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檀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3

分卷阅读443

    下泻无暇他顾然后睡作死狗。直到方才打斗时,我安排一人去给他喂解药,他刚醒来就闻得事情败露,自然惊慌失措地想逃,又自然落在了军士的手上。

虞衍没接话,却令人去将何良舱中的物什尽皆取来,箱笼皆打开,摆在面前。

何良全然不知所以,只不安地看着虞衍:“公子,这是……”

“你箱中的那两只红灯何在?”虞衍道。

何良睁大眼睛,有些结巴:“小人……小人并不曾带甚红灯……”

虞衍冷笑一声,却转向身旁的另一位管事和几个仆人:“他方才果真一直在舱中昏睡?”

那管事神色迟疑,与几人相觑片刻了,禀道:“小人等几个一直在船庐中服侍,不曾到舱中查看。”

何良忙道:“小人所言句句是实!”

虞衍“哼”一声,转向跪在不远处的刺客:“你方才说这船上接应的管事,是何人,你可知晓?”

那刺客抬起眼睛,瞥了何良一眼,没说话。

身后的军士用力踹一脚。

那刺客哭丧着脸:“小人只管见红灯亮起便动手,谁人点的却是不知!”

我看着何良额边细密的汗珠,清咳一声,看着何良道:“这位管事面色红润,宝光聚顶,想必近来必是有添宅置土的财运。”

何良神色一震,随即怒目而视,声音发抖:“你……你莫含血喷人!”

我一脸云淡风轻:“是不是含血喷人,一查便知。”

虞衍盯着何良,面色愈发阴沉,突然起身,从腰间抽出剑来,走过去。

“虞公子!”旁边的柏隆眼疾手快,忙将他拦住,劝道,“虞公子莫冲动,这些贼人之言,恐不可全信,还是暂且押下,待回海盐……”

“小人但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那刺客忙道。

旁边军士又踹来一脚:“住口!”

“县长不必多言,是与不是,不必回海盐我也知晓!”虞衍铁青着脸,声音激动,“兄长一家暴亡之事尚且未知分晓,又逢父亲病危,我本不欲生事,一再退让,不想虞松心狠手辣,竟赶尽杀绝至此!”

说罢,他回身一剑劈在凭几上。

那凭几应声断为两半。

何良趴在地上,一声不敢吭,身体瑟瑟发抖。

柏隆又安抚了几句,将左右招呼上前,将何良和几个刺客押了下去。

虞衍忽而向陆笈,行一礼:“我将伯载兄请来调解,原想他看在伯载兄面上,会收敛收敛,不料险些连累兄性命,实愧疚难当!”

☆、陆氏(上)

陆笈忙上前,将虞衍虚扶一把:“文长何出此言。”他叹一口气,道,“家中派我来此调解,亦是虑及陈王脸面,不想……”

“伯载。”公子适时打断:“我以为县长所言有理,这些贼人来路如何,还须细细查问才是,切莫冤枉了他人。”说着,他的目光朝周围瞥了瞥,向陆笈示意。

陆笈将话打住,沉着脸,将闲杂人等摒退。公子也令柏隆去安排关押犯人和警戒之事,柏隆领命而去。

待得门关上,他深吸口气,忽而走到公子面前,郑重一拜。

公子露出讶色,忙将他搀起:“伯载何故如此?”

“今夜若非元初出手相救,我与文长已成亡魂,元初大恩,不可不谢。”陆笈道。

公子道:“我路遇匪徒行凶,本怀除暴安良之心,不巧正救下伯载,想来亦是天意。”

陆笈又感慨一番,与公子及众人分主宾在席上坐下。

“方才惊心动魄之下,蓦然见元初,心中疑虑甚笃,有失礼之处,元初勿怪为幸。”他亲手为公子斟茶,客气道。

公子道:“伯载哪里话。”

“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陆笈道,“当下中原之势如同水火,想来凉州亦难免受牵连,元初身为凉州都督,却现身扬州,不知何故?”

公子放下手中茶杯,道:“不瞒伯载,我此番来扬州,乃为两件事。其一,是陪夫人回海盐处置些琐事,其二,则是去扬州城一趟,求见陈王。”

陆笈目光闪了闪,与虞衍相视一眼。

“哦?”陆笈道,“不知元初为何见陈王?”

公子不紧不慢:“中原乱局,伯载亦深知,自不待我多言。我与秦王已结为同盟,欲匡扶天下,平定叛逆。然凉州、秦州及辽东皆贫瘠之地,若与中原诸侯交战,恐钱粮不济。商议之下,秦王遣我来见陈王,共商结盟,以图大业。”

这话出来,船庐中一时安静。

“如此说来,元初来扬州,是要为秦王做说客?”片刻之后,陆笈道。

公子淡淡一笑:“扬州乃天下粮仓,我亦以为当下之势,与扬州结盟乃是上策。”

虞衍在一旁听着,神色微变。

陆笈却仍和颜悦色:“如此说来,此去扬州城,我等与元初可同路。”

“正是。”公子道。

“方才之事,元初亦看在了眼里。”陆笈忽而话头一转,“不知依元初看来,我等当如何处置?”

公子道:“须看伯载欲缓战还是速战。”

“哦?”陆笈的神色颇有兴趣,“缓战怎讲,速战又是怎讲?”

“虞松与陈王的关系,我在海盐亦得知一二。”公子道,“当下既人赃并获,不若便将人犯带到扬州交与陈王,陈王为平息事端,无论信与不信,必先惩戒虞松,给伯载一个交代。此谓缓战。”

陆笈说:“既然平息了事端,如何还说是战?”

公子道:“其中因由,伯载心中恐怕早已明了。”

陆笈没有答话,看着公子,意味深长:“元初既要与陈王结盟,却在此间助我,不知若陈王得知,又当如何?”

公子唇角弯了弯:“就算陈王得知也无妨,与我等结盟,于他而言,乃是上佳之选。”

“此言差矣。”陆笈道,“据我所知,陈王向来不服秦王,遑论以扬州钱粮资助秦王。不瞒元初,自中原乱起,登门而来的使者便络绎不绝,赵王、济北王等皆有与扬州联手之意。如今这些诸侯王早已不同过去,人人手上皆有数万以上之众,联合之下,无论哪边,兵力皆远超辽东。陈王就算有意与人结盟,又何必舍近求远?”

公子道:“中原诸侯,皆外强中干之辈,就算有十万之众,亦不过临时强征而来,兵将羸弱,不堪为战。就算联合,亦不过乌合之众。此为其一。其二,这些诸侯联手举事,虽声势浩大,实则利欲熏心,各怀心思。便如赵王和济北王,如今还未整出胜负,麾下已内讧不断,就算将来一方得势,也必然难逃东平王下场。”

陆笈道:“你说这些,不过是将来之事。据我所知,秦王如今仍蛰伏北境按兵不动,连黄河也不曾越过,元初若要替秦王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