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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随便走走,我没事找青竹院的人做什么。”他一脸不耐道。同时心里窝得火气还冒了出来,看到纪初苓就令他想到纪郴。想到那废物就让人觉得晦气!那天大庭广众之下,纪正睿觉得自己竟被一个废物那般羞辱,羞愤交加,回来之后愈发咽不下这口气。后来这事被贾氏得知,数落了他几句,说他惯会惹事,却学问不济。更是连个残废之人都说不过,着实丢人。纪正睿想起过往种种,纪郴没残之前就处处压他一头,现今腿废了还如此嚣张,当下怒气冲头,心生杀意。没多想就差人寻了毒.药来。正想着要如何下手,结果撞上明喜,才有了威胁明喜给纪郴下毒一事。事后倒也忐忑过,但一想到死个废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不行还有爹娘替他兜着,心就宽了。但纪正睿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计划会被回来的纪初苓给破坏。废了老大的劲,纪郴却还好端端的,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就想着拿“办事不力”的明喜出出气。纪初苓这话没错,他还就是来找人的。可那小厮这几天却连个影都没,也不知道躲哪去了。“我听说二哥被祖父禁足了,是什么事惹祖父生气了?也不知道这禁的是屋内,院内还是府内的足,要不要我在祖父面前替二哥说说情啊?”纪初苓目光清澈,透着关切,像真是在替他担心。纪正睿思绪被拉回,闻言心惊,忙道:“不,不用!二meimei千万不用!这样挺好的,唉反正出门也没什么意思。”这臭丫头捣什么乱?祖父明令他不准踏出房门半步,要知道他偷溜出来,说不准会被揭下一层皮!说来也没明白祖父什么意思,那天将他叫去书房,一整天话也不说只让他站着反省。祖父威严,他大气不敢出一声,思索近日因何事惹怒祖父,一整日如芒在背。是上回调戏了几个姑娘,其中一个还跳了河的事?还是打掉了赵学士家公子半排牙的事?烧了夫子半屋子典藏算不算?期间思及会不会是纪郴的事败露,又暗道不可能。要真如此二房怎会没点动静,爹娘也没提什么。且那小厮把柄在他手里,量他也不敢。最后也没择出究竟是哪一桩,反正按祖父的脾气,先直接忏悔认错便是。想到因禁足推掉的几次友人聚会,纪正睿就心烦,也懒得同她多说,清清嗓正色道:“二meimei记住了,千万别跟祖父说看见过我,明白没!”纪初苓见他欲走,勾唇笑道:“记得了。不过我觉得,若要人不知,二哥还是好好地待在房内比较好。府里头那么多的人来来去去的,二哥你再小心也难免被人瞧见,既然已经偷溜出来了,真被祖父知道也没法子啊,别到时候又要罚你什么了。”纪正睿拧了拧眉头,隐约觉得纪初苓的话里夹杂了丝别的意味,扭头朝她看了眼,正对上二meimei水灵迷朦的眼神。多心了吧。谢远琮锋锐的眉眼也随着纪初苓的唇角弯了弯。小丫头挺嘴利的,如此倒好,不易被人欺负。他看着纪正睿跨步远去的方向,随手拈了枚石子注力往他落脚处一弹。纪初苓见纪正睿好好的走着也能摔个四仰八叉,磕得自己满嘴血来,就在心里嗤了声,往琳琅院的方向去。偌大的卫国公府,现今却不得不袒护这样的二哥,也不知祖父是何心情。“秋露。”她往身后招了下手。一直跟着的秋露快两步上前:“姑娘,怎么了?”纪初苓止步,让她把耳朵附过来:“秋露,你去替我办件事,如何做我会教你。”秋露起初还疑惑,听着听着眼瞪得如铜铃大,震惊得嘴能塞下大馒头。秋露一直在纪初苓左右,自小姐那日出事后,是觉察到二房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但是当下人的,就该不多问不多想。可她没想到小姐会突然告诉她这么大的事,还要让她去办这件事。秋露有些紧张:“姑娘!我……”“你就按我说的去做,不成也没关系。自己小心要紧,记住了?”秋露咬了咬唇,想到姑娘对她如此信任,遂点点头道:“嗯,奴婢记得了,姑娘放心!”“去吧。”11.直觉谢远琮离了纪初苓一些距离,见她忽然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弄走了她的婢女,也不知道小姑娘在动什么心思。前世他后来再见到她,哪怕是精力很好的时候,眉目之间也总能瞧出抹萦绕不去的病气。大概是因为身子的缘故,她的性子都沉静了太多。还是这般灵动的好,就是太瘦太小了些,得要多吃点才行。谢远琮想到此,不由蹙了蹙眉头。那边谢远琮一面暗暗思忖,一面悄无声息地跟上。这厢纪初苓遣走秋露后,自个往回琳琅院的路上走,心里头越发觉得有些不踏实。她走着走着,骤然停下脚步来,神色疑惑地回身朝某处看了看。那处光影斑驳,树梢晃动。没有人啊……小脸上是拧眉思索的模样,纪初苓缓缓又往前迈了几个小步,竖起耳朵,却还是觉得不对。确实没听错,是有声响。与上回在大哥院子里,听到的那种似有似无,不成字句,可偏偏她却又能听懂的声音一致。上一回,她得知是纪正睿害得大哥,太过气愤,以至于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了。所以这些声响是发自草木的!纪初苓霎时恍然。她虽然不能像当初在寺庙中那样,同花花草草说话,却时不时还能听见花草的私语交谈?虽然不可思议,可她连重活一回都可以,相比起来,这事也就不那么惊奇了。意识到她有这种能力,纪初苓舔了舔唇,再凝了神去细听。过了会,脸色更显怪异了。方才并没听岔,此处的花草确实在私语,说那一处有人,好似还跟了她好一会了。可她刚回头看了,一个人影也没瞧见啊?怎么回事啊……在纪初苓回头的时候,虽说不可能被看见,谢远琮下意识还是往暗处隐去了些。同时眸中浮现疑色,小丫头这举动,莫不是发现他了?可这念头一出,又立马自己否定了。他此时的身手虽然与他前世有差,但放眼望京已是不赖,寻常护卫都发现不了,纪初苓又不懂武艺,如何会发现?然而紧跟的这一路,纪初苓走走停停,期间回头几次,视线每回都精准无比地锁在他的藏身之处。饶是他两世身经百战,此时背上都禁不住出了层薄汗。谢远琮不解地想,这种情况,难不成就是长姐曾说过的,所谓姑娘家的直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