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画春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5

分卷阅读435

    在那棵小树下。

林平乐不走了,就在院子里坐着。

李惜很快扒完饭,起身,看着暮色下那道笔直的身影,一动不动。

她往屋子里去,目不斜视地关上了屋门。

然后,开始画符。

一张又一张。

直到丹田气微,方才收手。今日练习到此结束。

回头,窗外。

那道影子依旧在。

这人已经坐在那里小半日了。

从下晌就一直坐在那里。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也不说话,似乎就在这里住下来了。

月色下,林平乐静静地。

今夜有月。

银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冰层。

他眉毛胡子衣裳上全都结上了一层子霜花。

四周的草木也是一溜色的晶莹起来。

李惜关上了窗。

老杨头一早起来,见院子里一片流光。

366回

他一眼瞧到,地上都是冰霜,一棵冰树下,端坐着一个冰人。

“这是在练功?”

老杨头搓搓手,去灶台点火。

“轰隆”一下,火光腾起。

暖黄的火光跳跃。

林平乐睁开眼。

他起身,身上的冰霜尽数消去。

他扭头,冰冷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暖。

屋门打开。

一朵红花率先冲了出来,忽悠一个圈,很快又溜了回去。

正碰上李惜走出来。

她拨开迎面而来的红花,眯起眼睛,直接往外走去。

“老杨头!”

她声音清脆,丝毫不理会院子当中站着的那个人。

昨儿她是一晚没睡。

。外面这个人,她如何睡得着?

琢磨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为?

这无极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他还留在这里想干什么?

只是这人,赶又不能赶,打又打不过。

只能尽量无视。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赶回云洲一趟。

无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云洲,只是这个人在,真是膈应。

林平乐似乎对无极去不去云洲一点都不在意。

他就看着李惜进出,自己静静地呆在那棵树下。

“你试试看,能不能再进去呢?”

这个是他见了李惜就挂在嘴边的话。

李惜直接摇头:“不能。”

“你试过了吗?怎么不能?再试一次。”

他握着那张画卷,催促。

或者就是一个人把那幅摊开在地面上,对着那画发呆。

似乎是要看出一个洞来,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怪吓人的。

“你把画还给我。”

李惜对他伸开手,口气淡然。

低头的人缓缓抬了头,脸色阴郁。

两人对视。

空气僵化。

稍倾。

“你什么时候能打开,再来找我。”

林平乐手一松,画卷飞快卷起,他一把握在手上。

“收好了。”

他递过来。

李惜不语,很快伸手过去,握住画卷另一头。

却是拔不动。

林平乐看着李惜,眼睛定定地,眸子似乎在闪光。

“什么时候,把画中的人重新画上去了,或许就能打开了。”

他深深地看了李惜一眼,然后,就向后退去。

“你得抓紧时间。”

他向后退去,飘上半空。

李惜站在那里,见天边一片云飘过,遮住了,再散开,碧空之中,什么也没有。

“走了?”

一直悄悄看着的老杨头跑过来,瞧了瞧,问。

“嗯!”

李惜回身。

屋子里,她伸手重新展开画卷,开始细细地瞧了起来。

黄色的画卷上,只是模糊的影子。

然后,她摸出了笔,蘸了墨色,开始落笔,顺着那若隐若现的笔迹下去。

淡黑色的墨线一闪,然后不见了。

“没了?”

李惜重新提笔,这回蘸了浓墨,重新落笔,也是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画下去的墨线,仿佛入了水中,了无痕迹。

她提着笔,怔了一会。

弃了笔,她翻找起来,她挑了一支。

紫竹杆子,白色的狐毛闪着柔光。

这是老杨头给她做的,用小娜的胎毛。

她定定神,提笔,灵力注入,力贯笔尖,拉着笔开始移动。

淡淡的墨色显现,闪了一会,没有消失,只是淡了一点。

她屏息,更加努力调动丹田之珠,继续。

半柱香后。

她停了笔,皱着眉头,鼻尖一撮汗。

下笔重千金。

说得就是此时的她吧?

每下一笔都得尽全力,一点一点移动,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前面的都没了,更别说墨线的粗细浓淡变化了。

看着那画了许久,才显出几条稀稀拉拉线条的画卷,她果断选择了放弃。

这幅画,她完成不了。

莫说画得像不像,关键是她连运笔都不能掌握。

画笔重,画纸涩,灵力更是不济。

“你什么时候能画了,我再来找你!”

果然,被他说中了么?

她忽然就后悔,怎么就没有再问问呢?

看样子,他是真的知道这幅画的事情。

李惜停笔,重新审视这幅画。

......

三日后。

李惜和老杨头准备出发。

“走吧!”

老杨头说。

李惜目光一转,见墙角还有好些刀具:“都不要了?”

“不要了!”

老杨头一昂头。

两人向前走了两步。

李惜一拉老杨头:“你那飞毯拿出来用用。”

老杨头一边抖出了一大块飞毯,一边说:“你这金丹修士,还要蹭我这筑基修士的飞毯,真是白瞎了这金丹修为,......”

他看一眼李惜,住口。

李惜笑眯眯地,不以为意:“是呀,我这是节省点灵力。去云洲干万里,等过海的时候,你这飞毯就可以休息了。”

老杨头手一展,飞毯飘起,两人踏上。

“恐怕用不上了,那人来了。”