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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貌似不太对?云晓雾抬眼望向灵识空间中的青年,坐等他解疑。他是不是蹲在云梦谷,和一群狐狸精搅在一起?→_→‘魔族向来与妖族交好。’银发青年丝毫不见慌张,他微卷的睫毛微微下垂,洒下一片阴影,轻描淡写地陈述道,‘前几日,我受了些伤,来此地稍做休整。’寥寥几句简短的叙述,姜离掩去了前因后果,也没对他伤势的严重程度做任何多余的描述,但云晓雾一下子就收敛了开玩笑的心思,语调稍稍变快:‘如何?伤得重么?’女生这么问着,却不需要男人回答,她心中隐隐已有定论。能不严重么?若是不严重,他怎会千里迢迢跑到妖族,借灵泉一泡?妖族是与魔族交好,可是,阿离是魔族吗?他不是。那还谈什么种族交情?他身负重伤,很严重,严重到,他必须克服万难,也要来这里一趟。察觉到云晓雾的所思所想,姜离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他撩过额边的碎发,轻缓地笑笑:‘我过去只当你对万事皆不怎么留心,对□□更是迟钝而不自知,此刻看来,倒是尤未可知。’他唇边的笑容扩大,少见地带上了柔和的情绪,‘不必忧心,我确实……’‘为什么不到魔域去?’云晓雾扬声打断姜离的话,她略过了姜离那明显鄙视她智商与情商的话,诉说着她的疑问。妖族的领地仅与人类的地界接壤,与魔域相距甚远。换言之,阿离能在重伤的状态下,挨到此地,受伤的地点定是在人族之地内,伤他的人多半是人类。云晓雾皱起柳眉,念叨着:‘就算你不喜欢魔域,这天下之大,总有人类触及不到的角落。你明知道正道那群人对你虎视眈眈,你……你就该好好躲着啊。’看着眼前不断震荡的愤怒灵识团,姜离收敛了笑容,反问:‘躲起来?要是连你也寻不到我了,那该如何是好?’他没有继续主动传达想法,云晓雾零零碎碎地从他的思绪里拼凑出一些句子。‘我不敢离开。’‘不能去魔域。’‘晓雾会找不到我。’‘魔域于她而言,是危机四伏、寸步难行的,我不能去。’‘我要待在明显的地方,等着她的归来。’云晓雾呼吸一窒,哑着声音喃喃说道:‘不会的,我能找到你,无论你身在何方,我都能找到。’女生的灵识团像个蓝色的巨型大包子,但这一刻,姜离恍惚间,仿若看到女生那灵动的黑眸中闪烁的辉光。她用清朗干净的音质继续说起过往的点滴,试图证明自己的话:‘你想啊,百年前,所有人都对你的行踪束手无策,而我却能在玄青秘境的隐秘山洞里找到你;一百五十年前,人族地界纵横万里,广阔无垠,我却于玄天剑门的后山树林里寻见了你;一百六十年前,你仅仅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幼子,但在清泉村中那么多顽童里,我独独注意到你……无论是魔域,是隐世之地,都无关紧要,我总是能找到你的,所以,无须顾及我,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听了云晓雾这么长一串话,姜离默默回味了半晌,不置可否地挑起了眉头:‘你是如何做到的?是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禁制么?’他想了想,沉闷地叹息,‘我在你身上下的魔纹,却毫无用处。’‘没,我没下奇怪的东西。’‘哦?’姜离半信半疑,嗤笑了一声,‘那是怎么一回事?你莫不是想说,靠直觉吧?’云晓雾斟酌了片刻,只能无奈地说了句:‘是天意。’‘我不信天。’姜离立刻回答道,他表情里的嘲弄意味更浓。‘……我也不信。’信奉无神主义的云晓雾纠结了一会儿,组织着语言,‘可是确实是上天……指引着我们的重逢,唔,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有缘。’‘缘?’男人的嘴角完全沉了下来,似是听到了难以容忍的事情,他随意披散的及腰银发无风自动起来,缓缓摇曳,‘这能称得上缘分么?一别就是百来年。这若是有缘的话,天下哪有无缘之人?’云晓雾说不出话,深感心虚,蔫蔫得垂下了脑袋。‘六年,十年,四十年,一百年,下一回你是不是想离开千年?’姜离一字一顿地细数着两人分离的年份,又冷声推算了下他们的未来。云晓雾一顿,瞥眼移开视线,小声嘀咕:‘按这个数列规律,怎么看都是五百年好么?’蓝色的大包子在灵识空间里扭了些时间,才犹犹豫豫地弱声问:‘要真是一千年……你会、你会如何?’‘还继续等我吗?’这话刚问出口,云晓雾便被自己的厚颜无耻恶心到了。怎么可能呢?别说千年了,她连自己十年前的小学同学都记不全,朦胧的记忆中,他们的面容模糊得拼不出五官,名字零碎地凑不完整。就算修真者记忆力远超凡人,但终是有止境的。千年光阴,沧海桑田,谁又记得谁。千年,那是一个彻底超出了她理解范围的时间概念。云晓雾忽然感到一阵惶恐,分别千年,系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那时候会是怎样的光景?她依然保持着热烈的情感,她不顾一切地琢磨着留在仙侠世界的方法。可对方的心情却于千年光阴中消磨殆尽,甚至于,他再不记得,久远之前,他曾认识过一个人,名为云晓雾。那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云晓雾屏住呼吸,神情迷惘,她轻声又问了一遍:‘千年,你仍等我吗?’姜离闭着眼睛想象了半晌,似乎也被这过于漫长的时间概念给震住了,长久都没有说话。‘我也猜不到我会如何。’姜离如此回答道,‘但如若我仍未勘破,那等待你的,怕是炼狱火海了。’他清清淡淡地说道,也不知真心实意,亦或仅仅只是唬弄一下云晓雾:‘既然分别无法让你品尝到苦涩,那便由我亲手将苦痛加之于你身上。’‘噫!’云晓雾瞪大眼睛,惊恐万分,她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对方的情绪与心思。他的心思亦是混沌不清的,大概连他本人也无法分辨清,他究竟是开了个玩笑,还是当真做着如此打算。云晓雾哭丧着脸:‘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听到这奇葩的句式,姜离稍带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从千年幻想中脱离出来,沉吟道:‘嗯,此句我似乎可以理解了,宝宝是代指你罢,这是你的乳名么?吓死即是惊至死?’银发青年不大高兴地瞪了大包子一眼,‘这般不吉利的话,少说为妙。’‘……’云晓雾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这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