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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含笑而望。吴王慢慢地问范翕:“虞追可还好?”王后在一旁脸色微怪,笑容几乎维持不下去。范翕愕然抬头,看向面容平静的吴王——虞追,是他母亲的名字。世人称他母亲为“虞夫人”,却少人知他母亲名字是“虞追”。范翕轻声:“大王……见过我母亲?”吴王淡淡点了点头,他盯着范翕俊朗面容许久:“公子翕,你可知,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上,你与玉女做出这样事,寡人本是不会放你平安离开的。那样的话,你与吴国之间,势必有一场斗。但你是她的儿子,无论你做出什么事,寡人自然都放你一马。”吴王叹:“虞追如今仍被周天子囚在丹凤台中么?”范翕目光冰凉,并不开口。吴王也不指望他回答,吴王如喃喃自语一般:“你离开吴国,是否会过越国?离开了吴越,回返周洛,是否会经过楚地?丹凤台在楚地,你是否会顺道去看望你母亲一番?”范翕客气地道:“与大王何干?”吴王的目光重新落到了范翕身上,似嘲讽的、提醒般的,吴王笑了笑:“你母亲若知你做下这样恶事,竟与你父王抢同一女子,你母亲该多伤心?”范翕脸色微地一变,面容变得雪一般苍白。他自知自己品性不佳,若被虞夫人得知他本性如何……范翕轻声:“我并未听懂大王的意思。大王,告辞!”长袖一甩,他转身拂袖而去。吴王与吴王后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雪衣如鹤,惊涛拍岸。范翕本身便有如他母亲一样的美貌……吴王轻声喃:“丹凤一梦,大抵浮生若梦。”--玉女与公子翕离开吴地,走水路。上了船,二人立于船头,望向渐渐远去的吴国,看波涛浩渺,烟云滚滚。江水拂岸,船慢慢划出岸头,世间万物在眼前变得如此渺小。那冰雪一样的一对璧人站在一处,长衫飞扬,于袖中,二人的手轻轻地碰在一起。若握非握,若远若近——爱若算计的来,自是甘愿自讨苦吃。——第一卷完——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结啦!明天开始第二卷“丹凤台”,是的,虞夫人要开始出场啦~~再说看了下大家对玉女的讨论,我想提醒大家她是心机美人,而且会一直心机下去,从头到尾。这个人间对玉儿不够好,她心非常冷,没太多感情。她唯一倾覆感情的人,是公子。玉儿从来不指望别人,即使和公子相爱,她也永远不会是那种依靠公子的爱就足以生存的女人。她不软萌可爱,相反,她是那种会抱着受伤的公子和全世界为敌的人~~☆、1四月中,出吴国,过吴、越、楚三国边境。越国有前情.事务向公子翕交接,众人便在越国边境多待了两日。之后再陆路、水路交替。往复的行船,让服侍玉纤阿的侍女们都有些疲累,奄奄一息地伏在船舱中不愿出去多看看。且女郎们想到日后也许一生都不会再回吴国了,心中不觉怅然。玉纤阿却没太多乡愁。她自幼经历多舛,在不同的主君手下求生。听越国有事与公子交接时,坐在船舱中习字的玉纤阿眉心轻轻跳了一下。但她表情甚微,并不惹人注意。玉纤阿沉思一会儿,问侍女们公子翕是否在舱中见越国客人。侍女说了是。玉纤阿再问客人是何身份。侍女模糊地说了几个官职,玉纤阿听着没有自己耳熟的,才放下了心。船泊在码头并不行走,恐要几日才会继续上路。公子翕与越国客人谈论国政,玉纤阿这个被献往周洛的吴国假公主无所事事,总在舱中坐着又很憋闷,便出去散散风。她站在船头,看着波涛平静、云烟浩渺的水面,衣裾与长发一同被风吹拂。天地浩大间,她扶栏望水,在船中仆从眼中,更是天地间最为明婉的那道风景。玉纤阿眺望着前方,余光见到泉安走了过来。她侧头含笑向泉安点头,指着前方问泉安:“是否前方我等便入了楚地?”公子在舱内忙着,泉安也没什么事,玉纤阿和颜悦色,泉安自然笑着与她相谈了两句。泉安肯定了玉纤阿的猜测:“是,再过大约五日,我们便能入楚地了。”玉纤阿心中想到公子翕的母亲不就是被囚在楚地的丹凤台中么?她离开吴国前,吴王后又含糊地告诉她公子翕母亲的不为人知的私密事……玉纤阿有心试探,她看泉安心情不错,就噙着笑叹道:“我从未去过楚地。小郎君可否向我介绍一番?”泉安略停顿了一下。才故作无事地道:“楚地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比吴越两个小国加起来都大一些罢了。”旁边有姜女端着茶盘路过,听他们谈论“楚地”,便好奇地插上一句:“我听人说,楚国是没有国君的,不知是不是真的?楚国既也是周王朝的分封国之一,为何会没有国君呢?”泉安看玉纤阿的美目也向他看来,目中满是好奇。泉安语气却淡了下去:“确实,楚国虽是分封国之一,但楚国没有国君,只有大司马理事。”玉纤阿吟道:“竟有大司马代替国君理事一说?楚国是一直没有国君,还是近几年才没了,天子没来得及分封?”泉安淡声:“我不清楚。”“天子会不会再封楚王,不是女郎你该关心的事。女郎管好自己的事便是了。”微风拂面,玉纤阿手指绕着自己一绺发丝,轻轻笑了下。泉安的态度几乎明确了楚国的事另有内情,且这个内情泉安是知道的。泉安知道,那估计这内情八.九成都和公子翕有关。和公子翕有关啊……忽感觉到一道灼热又复杂的目光从后盯着她,如芒刺背,锋利无比。玉纤阿扭头,看到隔着不远的船舱中,范翕和几位越国臣子走出。范翕正望着她,旁边臣子见到玉纤阿的美貌连连惊叹,范翕看玉纤阿的表情却很古怪,复杂。玉纤阿心里一顿,想这样的距离,范翕武功又好,他是不是听到自己和泉安的对话了?但是玉纤阿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分寸把握得可以,应该没犯他的忌讳才是。玉纤阿便嫣然浅笑,遥遥地向那方欠身行了一礼。越国臣子们连忙还礼。范翕却是长身玉立,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当做没有看见玉纤阿。玉纤阿怔了一下:自离开吴国,范翕便一直是这种怪异的态度……他是将她当做庶母,敬重着她?这实在不像范翕的风格啊。--越国的事情是范翕之前巡游越国时就定好的,如今不过是收尾,事务并不繁忙,也不严重。按说不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