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夫君是个断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才是啊?”

宋渊要上前拉她,洛月容却一个劲地后退,众人见这副情状,哪里还不明白,分明方才她又说谎了。

卫黎又补了一句,“就算是怀了,还不知是谁的孩子呢!”

金夫人听罢,拿着剪刀想削金老板,宋渊压制了好久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已近失控的边缘。

洛月容也不再顾什么矜持,指着卫黎破口大骂:“你不也是因为没嫁给宋渊,咽不下这口气,你比我高贵到哪里?”

宋渊顺着她的话头,转头去看卫黎,然而卫黎小小的人儿就站在他不远处,他却不愿去恨她。

他抬头望向门外,沈益正一脸柔和地看着卫黎——那才是黎儿如今的夫婿。宋渊越想越不甘,又转头看看自己的女人,突然冷笑三声。他何尝不知,洛月容落到今天这副凄惨境地,也是拜沈益这位大将军所赐,不然卫黎一个小小女子,哪来那么大本事?

他自己被当众戴了绿帽子,又为什么要让沈益好过?宋渊将剑扔到一边,冲到柜台上抓起蜡烛,风驰电掣间,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他握着那半盏烛火,对沈益道:“你毁了我心爱的人,我也要毁了你心爱的人!”

沈益心里猛地一痛,连忙要拨开众人进去护着卫黎。奈何此时两人相距太远,众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拥挤推攘间,沈益一时倒是过不去。

“别动她!”

伴着沈益歇斯底里的呐喊,宋渊手中的蜡烛冲着人脸扔了过去。

在众人的惊呼中,卫黎还来不及躲避,就见那蜡烛直冲——尹飞卿而去……

卫黎:“……”

沈益:“……”

尹飞卿:“……”

而其余人却一点惊讶都没有。

哦,忘了,沈益是个断袖嘛,宋渊当然以为尹飞卿是他心爱的人了。

然而,那火焰马上就要燎到尹飞卿的面颊,若是被毁了容,恐怕,他的后半辈子,也登不了台了。

第36章

“飞卿——”火焰要燎着的一瞬,一团素影扑身而过,直直挡在尹飞卿面前。

火苗灼在她的脸上,皮肤登时红了一片。

“师父!”尹飞卿慌忙用袖子去扑灭箫笙脸上的火焰。箫笙疼痛难耐,仰倒下去。

蜡烛最终落在门槛边上,然而最近天气干燥,木头竟是一点就着。先是门槛处一簇一簇跳跃的小火苗,接着火势攀着门框大了起来。

看热闹的百姓们谁也不成想把命搭上啊,轰作一团直往外逃。

尹飞卿看着师父脸上的红肿处竟已开始发紫发黑,额间豆大的汗珠簌簌而落。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名人的矜持,也顾不得方才洛月容对于他和他师父的诬陷,众目睽睽之下,一手从箫笙膝弯下穿过,一手扶住她间,抱起她就往外跑。

他自己也没想到,起身的时候倒是一趔趄,他从来不知,原来师父这么轻,她的肩头腰间几乎都只摸到骨头。

尹飞卿来不及多想,冲着门口还未散开的人群吼道:“让开,都给我让开!”又低头轻轻吹着箫笙红肿的脸,轻哄道:“师父,不疼不疼啊,没事的,我带你去找大夫。”

宋渊完全愣住了,他几乎完全不知道方才自己做了些什么。

心中的气焰登时被冰冻住一般,冷静下来,他才反应过来玉簪阁起火了。他连忙也跟着人去后院抬水,两个衙役倒是先制住了他:“宋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混乱中,卫黎借用沈益的人将洛月容带了出来,将她堵在一处破院墙里。

洛月容双腿发软,坐在一片废墟之上,低着头朝上看人,眼神更显阴厉,道:“呸!你别以为我怕你!”

卫黎从袖中掏出手绢,抖了抖,道:“哟,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我,我有什么可怕的?但你怕不怕宋渊,宋夫人?你可是他们家的媳妇儿呢。”

洛月容略微抬起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卫黎侧对着她:“方才宋渊说若是坐实了你与那些少爷老板们的事,该怎么办?”

宋渊的声音在耳侧响起:那便也该卖入青楼,做最低贱的妓子。

洛月容撑着起身,满眼鄙夷:“你算老几,你能把我怎样?”

卫黎斜斜一笑,道:“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宋渊可以把你怎么样。”说着她冲把守的二人使了个眼色,“你记着,是宋渊把你卖到青楼的,您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吧!”

洛月容的一缕长发还拖在地上,嘴唇泛白,裙角破烂不堪,用力地一挣,竟几乎从地上跳起来。

此处四下无人,她不禁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实不忍听。一直到被拖上一辆用黑布罩起来的马车,这尖锐的声音才消停下来。

身后被人披上一件披风,卫黎回头一看,竟是被泼了墨的那件,此刻已经重新洁白无暇,正如压在头顶的乌云,渐渐透出了日光。

沈益还在望着洛月容的马车消失的地方,卫黎哂笑道:“你看,如今,我也是个会耍心机的人了。你还看得上我吗?”

沈益从怀中掏出一把木梳,递到卫黎手中,道:“风大,头发乱了。”

卫黎一愣,旋即想到今生二人的第二次见面,沈益就为她梳头了。

卫黎转过身,背对着他理了理头发,就听沈益在耳后沉沉道:“我从未看轻于你,只是担心,你会因此受到伤害。”

卫黎正好梳到一个结,手中顿了一下,暗道这沈益怎么变得情意绵绵起来?从前,这种话,他可是憋红了脸也说不出半句的。

接下去一段时间,虽然天气渐渐凉了下去,然而每日都是艳阳高照。

不知是不是看在沈益的面子上,宋渊一案审得极快。公然烧毁玉簪阁,外加他入股的几家买卖都出了事,后又遭人举报,放本收利,打死了欠债的人。数罪并罚,判了流放之罪。

这座城,他离开,这辈子就回不来了。

城门外,他没想到,一位故人倒是在等他。

死水般的眸子里隐约有盈光翻动,宋渊抓住囚车的木桩子,喊道:“卫黎?你是来送我的吗?”

卫黎仍旧披着那件白披风,只不过被她裁得短了些,倒是更衬她的娇小玲珑。

她向着宋渊慢慢走去,宋渊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儿,不禁悲从中来,若是当初他在母亲面前再硬气一点,执意娶了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卫黎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少年时杏花林中沽酒时的微笑,却语出惊人:“是啊,来给你送行,顺便带你去见两个人。”

囚车出了城,在一条土路上走了一刻钟便拐进了一个林子里。树林尽头有一处村庄,村口红袖招摇,竟是个脂香桃艳的地方。

宋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颤声问道:“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