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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并没意会,还忍不住问了句,等到远远地见着宁王之后,方才领会过来,低声道了句谢。煮茗算了个正着,得意地笑了声,提着灯笼快步上前去迎。顺子见了他后,连忙吩咐道:“去让人煮解酒汤来。”煮茗一愣,这才发现王爷竟真像是醉了,半靠着顺子,步伐踉跄,眼皮都快要合上了。他的那点小心思恰巧歪打正着!“还愣着干什么?”顺子催促道。“已经煮好了,”煮茗干巴巴地笑了声,随即又解释道,“我方才到小厨房时,为了以防万一,请南云帮着煮了碗。”说着,他侧过身去,指了指不远处端着茶盅的南云。顺子有些诧异,但也来不及细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说了句:“那成,过来吧。”这事实在是太巧了,南云抿了抿唇,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南云以前见过旁人醉酒的模样,大都不怎么好,撒泼骂人的更是难堪。可宁王却不大一样,他的酒品很好,哪怕醉得都要人搀扶了,也仍旧很安生。昏黄的烛火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往日里那副温和的模样荡然无存,冰冷的神色显得不近人情。南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忽然有些不大敢造次。此时已是深夜,正院轮值的小丫鬟倚在那里昏昏欲睡,听到动静之后方才迎了出来,帮着将宁王扶进了房。南云跟了进去,将醒酒汤放在桌案上,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是走是留。她今日是用心打扮过的,灯下看美人,愈发显得容色出众。顺子这时候也算是回过味来,瞪了眼自作主张的煮茗,迟疑了一瞬,又向南云道:“还愣着做什么?去伺候王爷把汤喝了。”这算是默许了。煮茗给南云使了个眼色,笑容满面地退出了卧房。南云应了声,捧着解酒汤进了内室。宁王已经脱了外衫,许是因为酒意发散犯热的缘故,雪白的中衣也扯开了领口。他看起来像是缓过来些,倚在床头闭目养神,并没有立时躺倒睡过去。“王爷,”南云试探着叫了声,轻声道,“您可要喝点醒酒汤?”萧元景睁开眼来,目光还有些发飘似的,片刻后方才定在了她脸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只看,并不说话。南云被这目光看得紧张起来,也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只能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过来。”萧元景开口道。他声音有些哑,但却听不出什么醉意,仍旧是那股子漫不经心的懒散劲。南云上前两步,站定了:“您有什么吩咐?”“怕什么?”萧元景见她一副全神戒备的紧张模样,似笑非笑道,“你是干什么来的?”“我来送醒酒汤……”南云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她是为什么来的,顺子都能看出来,萧元景一个皇家养出来的王爷,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毫无所觉?归根结底,什么花招手段都是虚的,她还没那个本事在萧元景面前耍心机。意识到这一点后,南云的心跳如擂鼓似的,慌得厉害,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今这境况进退两难,眼见萧元景这模样,她意识到硬着头皮装傻充愣是行不通的,说不准还会招来厌恶,步上先前那婢女的后尘。沉默片刻后,她艰难地开口道:“我是为您来的——您若是不喜欢,我这就走,若是不高兴,我也任您罚。”这下无言以对的换成了萧元景。这么些年,想方设法混到他身边的人不在少数,但像这样的却还是头一个。他又盯着南云看了会儿,忽而笑了:“再过来些……你既然是为引诱我来的,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不成?”第007章南云先前数次听人提起过,说宁王性情温和,梁氏更是言辞凿凿,让她不必害怕。可真到跟萧元景打了交道,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温和并不意味着可欺,只是懒得计较罢了。他比谁都看得明白。至于那些所谓的手段,都不过是欲盖弥彰,她们自以为高明地算来算去,萧元景却是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南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看到他那个明了的眼神后,便知道没有嘴硬扯谎的必要了,遮遮掩掩只会让事情更糟,索性破罐子破摔摊了牌,听天由命了。要罚也好,赶出去也罢。横竖她不是这位爷的对手,骗不过去,也没法子。南云都做好了挨罚的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萧元景竟会是这么个反应,几乎让她疑心自己是听错了——众人都说宁王殿下是个端方君子,可如今这模样,却实在是不搭边啊。萧元景又挑了挑眉,意思也很明显——不想过来的话,那就出去。南云僵了下,大着胆子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将手里的那碗解酒汤捧到了他面前。萧元景却并没接,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仿佛是从她这僵硬的模样中得了什么乐趣似的,脸上的笑意也带了些戏谑的意味。他不动,也不说话。南云只能揣度他的意思,试探着拿汤匙盛了勺解酒汤,喂到了他唇边,指尖微微发颤。两人如今离得很近,南云又闻到了萧元景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檀香味,与甜腻的酒气混在一起,掺杂出难以名状的效果,再搭上那人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倒像是一种无言的诱惑。南云只觉着自己脸颊发热,心中生出股“兵败如山倒”的感觉。明明她才是那个筹谋已久有贼心的人,怎么到这个时候,倒像是掉了个个儿似的?她心中尤其懊恼着,红霞泛上脸颊脖颈,一双杏眼中水意渐浓,眼波流转,甚是动人。萧元景将此看在眼里,笑了声:“这才像点样子。”他侧过头喝掉了那一勺解酒汤,没再让南云喂,而是直接将她手中的小碗拿了过来,一饮而尽。宫宴之上那酒的后劲大,如今酒意发散,萧元景整个人都是热的。但南云却不同,萧元景拿汤碗时碰着了她的手,倒像是上好的玉脂,触手生凉。南云像是被灼了下似的,手一颤,随后忍不住道:“好热……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不必大惊小怪,”萧元景将碗一放,随口道,“等到酒气发散后,就没什么妨碍了。”他嘴上说得轻松,但身上却多少有些难受,便没多想,直接将南云的手拉了过来。南云的手很好看,十指纤长,又不显得过分消瘦,肌肤白皙细腻,像是美玉雕琢而成。她的一双手被萧元景握着把玩,原本泛凉的肌肤也沾染了他的温度,一点点热了起来。她的脸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