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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边的空地上,只余下那四座形态各异的自然派作家的雕像。一道道黄金光束从雕塑紧握的手中发出,果戈里墓园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细碎的金粉,在不知何时升起的熹光中闪亮。齿轮旋转的声音响起,光线缓缓收拢,像打开的书页最终被合上。躺在墓xue中瑟瑟蜷缩的康圆看见对面棺材里红眼枯尸的嘴角扯开一个笑,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跑进了墓园。那个穿着简单黑裙的少女是江浅浅。康圆情急之下大声呼喊,可不知是否由于紧张太久喉咙太干,她张大口了,却只发出了几句意味不明的嘶语。啊、啊——江浅浅显然没有听见,康圆看她在杂草蔓生地墓碑见穿梭。隔着厚重的大理石棺椁,江浅浅显然看不见坟冢里埋葬地都是什么。一双双猩红欲滴的眼,正随着她奔跑中轻轻飘扬的裙摆移动。天光收拢,乌云凝聚。森凉的墓园,福音天使的翅膀上粘着灰色蛛网。我将嗤笑我的苦笑。灰褐石岩,十字架斑驳,江浅浅拨开杂草,终于找到她需要的那句墓志铭。毫不犹豫,她一把推开石棺。没有惨白的尸骨,无头的枯骸,金楠木红丝绒装裹的棺底,是一扇拉门。半扇玻璃模糊,扶手半锈,与华美精致的墓棺格格不入的车厢门。江浅浅的搜寻精准无比,她在万千坟冢中选择出了唯一的空棺。眼看江浅浅的身影消失,尽管诧异不已,但康圆马上意识到那就是正确的出路。她大喊大叫,用力推着棺盖,可没有用,无论如何努力,棺盖注定不能从内打开。空气越发稀薄,钟摆在逃离和死亡之间来回摆动,每一秒的时间都无比珍贵。但康圆心里,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这是煎熬,也是机遇,现在她手握最重要的线索!她提出的合作,相信任何走进墓园的人都不会拒绝!心急如焚中不知等了多久,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鹤宜!”康圆觉得,自己真到了时来运转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下一个走进墓园的会是白鹤宜。白鹤宜的脚步顿了下,犹豫唤道:“圆圆?”康圆眼睁睁看他向西北走去,停在陌生的棺椁前,蹙着眉,似是断定了声音从这里发出,却在犹豫该不该打开。为了确定自己的推断,康圆继续喊道:“是我,我在棺材里,棺盖只能从外推开。帮帮我,鹤宜!”“我在这里,你不要着急。”说话时白鹤宜视线盯着的果然是那具错误的棺椁。他语气柔和,温情款款,奇怪的是面上却无波无澜,半点表情没有,像灵魂与躯壳早已分家。康圆蓦地察觉到一种极其违和的怪异感,她听白鹤宜继续问说:“关卡的出口在你那里么,圆圆?”心虚半秒,但康圆依照早就想好的答案回道:“就在我这里!”白鹤宜果然伸手推棺,棺材里一双红眼恶犬状的枯尸激动地来回奔跑,康圆看见了,不知为何话卡在嗓子眼里,莫名顿了一下。白鹤宜不是判断错了声音的传递方向,而是塔故意使他听错。如果她想,她可以成为这条死亡判定里的一环。“姚乐乐呢?”康圆突然问。白鹤宜的手停在了一半,他缓缓开口:“你能看见我。”想了想,他放柔了表情:“出口不在你那里对不对,但你能看见。圆圆,真是个坏孩子?”顾汀州和曹莹乐最后进入墓园,在门口,他们遇到了不少死刹提前准备的“惊喜”。顾汀州蹙眉:“这不对。”白鹤宜是被曹莹乐突然扯进塔里的,没道理身上会准备这样多的道具。装作nc的广遥大局在握,自恃幕后控局的人,不屑这种道具把戏。曹莹乐:“这谁知道呢,你毕竟还都没见过那个广遥?”不是白鹤宜,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广遥呗。墓园一片悄寂,苔藓色的杂草无风拂动,无数灰白的大理岩碑石掩映其中。顾汀州拦了一下曹莹乐,停步半蹲,借着光线折射,看墓碑行道走廊间扯着一根透明的钢丝。细,但是极韧,顺着钢丝摸索,发现另一头被紧紧缠绕在棺盖上。一个不慎毫无察觉的走过去,触动机关,棺椁盖立刻就会被掀开。想就知道,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曹莹乐皱了皱眉:“这不是康圆炫耀过的什么丝嘛。”那女人不是落在皮影怪手里了么,大难不死活下来,就开始做坏事?沿着线,发现布局人真是用心良苦,线圈层层缠绕,一旦撞上去,整个墓园如多米诺般都会被掀开。任你大罗神仙,也在劫难逃。顾汀州:“不是她。”有座石棺被反常跳过,本以为布置陷阱的人不想让他们发现的是线索,推开棺盖后却发现是一具扭曲又惊恐的女尸。这么短的时间,尸骸自然还没有白骨化。连一贯讨厌康圆的曹莹乐禁不住捂了嘴,她认出了面前的这具死状极其悲惨的尸体就是康圆。原本秀美的脸庞呈现暗紫色,微微肿胀,嘴唇青紫,眼瞪得极大,眼睑下充血,口鼻溢血,大小便失禁。像恐怖电影里扮演起僵的女鬼,她细瘦发青的五爪大张,指尖烂到血rou模糊,却维持在了一个抓挠的动作。顾汀州:“是窒息死的死状。”他翻开石板,发现几道极其骇人的血痕。“亲爱的。”那曹莹乐熟悉的,故作甜蜜的声音响起,警惕回头,却并没有看见白鹤宜的身影。这时发现,死去的康圆脖上系着的镂空转运珠里藏着一颗小小珍珠。顾汀州:“这珍珠是种道具,能记下人死前最后发生的景象。”组织内分发的尤其广泛,不怎么贵重,除了警告其他组织人下黑手需谨慎外,通常作用是通过死亡记录,确认已经被触发的死亡条件,向同伴示警。没想到外围人的康圆身上也带了这种珠子。白鹤宜显然也没想到,所以才漏下这段录像。“要怜香惜玉的我,做这种事真的是很残忍。”白鹤宜微微笑:“但好看的衣服,不能和手足相提并论。”“真是傻得可爱。”他语气怜悯轻愁,垂下的目光却满是冰凉讥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你以为,你躺在这里,真的是偶然么?”白鹤宜的画面戛然而止,接下来的情景曹莹乐不愿再细看。顾汀州忽然:“糟了。”他问:“你看见老朱了么?”曹莹乐摇头:“没有。”雕像那里他们就跑散了,她还以为那胖子大概早就身遭不测了。江浅浅的目前,是头部车厢。嘎达嘎达,车轮压过铁轨。像离开离奇迷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