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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的话。“把这马车烧了,现在。”这可是御赐的马车,相爷多年来一直就只用着马车,怎么突然就要烧了呢?联想到刚才梁蕴那声惊呼,想必车厢内有着什么。晨曦虽在脑中想得多,但并不妨碍他执行命令,跟景将军说了一声,便跟着管家进内去取酒。马车这般大,不添加些助燃物,单靠火折子是点不起来的。在旁的人也是十分好奇车厢中的情况,但是碍于相爷那诡异的笑容,实在是没那个胆子问。唯独景瑞琳没怎么注意谢堇昭,她见梁蕴呆愣呆愣的,担心地问:“蕴儿你没事吧?是不是车内有滑虫?”一旁的景将军一听,看看自家四周几个破落的院子,心道的确有这可能。这么一下午都熬过来了,绝不能在这最后一刻让相爷不愉快。他立马凑上去,自告奋勇道:“区区一滑虫,用不着烧车,待下官将它捉了即可。”林徳瑜急忙一把将他拉住,喝道:“你这个莽夫,相爷的马车岂是你能进的。”“是是是。”景将军一下惊醒,后退几步搓着手:“我不是可惜这马车么?这车帘子也够平民吃上一个月余了。”梁蕴刚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此刻回过神来,靠到瑞琳耳边轻声说道:“你那个meimei在里面光着身子睡觉。”景瑞琳瞪圆了眼。哪会是光着身子睡觉,根本就是把自己送上门了。话语间,晨曦已携同景府的奴仆回来了,每人手持一壶酒,往马车上泼。“不能烧。”景瑞琳喊道,她对着谢堇昭跪了下来“求相爷开恩。”即便她怎么讨厌景钰雅也好,但景钰雅说到底也是姓景的。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她作为嫡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庶妹就这样死在眼前。景将军正想询问,便见汪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汪氏猛地一把拉住景将军:“老爷,钰雅在里面,这车绝不能烧。”“什么?”景将军怒喝一声,不敢置信。与此同时,晨曦瞄了谢堇昭一眼,见他没任何表态,手一扬,火折子便抛到了车上。火苗沾上烈酒,立刻蔓延了起来。景府门前的马车着大火,不少民众赶来围观。在众人好奇的双眼中,那着火的马车突然踉跄地跌出了一个少女。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惊慌失措地跌爬到一边,咳个不停。“看,那不是景二姑娘吗?”民众间有好几双利眼迅速地认出了来人。“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是啊,还在相爷的马车滚了下来。”众人是好奇得不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而且消息传得快,围观者越来越多。“胡闹,真是胡闹。”景将军气得满脸通红,看着汪氏将钰雅扶起,带了回来。他上前两步,二话不说推开汪氏就甩了钰雅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后,他旋身跪在地上,沉痛地说道:“下官管教不严,还望相爷饶恕。”林德瑜自是要相帮的,虽说偶尔口不择言,可他这毕竟在这位置多年,心水清着了。相爷此刻正怒在心头,求饶根本就没有用处。于是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相爷,你看这人来人往的,待会儿也不知会传出去什么话。梁姑娘与景大姑娘交好,莫要被些上不得台面的给污了名声。”看着好友跪在地上,梁蕴也心生不忍,她轻轻拉了啦谢堇昭的衣袖。谢堇昭低头,见梁蕴大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心底便软了几分。想着到底是这丫头在京中交的第一个朋友,多少也给这丫头一个面子吧。“走吧。”谢堇昭敛起邪魅的笑意,牵起梁蕴的软手。如意询问:“要不主子们坐我们的马车吧。”谢堇昭轻轻揉捏着软乎乎的小手,淡淡地说:“不用了。”晨曦靠到如意身边悄声说:“别人坐过的马车咱们相爷从来不坐。”语毕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咱们姑娘除外。”“知道了。”如意脸上微红,轻斥:“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晨曦学着谢堇昭的样子,将双手负在身后,笑而不语。……景钰雅被打得懵了。自小到大,她从没被打过,夫人在世时,哪怕她与嫡姐功课都没做好,也只有嫡姐被罚。夫人去世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只要学着姨娘那边落个泪,爹也总会满足她。可如今……景钰雅脑中一片茫然。为何会变成这样?姨娘明明说了,朝中世家皆是这样的。她只要待在车中,待相爷上车,两人成了好事,谢府不得纳妾,她便能成为正妻。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相爷对自己并非有意?她抬头看见正在离去的谢堇昭。那双牵着的手以及梁蕴那微微的笑意刺痛了她的眼睛。不,相爷对自己肯定是有意的。这一切都是梁蕴害的,若然不是她冒失先进了马车,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自傲与嫉妒蒙蔽了景钰雅的心,她不管不顾地喊道:“相爷,你看了臣女的身子,难道就不给个说法吗?”声音大而清晰,四周围观群众一片哗然,讨论声四起。汪氏没想到女儿会这般阔出去,她看了看景钰雅苍白的面色,心知若此刻若是没能攀上相府,那自己女儿定要毁了。汪氏一咬牙,狠狠掐了大腿几下,哭了起来:“老爷,你让咱们钰雅以后怎么办呀,除了嫁入相府,她是哪儿都去不得了啊!”“爹,我清白就这样没了,你要给我做主呀。”“老爷,咱们怎么也得讨个说法呀。”这一句接一句的,景将军看着女儿那苍白的脸,脑中一片混乱。刚才她没喊这一句,还能找个借口掩盖过去,再找户平实的人家……可如今,他深知已是骑虎难下。思及此,他带着奢望喊了一声:“相爷,请留步。”“你糊涂啊,老景。”林德瑜低叹一声,再也不愿看下去了,拂袖而去。景将军糊涂,他不能跟着糊涂。谢堇昭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讽刺道:“何必讹我小小的相府?带你女儿到朝堂上去脱,皇上就算再讨厌也总不能烧了皇宫的。”四周响起了嘲笑声。附近住着的都是富裕人家,这围观的婆子多在大宅子里做工,见识多着了。“堂堂将军府的姑娘居然也做这等下作的事情。”“腌臜事我见得多了,这明摆着做的还真是第一次见。”“是啊,真不要脸。”梁蕴也听到周围说的话,她转头看景瑞琳咬着唇跪在那儿,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明明不是瑞琳犯错,为何别人句句将军府的姑娘?他小手捏了一下谢堇昭的大手,轻声说:“瑞琳。”仅仅二字,谢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