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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面上焦黑色的一层刮下,露出稍显金黄的色泽。席瑾蔓的余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把灵活的匕首而移动,只见四叔不知怎的划了几道,那鱼骨便和鱼rou彻底分离。可无论是鱼骨架还是鱼rou,都是完好无损的模样。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席瑾蔓瞪圆了一双眸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动作太快了,还没来得看清楚四叔的动作,转眼就见那没了鱼骨的鱼rou,被四叔一口吞进了口中,鼓出的腮帮子有滋有味地一下下咀嚼着,甚是美味诱人。席瑾蔓的肚子不争气地又是“咕噜”一声。目光稍稍移开,只见野兔的色泽也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焦黑,远没有方才诱人,可馥郁的香气极具攻击性,且尚未烤熟。而边上的另一条烤鱼……另一条烤鱼已被陆骏铮将面上的一层焦黑刮下,正在动作娴熟地把鱼骨分离。席瑾蔓心中懊恼,方才是自己言之凿凿说不要的,现在让她怎么有脸开口说想吃?眼看着这条鱼也要落入四叔之口,席瑾蔓心里相当着急。哎呀,快要被四叔吃光了!面子什么的哪有肚子重要,大不了吃完再说嘛!席瑾蔓干脆心一横,双眸紧闭,将脑袋凑到四叔面前,豁开了脸面,张口。“啊——”拖长的音调伴着“噼噼啪啪”的柴火声和“滋哩滋哩”的烤rou滋油声,在空旷的山洞里尤为清晰。接着则是一阵寂静的沉默。意料中的烤鱼并没有落入口中,让本就动作忸怩的席瑾蔓的双颊更臊红了一层。心底不甘心,不信四叔竟真不理自己了,于是席瑾蔓倔强地强撑着继续维持这个姿势,再一次发出声音引起四叔的注意。“啊——”长长的拖音消失,直到双颊发酸,席瑾蔓这才不得不承认,四叔是真的打算晾着自己不管了。难不成四叔也生气了?他有什么好生气的?真讨厌,自己都先一步低头了,他竟也不肯给自己个台阶下。小气鬼,今后再也不想理他了!这么想着,席瑾蔓的鼻头一酸,心里失落落的。正打算放弃之际,谁知突然被塞了满满一口的嫩鱼rou。惊喜来得太突然,席瑾蔓下意识闭拢嘴巴,不让嘴里的东西掉出,竟将那根尚来不及撤走的手指头一起给含进了口中。“唔!”一瞬间的呆滞过后,席瑾蔓忙脑袋向后一避,同时伸手拨开了跟前的那只手臂,睁开眼怒视着罪魁或者。他肯定是故意的!陆骏铮望着那双如受惊的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配上红艳娇媚的脸庞,加之指间被湿湿热热包裹住的感觉还未散尽,不觉喉咙一紧。“再看,我就要亲你了。”陆骏铮沙哑着嗓音警告小姑娘。席瑾蔓闻言,忙两手交叠护住自个儿的双唇,后退一步,意图离那色狼远些。警惕地看着四叔,却见他竟将方才被自己含过的那根指头放入了口中,还伸出一截舌头,一点点舔舐,极美味的样子。慵懒微眯的眸子则侵略地看着自己,令她有一种四叔舔的不是指头,而是自己的错觉。。画面过于旖旎,席瑾蔓脑海中轰然一声,忙又往后退了一大步,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说不出话来,可睁大的眸子里满是控诉。最后嘴里的鱼rou席瑾蔓是一点儿味道都没尝出来,甚至连怎么将一只兔腿吃完的都不记得了。直到被四叔带出山洞,经夜风一吹,脑袋这才又被吹得清醒了几分。这会儿席瑾蔓并不想见到四叔这张讨人厌的面孔,只想离他远远的,于是自顾自地一个劲儿往前走,将四叔抛在身后。可行走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稳重均匀的脚步声才安心。那山洞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席瑾蔓走得急,稍稍有些喘,眼看着通亮的宫殿越来越近,脚下不禁放慢了步子。果然,身后那与自己始终隔着段距离的脚步声变近了,席瑾蔓微不可见地勾起了唇角。可就差那么两三步的距离,他就是不走上前来,眼看着前头就该分开了,偏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又等了会儿,似乎前边的树影后的隐约能看到廊下宫人走动的身影,席瑾蔓脚下一顿,停下了脚步。算了算了,还指望那个榆木脑袋开窍?席瑾蔓一跺脚,气恼地转过身去,张开口欲说话,却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由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东西。待反应过来后,不仅忘了要说什么,更是连张开的嘴都忘记合拢。那是满满一大捧的鲜花,拳头大小的有,米粒大小的也有,开得正盛的有,含苞欲放的也有,红的紫的素的,见过的没见过的,总之通通都有。花太多,几乎是靠陆骏铮的臂膀拥着才拿得下。花朵娇嫩,怕弄伤了怀里的娇花,陆骏铮既不敢用力,又怕力道轻了花儿从怀里散落,轻不得,重不得,整个人便显得有些拘谨,连往日的威压都几乎荡然无存。“你......”毫无心理准备的席瑾蔓望着四叔,一时有些无措。刚才他落后了一路,就是在摘这些花儿?对上四叔含笑望着自己的眼睛,席瑾蔓眼眶一热,突然有一股想抱抱四叔的冲动,却又碍于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这满怀的鲜花。席骏铮往前两步,走到小姑娘跟前。“不知你喜欢哪种,便都摘了些,里面可有你喜欢的?”磁性的嗓音在如水月光下显得多了几分温柔,十分能拨动心弦,蛊惑人心。席瑾蔓听得耳朵微痒,心跳加快,不自在地躲开了四叔的视线,这才小声儿回了他的话:“喜欢的。”心中即是震惊,又是感动,席瑾蔓也没心思细看这些花儿,随手从中抽出一枝素粉小花,借着动作来掩饰羞意。嗅了嗅,远没有方才被用做香料的小花好闻。正打算换一枝,却见四叔手臂一松,满捧鲜花纷纷扬扬落到草丛之中,挤在两人之间,连鞋尖上都被覆盖住。还没来得及质问,下一瞬席瑾蔓便被挑起了下巴。“榕榕,你知道的,我自小身边相处的便都是男人,甚少与女子接触,更不知晓在京城之中,男女之间都是如何相处的。你们小女孩儿的心思细腻,我偏是个惯常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今后总还会有惹你生气了的地方,往后的日子若是我有哪里惹你不开心的,你尽可直说便是,要打要罚都由你。但你若是憋在心里生闷气,或许我连你生气了都不知晓,于你于我皆是闹得心中不快,多划不来?”对着四叔纵容宠溺的视线,席瑾蔓鼻尖一酸,不由眼眶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