球,不由大剌剌地挑起眉出声,“殿下,您一夜未睡?!”

贺兰昭的视线不移,嗯了一声,抬眸看向高鹤,“小声点。”

高鹤狐疑,只当太子怕他吵到仍在小憩的雪球,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自觉压低声音道,“这药粉,每日给雪球外敷三次,别让它舔走了。”

“内服的药汁等几日,若雪球仍没好转,就得想法子灌了。”

贺兰昭接了高鹤递来的瓷瓶,修长的手指摩挲了几下瓷瓶,垂眼盯着眼前微微摇曳的烛光道,“孤下面与你说的,不可外扬半分。”

高鹤心下一紧,敛了敛神,“太子请说。”

“可还记得以魂养魂之事?雪球与沈将军的女儿正是这种情况。”贺兰昭颦眉淡声问道,“雪球昨夜清醒,但她仍在昏迷。”

高鹤的神情惊诧,低呼道,“这不可能。”

贺兰昭摩挲瓷瓶的动作一顿,反问道,“怎么不可能?”

高鹤张了张嘴,沉思了许久,努力扒拉师傅老人家当年与他说的话,终于有了几分头绪,“贫道想了想,唯有一种可能。她的魂体可能离身体远,猫的灵魂轻飘飘的,很容易飘回来,但人就不一样了,怕是困在了雪球所在的宫中,难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