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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不若往昔在书院时只是为读书所累,他们要面对的事情有很多。南易与于广善一案,人证物证不全,暗中又遭受诸多阻挠。但俞相未曾提点俞宗衍,俞宗衍又必然会按照本心审查此案,既是一定要查,不若查的深一些?“宗衍,我如今与南家再无关系,此间情由我不想多提。此案人证物证不全,你不妨将目光落在它处?”“南易…”她看向俞宗衍,解释道:“现如今,我不想称他为父亲。”俞宗衍颔首,未多问。南烟心下暗松,道:“南易向来多疑,他虽为大理寺卿,但大理寺官员众多,不可能皆为他心腹归属大殿下。他这人,很是喜欢将公务拿回家处理。南家有一管事姓李,是他心腹,虽无官位,权力却极大。”“你只查了南易在大理寺的心腹,却未曾想到查这人。更甚者,他为避嫌,亦会将事情转移至徐氏的娘家。”“你此前道只有确认于广善却曾犯法,这般方才可定下南易包庇一事。但我建议你先查南易,他十分狡猾,你若不将重心放在他身上,他必定会趁机暗中将所有证据捣毁。”“你可从李管事和徐氏娘家下手,他们沾手的事情多,这些年下来必定洗不干净。这般,再以这二者与南易关系密切为由,将南易视为多案件的嫌疑人。借此虽暂无法关押他候审,却能命人守在他身边看管,让他行事皆在你的掌控中。这样,你才好在南家及大理寺行事,搜查与于广善一案的相关证据。”南烟将知晓的部分告之,末了,只求一事。“若南易最终被定罪捉拿入天牢,宗衍可否携我至天牢探望他一番。我与他虽无父女情,但我心中有一事需他解答。”母亲当年的事情,南易必定是知情人。南烟方才一番话,似已断定徐氏娘家及李管事并不干净。俞宗衍思虑一瞬,待要开口,南烟立即道:“我知晓的。”她笑了笑,道:“于广善与南易如今皆只为嫌犯,案件未定,自是不知晓结果如何。”周承毅虽因南安不喜南家,但他不会任由南易折损在此案中。南易的最终结局是几方势力博弈的结果。只南烟想,即便最终南易仍顺利脱身,她亦要将徐氏一家及那李管事拖下水来。届时,徐氏无娘家支撑,又因南安缘故为南易嫌弃。她便可趁机从徐氏下手,找母亲的下落。☆、第六十章夜里南烟因着睡前一直想着南易与于广善一案,睡的并不安稳。她半夜醒来,将一翻身却发现床前立着一人。这人背光而立,身形高大,看着十分骇人。她待要惊叫出声,这人已一把捂住她的口鼻,轻声道:“不要出声。”这声音南烟记得,是周时生。她微微点头,那人察觉她的动作,收回手来,转身将烛火弄的亮了些。南烟伸手遮住遽然而至的光亮,另外一只手将薄被朝上拢了拢,盛夏,她只穿了轻薄的单衣。烛火将屋内映亮,南烟被周时生目不转睛的看着,有些不自在。为了转移这份不适,她开始主动发问,“你怎的在这,按照行程不是应当在禹州处理水患?长安城近来戒严,城门关闭,你是如何进来的?”周时生未理会南烟接连抛来的问题,他目露不悦的看着她,问道:“为何待在俞家?”他神色严肃,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南烟脸上。“这是我的事。”南烟见着他便想到席秀白日说的话,犹疑片刻,沉声道:“你为何让李常洛跟着我,当日,我想与你已经说清了。”周时生面色不变,“这也是我的事。”油盐不进。南烟毫无由来的想起前些日发生的那件事,她与周时生是否也如同曾经的南安与周承毅?应当还是不同的,只要周时生不逼她,万事皆有的谈。毕竟周时生是皇子,死死压在她头上。再则,她也没南安那般莽撞疯癫,做不出伤皇子命根的事!想到这里,南烟目光逐渐下移,落到……“你在看什么?”周时生朝床榻走近,局高临下的看着靠在床栏上休息的南烟。“没看什么?”“那在想什么?”周时生不动声色的发问,不给南烟喘息的机会。南烟觉得这人是真的烦,摇头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此前问你的你都未回答。”“禹州水患自有人处理,不必劳我亲自守在那偏远地带。”南烟看他避重就轻,不怀好意道:“你…不会是偷跑回来的吧。”周时生是私下回城,这事天子并不知晓。只他回的倒也是十分及时,周承毅捉拿南安,理由是南安刺伤于侧妃,这并不足以令周时生信服。他对此事很是好奇,回城后先令人查探此中详情,之后才来看了南烟。“你还未回答我,为何待在俞家?”周时生低道。南烟最开始同俞宗衍离去是为谨慎起见,避免被南安殃及。随后待在府上不走,则是因着俞宗衍接手处理南易与于广善一事,她想通过俞宗衍探听案情进展,当然最终的目的是找到母亲的下落。周时生听闻南烟回应,良久,方才平淡道:“你离开那五年,我有让人找你母亲。”其实算上之前的三年,他一共找了八年。“南易为我大哥做事,多年前曾背着父皇暗中寻找祖陵,你说过你母亲南下盛京办事,我想你母亲或许有参与其中。”南烟想到那两份地图,心中稍惊。“但盛京祖陵应当未寻到,或者说即便寻到,里面也没有传说中的珍宝,不然这些年我大哥行事应当会更加猖狂。”这不应该?如果祖陵中真的什么都没有,或是未曾寻到,母亲不可能令席秀暗中将地图转交给南烟。“我母亲?”南烟迟疑,周时生嘴角稍弯,“这就要问你的父亲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盛京,但具体在盛京哪个地方?八年,炳熙又是否还活着?“南烟。”周时生声音带着夜色的清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同我走吧,你在这待久了,会让俞宗衍误会的。”误会什么啊?俞宗衍可比周时生清醒多了,真正误会的人该是他罢!南烟心里嫌弃的不行,面上却还是一味的忍着。她想到睡前思虑之事,神色郑重的问道:“周时生,按理说于广善一案应当由你接受。”“嗯。”周时生应道,伸手去抓南烟垂在胸前的头发。南烟避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