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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封皮上什么都没有的册子给丢了出去。丢出去的册本,书脊处不偏不倚就砸在篓子边沿上,晃悠了一圈倾头往篓子里倒。书页被震得左右大开,然后哗啦啦的就自顾自飞速翻起了页。纪初苓猝不及防,眼前就出现了好多好多个小人,随着册页在翻全都动了起来,跟快要从里头蹦出来似的,全都抱在一起或跪或仰,不停得改换着各种各样的舞蹈姿势。等书页刷刷几下翻完了,那册子也终于卸了力,啪得合起,悠着一头栽进了篓子里,跟最初一样恢复成了安静的样子。纪初苓傻眼了很久,方在心底干干的呵呵了两声。这里头的人跳舞跳的,好奇怪啊,还都是两人的合舞,舞服也都很漂……有个鬼的舞服,就连衣服都没穿好么!纪初苓适时打了个响亮的咯噔。谢萦这会终于发现纪初苓古怪了,拿几本图样而已,怎一直傻站在那不动?还似乎听不到她说话。这会听纪初苓还打了个咯噔,就赶紧边撕边甩从红绸布里脱身,裙上还挂着绷子就过来了。“哎呀,这是怎么了?”谢萦跑到她边上一看,吓了一跳。纪初苓满面正通红,跟烧起来了似的,娇小嫩红的鼻翼下还有两条鲜红在往下挂。纪初苓转头看了谢萦一眼,吸了吸鼻子道:“跳舞呢……”“跳什么舞啊?”谢萦听得一头雾水,遂探头往篓子里看,翻动了几本图样,手最后停在那本册子上头,顿住了。这个……有些眼熟。谢萦赶紧拿起翻了翻,见原来是这个,顿时恍然大悟。她这里东西乱,这本是前几日娘塞给她的,说要嫁人了这个就得提前看起来。看过两眼后就被她随手一丢,自己都忘了丢去哪了。谢萦顿时又好笑又无奈,看着纪初苓的眼神中满是揶揄。她这副样子,自是都看懂了。哎呀,年轻的小姑娘啊。她赶紧将人拉到桌前坐下,揪了边上一块红绸布去帮她擦。纪初苓忙一把从她手里抽过来,背着身躲过自己动手擦,勉强擦干净了,却听谢萦还在旁边止不住的笑,直想挖个洞钻地了。“萦jiejie!”纪初苓嗔视。虽头回看,但她好歹两世人,知道那是什么。可这种东西怎好乱放的?谢萦忙止了笑,低了头去瞧她:“还在流吗?”“没了。”“好了,是我不是,把东西丢在那就给忘了。不过你成亲也就比我晚上半年而已,迟早也是要看的。要么这本我送你带回去吧。”纪初苓顿时把头摇成筛鼓。谁要啊!玩笑过了,谢萦正了色:“不过苓妹子,你怎又流血了,可要找杨轲瞧瞧?”被谢萦一说,纪初苓也发觉了。其实她觉得自己火气一直是有些旺。“以前也如此么?”纪初苓记不清了,前世她是气虚体弱自然不会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是这世回来之后便如此吧。谢萦是真心担忧这弟妹身子,拉了她手仔细一一问了,平日里吃食啊用何香料啊余余也都不放过。最后筛出原因,便再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纪初苓亦是面红耳赤的,见她笑个没完了,便气道:“我先走了。”谢萦将人拽了回来,目光锐利地在她胸前扫视了一整圈。纪初苓今日所穿并非紧致,有些松垮,所以估视得不太真切。但瞧着也很是丰满有料,比过同龄其他姑娘了。谢萦好奇想着,下意识就伸过手去摸了下。纪初苓顿时寒毛一立,吓得抱胸连连后退,避蛇一般直躲到了墙角。而谢萦则手僵在半空,满脸的震惊,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比划两下,深吸口气道:“苓妹子啊,你的那些食补是真的可以停了。”这都比过她了!经前世那遭,纪初苓害怕自己身子不好,又在乎自己跟前世一样身材扁平,所以这世就让陈嬷嬷一直弄有滋补食膳吃,后来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从没想过停不停这回事。这么一说,好似是比前世好些了……而且她也早怀疑过是否是因为那些,火气才如此之旺。她正自个琢磨着,却听谢萦又道:“而且不管那处大还小,其实小琮都会喜欢的。”纪初苓哀呼一阵:“萦jiejie!你这都说的什么呢!”最后谢萦怕人真被她弄跑了,才终于停了打趣。拉了纪初苓开始办正经事。纪初苓给她挑了几个花样,最终敲定了一个,就开始教她如何去绣。谢萦心想,要是幼时请来的女红嬷嬷有纪初苓教的一半好懂有趣,她兴许今日早就绣工了得,不会为这事烦心了。最后她终于绣成一朵,尽管略丑,但只要多练几回就能往嫁衣上绣了。谢萦说她就绣这一朵意思意思也就成了,那些图样留着没用,便全打了个小包裹塞给她,里头还塞了她许多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都是些她近来整理时翻出来的,小玩小闹的东西,又不好意思往文家带。都是她从各地搜来,望京城里可见不着的。纪初苓见一些确实有趣新奇,见所未见,想着某些还可送小阿糯玩,便谢过收了下来。回去的时候,纪初苓一出镇安侯府大门,就见两辆马车已在外头停着了。她绕去国公府那辆前头瞅了瞅,车夫见她来看,就给她指了。纪初苓一瞧,车夫指的那儿,上头有一处不大,但明显新修补过的痕迹。还真是轱辘坏了。纪初苓再去看谢远琮便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不是故意的,没有诓她啊。而且就这样一点问题他都发现了,心还真是挺细。纪初苓的眼神飘过来,那点小心思一览无遗,谢远琮不由失笑。在她心里,他便是那种人么?再说他们成亲的日子都定下了,也就不到一年的时候便要将她娶进来了,他至于如此么?嗯,其实是的。要送人回去时,谢远琮径直路过自己的马车,想也不想就跟在纪初苓后头钻了进去。车厢之内纪初苓同他眼瞪眼,顿时收回了之前的感慨,可偏他跟座山似的,推之岿然不动,只好认命。谢远琮一路都凑在纪初苓边上,直到眼看快到卫国公府时,才中途下了坐回到前头自己的马车上去。还不忘扫视了今日所有跟随的国公府下人一眼,一种敢说出去试试的无声威胁。刚从侯府离开时,蹭上来的谢远琮就挨在她身旁,纪初苓侧了眸看他,又不知怎的想起侯夫人那一番话来,感慨良多。夫人几句带过,她却听得惊险。想来跟那种野蛮的鞑罗作战果真十分危险。若可以,真不希望谢远琮今后还涉足那种危险。想来她盯他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