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她自深渊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其难看。

“谁是最后一个见过念奺的人?”想了想,江浅浅问道

唐纨开口:“……我吧。”

仔细回想了下,唐纨捋顺了思维开口:“那天,念奺一直抱着武云的尸体。我觉得,她心情一定很难过,于是就想安慰安慰她,虽然说的不过是些轻飘飘的话,但那种时候,有人安慰总比一个人呆着强不是?”

“下午三点左右,我在大厅门口遇见她,她脸色苍白,跑的跌跌撞撞,一直哭。石楠跟在她身旁不断问她怎么了,念奺也不说清。只口里喃喃说着:武云回不来了,武云回不来了……之类的。”

想起当时的事,唐纨仍是感到唏嘘不已:“非常脆弱,惶恐不安。那应该就是念奺的最后一面,如果她真像药丸说的在下午四点左右就死去了的话。”

“念奺她是死于——”唐纨忽然觉得,念奺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他杀。”药施施答的非常肯定。

江浅浅点头,心里却又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早上互相怀疑盘问到最后,念奺的心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可到了下午,为何忽然又情绪大爆发了一次?

唐纨有些无措的看向顾汀州:“那现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初的凶手还没找到,塔中成员间却接连出事。

寻求安慰般,她忽然揽住了药施施的手臂。药施施却受痛般轻呼一声,淡淡的血腥气在狭小的房间内弥漫。

“阿药?”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唐纨有些慌。想要撸上药施施的袖子看个仔细,可层层蕾丝加上收紧的袖口却一直在阻挠唐纨的动作,华丽的莎士比亚领口也让这套精美的服装变得格外难脱。

“糖糖。”药施施温柔的唤:“不过是擦破了一点点小伤口,不是什么大事的,你不是说要向浅浅学习,那你现在遇到一点事情就哭怎么能行呢?”

药施施垂下眼:“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关于这层塔的线索我们已经掌握很多了,我和汀州心里早已经有了稳妥的方案。”

“不要害怕。很快,一切,就都会结束”,他把唐纨鬓边凌乱的碎发轻轻挽了回去,安抚道:“我在,不要怕。”

抬起脸来,唐纨眼肿的已经比兔子更像兔子了。

药施施抱了抱唐纨:“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不是,汀州?”

顿了半响,顾汀州开口:“……没错。”

“先回去擦擦脸吧。”突然,江浅浅插话,明明是对唐纨说的话,看的却是药施施:“哭成小花猫的样子多不好看?”

药施施明白这是江浅浅有话想对顾汀州说的意思,微微一笑,安慰着唐纨出门。

“——不要说谎了!”木门关阖后,江浅浅忽然对顾汀州轻喝到。

顾汀州放下手上的茶杯:“什么?”

“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在你们的控制范围内对不对?”如果早看出了迷局,顾汀州的反应是和现在截然不同的。

牡丹亭的世界里,顾汀州反反复复提到唱片机,闲聊般补充牡丹亭的细节给江浅浅听。也就是说顾汀州早就看穿了一切,没直说罢了。这种你死我活的世界里,靠谁不如靠自己,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有墓中墓的世界,虽然刚刚认识,顾汀州也总是客气询问江浅浅对某些线索的看法……

“也就是说,你说不知道的时候,往往什么都知道”,胸前微微起伏,江浅浅沉下了语气:

“逆推这个道理。现在你说一切都在控制中,其实真正的意思,就是有什么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外……”

顾汀州眼中莫名的光芒一闪而过,却还是依旧保持着沉默。

“告诉我真相,你的想法,你的猜测到底是什么!”她逼问道:“现在,我的生死也都紧系在这层塔里。你们没有权利擅自作出任何决定!”

“还有,唐纨听不出,你当我也听不出,刚才药施施和你之间,临时达成了某种协议么?”

顾汀州沉默,半响垂目一笑:“真是令人惊叹。”这就是承认了的意思。

他放下手,抬头看向江浅浅。长睫半阖,轻轻开口:“就像你说的,我和阿药,刚才达成了某种一致。”

“其实现在,追究谁是真凶意义已经不大了。”不是傻子,到死的最后一刻都会咬紧牙。

“死了这么多人,现在这塔里的,估计没谁手上是真正干净的。”这层塔很低,难度也原应不高,所以顾汀州药施施进塔时没有做好充足防范。而塔还在低层世界里会做出一些限制,防止针对的就是乱入的高层次玩家。限制他们的能力,以防扰乱塔中秩序。

顾汀州有很多经验,但在眼下这样的世界里却腹背受肘。没有证据,要筛选太难了。死者已矣,他们连判断的正否的方法都没有。不能不杀,但一旦杀错……就是把一个无辜的人拖下地狱。

每分每秒,前进的时间都在勒紧他的脖颈上吊着的那根麻绳。

顾汀州:“现在,只有一个方法,是最安全的。”

“我们四个,可以被确信是绝对清白的。所以,只要我们中间的一个人,杀死所有的嫌疑人。最后,再动手杀死他的话……”

“成功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我们四个人中,就有三个可以离开塔。”

这话里的意思是……

江浅浅的脸,蓦的白了白。她沉默了很久后,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唐纨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她知道了,她心里到底会是个什么感受?”

顾汀州低垂眉眼,不说话。

江浅浅:“你现在不说话的意思,就是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变了是不是?”

她想了下:“虽然这并不是在投票表决,但我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反对的。”离星期六的死亡日来临,仍有三十多个小时。一定还有什么线索,什么细节。是他们没有留意到的。

“如果有转机,那是再好不过的。”顾汀州偏首,沉声:“我和阿药,其实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进入塔开始,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他人,避世是非常必要的。

进入塔,就相当于忽然间整个世界都被割裂缩小。在那样狭小又步步险地的世界里,每一个共同坐在桌旁的人,都是非常珍贵的。

“但如果办法到最后……都没有出现,那么不论如何,保底的策略都会被坚决执行”,轻抚着骨瓷杯沿,顾汀州嘴里的说出的每个字都力若千钧。他做出了决定,他不会轻易更改。

抬头,夕阳镀光里顾汀州的侧影的,肩负着整个同光社的……是怎样的男人。

——绝对的克制,绝对的理智,铸就今日的顾汀州。

江浅浅愣愣看着光里的顾汀州。半响,意有所指:“我只是觉得……这个糟糕的决定,也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